第二百一十章 爱冲动的小性子
柳霖轻勾唇角,薄唇轻启,“师弟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拒绝吗?”
果然,花言这个家伙,满心装的都是时昔,不就是不想让时昔再研究催血蛊吗?不就是不想让时昔再记挂着莫小邪吗?
搞得这么委婉,还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
虽然一个毒蛊人合适种植者来之不易,但是他这个师弟都开口了,他又怎么拒绝。
“青鸾姑娘如果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来问柳某。”柳霖客气道。
随着体内血液越来越强烈的感觉,时昔笑着应道,“那就先谢谢柳堂主了,”眼梢掠过花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当然,还有师兄。”
花言脸色寂寂,并不说话。
莫小邪脸上的催血蛊估计已经发作了,时昔低垂着眉眼,瞟了瞟莫小邪冒着虚汗的手。
不行,得赶快让这两个人回去。
时昔提起兴致,笑盈盈地看着两个人,“既然这样,那这里的事就交给我吧,我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说着,就去拿柳霖准备好的工具,熟练的戴上手套、面罩等。
小手执起柳霖分好的药水,略略一看,已经大概知道是什么。
明亮的眼睛扫了一下柳霖准备好的工具,略一踌躇,并没有动,而是转身又重新取了一个针袋。
柳霖怔了一下,花言桃花眸亦是有些疑惑。
这是准备用银针清毒?
但是至少也先把迷药的药性解了,然后封了此人的穴道吧。
时昔拉了一把椅子在床榻旁坐下,似乎感觉到两人盘旋在头顶目光,时昔抬起头,迎了上去,“有问题吗?”
“没有,只是不先把迷药的药效解了吗?解药就在那儿。”柳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瓷瓶。
解了迷药?时昔抿了抿唇,“没关系,针灸就可以。”
“你用针灸能解迷药?”柳霖的眸光一闪,眼中叫做欣喜的东西瞬间亮堂起来,他在蝴蝶谷这么多年,对于针灸之术也是懂一些的,但是想要靠针灸去解迷药,他还是第一次见。
“柳堂主没有见过吗?”时昔故作惊奇的看着柳霖,一副他少见多怪的样子。
柳霖摇了摇头。
时昔不语,抬手将银针消毒,掀起莫小邪腕上的衣袍,循着熟悉的穴道部位扎下去。
一直躺在榻上的白衣少年身子正轻轻颤抖,似乎真的就要醒过来。
柳霖仔细的观察着时昔扎针的穴位,身为蝴蝶谷的谷主,他的医术还是一流的,时昔扎的穴位,他都知道,但是,这么组合起来,真的能解迷药?
他不确定,因为他从来也没有试过,但少年有反应却是真实的。
眉心微松,柳霖不禁暗暗感叹,果然,花言所言不虚,这个跟在司胜仙君身边的女子确实有不凡的地方。
灯火如豆,燃在静谧的空气中,时昔兀自低头循着莫小邪身上的穴位。垂着头,她的唇忍不住轻轻一勾。
没错,她是骗人的,其实也不能说是完全骗人,毕竟她确实是在某本书上看到过关于针灸驱毒的方法,循着血液流动的方向,用针将毒素导出,只是她没有深入研究过而已。
自然是不会的,她现在把帮莫小邪做的,只不过是暂时抑制莫小邪体内催血蛊的发作,舒缓他的疼痛。
柳霖没有研究过催血蛊,花言对蛊术一窍不通,自然看不懂她现在在做什么,姑且她扯什么就是什么。
看着灯下躺着的身影,时昔的心忍不住狂跳颤抖。
蓦地抬起眸子,“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嗯?”花言和柳霖相视一眼,又很快的分散,各自看着时昔。
“怎么了?”花言语音浅淡,看不出情绪。
“我之前没有研究过毒蛊人,虽然知道具体的步骤,但难免有些生疏,你们两个在这儿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紧张,一会儿万一搞错了,不就白白浪费了吗?”
“这……”柳霖听了时昔的话,微微蹙眉,似有些不放心。
花言道:“柳兄在这里看着,你若出了什么错,他不是更方便帮你吗?何况,”花言顿了顿,“这里危险重重,你一个人在这里,实在不安全。”
时昔一脸不开心,心里干着急,这两个男人一直在这里盯着,根本就不是办法,她又不能真的把莫小邪种植成毒蛊人,当然也就不能按照毒蛊人的方式处理。
现在只是针灸,这两个人看不出来,可是后面的步骤呢?将被种植体清毒之后,还需要重新下蛊,下毒,泡入药水中静置,两日之后通过毒素和蛊子的异变,再做处理。
这两人要是一直看着,难道她还真要对莫小邪下毒不成?
没办法,只能将这两个人轰走。
虽然,这个充满了机关和毒蛊人的地方的确有点瘆人,但是她也不能害莫小邪不是?
思忖了一下,时昔仰头望着柳霖,“这种事,还是不要出错比较好,对不对?所以,你们两个就不要害我紧张了,至于危险嘛……”时昔拖长了尾音,眉眼弯弯望着柳霖,“柳堂主只要把驾驭他们的方法告诉我就行了。平常也接触一些毒蛊之物,驾驭他们应该不成问题。”
“不行,”柳霖还没表态,花言就毫不犹豫的出口打断,动人的桃花眸利光闪动,“就你那爱冲动的小性子。”
“不如这样吧,”柳霖看着僵持的两人,“我们两个去门外守着,不看着你,你也就不会紧张了,但是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好,你若有什么事情,就去按下门口的按钮,房门就会自动打开的。”
想了想,也就只能这样了,时昔点了点头。
花言也总算妥协,和柳霖一起走了出去。
厚厚地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整个屋子忽然说不出的静谧,安静到发丝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砰砰砰,慌乱的心跳一下一下,越来越剧烈,越来越不规则。
时昔迟缓的扭头看向榻上平躺的莫小邪,他的眉心似乎蹙了蹙,又似乎没有,闪闪烁烁的烛火,映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幻觉一样。
那样陌生的一张脸,那样熟悉的味道,又是那样熟悉的脉搏。
鼻子微微发酸,不知道什么时候,时昔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一片潮热。
无数次的,在梦中想象过,他们是否还会重逢,又会在怎样的情况下重逢,重逢的时候,又该向他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