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通元
终于到了成田与禾子约会的日子，成田将孩子托付给雅彦，自己领着禾子前往他们私奔时呆过的小镇。
“纳尼？一个小孩不够，你竟然又带回来一个！”
夕阳下的和式房子屋子被这一声怒吼震得抖了抖。
日向雅彦将捂着耳朵的手挪开，挑眉望向暴怒的男鹿辰已，坏笑道：“反正是带孩子，一个两个都是带，你这么厉害，没关系的！”
男鹿辰已盘膝而坐，双臂交缠，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下一秒就会跳起来咬断日向雅彦的喉咙。他可从来没有被人这么颐气指使过，这臭小子是第一个。如果这是在《恶魔奶爸》的世界，他已经冲上去将雅彦一拳揍进墙壁里。
“请问有没有额外收取费用呢？银桑保护他们的小店，我可不负责他们任何事情。”男鹿的目的比任何人都明确，那就是赚钱找钥匙，多余的事情他不会做。
日向雅彦摊开双手，故作无奈地说：“那可没有哦，成田先生为了这次赌约，把他所有的继续都带走了，打算输死一搏。所以，不管他是输还是赢，到最后可能都没有足够的钱付给银桑。”
男鹿暴怒的表情凝固住，过了一会儿开始龟裂，“日向雅彦，你这个混蛋！”
日向雅彦当然是不可能跟男鹿辰已打架的，除非他不想活了。不过，尽管知道这个比他还小一岁的家伙很凶悍，但还是控制不住想要逗弄他的*。雅彦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抖s倾向，可对着竹马水岛裕太的时候他却只有保护欲啊，怎么到了男鹿面前就只想奴役他咧？
也许是这个大男孩很强的缘故吧。
“也不知道成田先生跟他妻子的约会进行得怎么样了。”入夜，只有雅彦和男鹿两个大人，成田先生三岁的女儿很安静，乖乖吃饭，饭桌上少了银桑的吐槽，还真有些冷清。
还有杀生丸那座冰山，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不知道去了哪儿。
男鹿没有接雅彦的话茬，最近他被那个一岁的小婴儿折磨得很是狼狈，连续好多天都没睡上安稳觉。日向雅彦白天要上学，放学后还会去酒吧兼职做服务生，几乎每天都是半夜才回来，男鹿完全指望不上他会帮忙。
难得今天休息，男鹿才算吃上了这些天来较为正常的一顿晚饭。
没有听到回音，雅彦抬起头看向男鹿，发现这货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食物。嘛，看起来应该是没空搭理他。
饭后，雅彦去洗漱，男鹿给小孩子冲奶粉。
快夏天了，天气不算特别冷，雅彦洗完澡只穿了条睡裤出来，上身披着小毛巾，齐耳的头发还在滴水。客厅里男鹿不见踪影，只有成田的女儿在看电视。雅彦走过去关掉电视，带她上楼睡觉。
小女孩晚上跟着雅彦睡一个房间，待她睡着后，雅彦打开电脑，查看游戏的状态，发现银桑和男鹿的进度条上各自显示的有一个数字，雅彦惊讶了一下，这数字不是分别是他们两人接到生意后、客户付给他的定金么？不可思议，这单机游戏还能自动化监测这两人的赚钱进度！
手机响了一声，拿起来一看，原来是裕太发来的短信，问候雅彦有没有休息。雅彦顺手回了个正打算睡觉，就关了手机。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孩子的哇哇大哭声。
雅彦一个机灵，现在已经很晚了啊，这么大的哭声会吵到邻居的啦。
快步跑出去，拉开男鹿的房间门，雅彦正好看见男鹿如临大敌一般对着边哭边爬的小婴儿，单脚跪在榻榻米上，双手无措地举着，脸都快绿了。
“怎么了？”
雅彦可不想明天被邻居投诉半夜扰民，赶紧跑进屋里把孩子抱起来哄，结果，他的手摸到一股诡异的、黏糊糊的、温热的东西。
好臭！
“哇咔咔咔……”男鹿忽然大笑不止。
雅彦的面部肌肉抽了好几下，恶狠狠地盯了一眼笑疯的男鹿，而后淡定地抱着孩子下楼洗澡去。
难怪这孩子一直哭呢，一泡屎拉在裤裆里，都溢出来了，抹了雅彦满手满身，他才刚洗澡啊！男鹿这个不称职的保姆，果然他是在恶意报复自己吧。
给小孩子洗完澡再上楼，雅彦发现男鹿这货竟然已经睡了过去，走近一瞧，睡得还真沉，隐约还能听见鼾声。看来这家伙最近是真的累坏了。
雅彦摇摇头，将小孩子放在榻榻米上坐好，翻出婴儿纸尿裤给他穿上，再穿上衣服。这个孩子长得特别可爱，被清理干净后一直冲雅彦笑呵呵的。雅彦看看熟睡的男鹿，认命地把孩子抱到他的房间。
可是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雅彦惊愕地发现男鹿和他睡在一起，三岁的小女孩已经滚到角落里去了，一岁的小男孩横在他的头顶，肉肉的小腿儿蹬在他的脑袋上。
搞什么？男鹿这家伙什么时候过来的？
雅彦揉着眼睛坐起来。
【预警！预警！穿越者实体能力不足，请游戏者给予补充！】电脑忽然自动响了。
雅彦艰涩地睁开眼看向桌上的电脑，结果视线还没触及到电脑，忽然肩膀搭上来一只手，紧接着自己就被转了个方向，男鹿放大的脸瞬间凑了过来。
砰——
男鹿被雅彦一拳揍飞。
雅彦脸红耳赤，狠狠抹着嘴怒吼：“男鹿君你在搞什么？”
男鹿抹着被墙壁撞疼的脑袋，睡眼惺忪，眯着眼睛看了雅彦好一会儿才打了个哈欠，从地上坐了起来，朝被窝爬过来，边爬边说：“大清早的揍我，你是第一个。”
雅彦气得快疯了，冲过去一把揪住男鹿的领口，怒道：“你他妈刚刚什么意思？”
男鹿的瞳孔缩了缩，右手握住雅彦的手腕，轻而易举将他从自己的领口上挪开，“日向，就算是我最好的朋友古市，如果不断地触犯我的底线，我也会照揍不误。”
被男鹿捉着手腕，雅彦疼得直抽气，脸上却倔强地瞪着男鹿不肯表现出来。
两人正在僵持着，楼下忽然传来脚步声，急促而杂乱，紧接着，卧室的门被拉开，银时惨白着连跌跌撞撞走进来。
雅彦和男鹿还在僵持，却不约而同将视线集中到银时身上。
“雅雅子……”银时几乎是扑到雅彦面前来的，只急切地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便掰着他的脑袋亲了上来。
雅彦瞠大双目，整个人都石化了。
又来？
这他妈到底是要闹哪样？
嘭通，咣当——
本应该是充满朝气和希望的一个清晨，就在鸡飞狗跳和拳打脚踢中迎来了太阳公公的升起。
“呐，说吧，这怎么回事！”雅彦抱着双臂，盘膝而坐，额上黑气弥漫，阴森森地盯着对面的银时和男鹿，那眼神像刀子一样，嗖嗖的。
大清早的连续遭到两个男人的性t骚扰，任他是绝世好男人也被刺激得想砍人了。
男鹿很不耐烦的样子，一岁的小男婴在他面前爬来爬去，一会儿揪揪他的衣角，一会儿抓着他的手指往嘴里塞，忍无可忍的他只好抱起小男婴。
银时顶着一只黑眼圈，一边敷冰袋一边跟雅彦解释，“雅雅子应该还记得我们初来乍到就吻过你的事吧。”
雅彦冷哼一声：“你觉得我像是记忆力低下的老头？”
银时咳嗽两声，摆出严肃的表情，沉声道：“任何事件的发生，一定都有因果关系。首先就让银桑解释一下我们来到这个世界的契机吧。”
“你们来到这里的契机是因为电脑游戏。这个我知道。”雅彦的火气还是很大，这不能怪他不冷静，第一次就罢了，目睹二次元男神穿越的刺激远远胜过被强吻的惊吓，现在他已经适应了这种生活状态，自然，被强吻这种遭遇就会被放大而受到重视，“所以银桑你能不能直接说重点？”
银时不慌不忙，悠悠道：“我要说的都是重点啊。我不清楚男鹿君是怎样来到这个世界，就我个人而言，实际上我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到这个游戏中来的。而且，我能感受到这股力量当中充满渴求的*，极其强烈的、渴望变得强大的*。”
男鹿接口：“实际上我也是，首先感受到这股力量的牵引，然后才被拉到次元游戏中，被告知将要为某人工作。”
雅彦愣了一瞬，下意识接口道：“那不是很正常？系统游戏要拉你们进入游戏，一定会有什么特殊的力量牵引你们的加入啊。”
银时摇头，“不是哦，那股力量当中，我能感受到它强烈地想要改变什么东西的*，这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机器能够产生的力量吧。”
男鹿点头表示赞同，“啊，那股力量，细细感受，就像是一个人的内心意识，带着生命力，跟死板的机器可不同。”
雅彦已经忘了自己的恼火，被这两人的话带着跑了，“那，那这个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银时和男鹿不约而同看向雅彦。
雅彦一惊，“你们看我干嘛？”
银时抓抓头发，“暂时也不知道这股力量来自哪里，不排除是来自雅雅子你的身上，毕竟你是游戏者，我们是执行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因为次元的不同，空间的不同，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当中本不会有属于人的实体，只有属于人的精神意识。”
雅彦听得糊涂了，“是说，灵魂那样的吗？”
“与此类似。”
雅彦有些了然，“难怪你们一开始是虚拟的影像……”
“没错！”银时抱起双臂，“这就是我要跟你说明的东西。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受某种精神力的召唤，通过系统游戏这个渠道穿越。实际上你所看到的银时和男鹿，并非我们的本体，而是银时、男鹿的精神力。我们在踏入这个空间的第一秒，你的生命力已经通过系统游戏传输到我们身上，是我们有了虚拟的影像，所以你的生命力就会流失。”
雅彦瞠目结舌，“难怪我当时会头晕！”
“啊，只是那样还是不够的。”小婴儿爬到男鹿的背上，咯咯直笑。男鹿隐忍不发，单手将他提了下来，“虚拟的身体维持不了多长时间，执行者获得虚拟身体后，需要在既定时间内从游戏者身上补充生命力，获取的渠道就是亲吻啦。”
“这就是你们一见面就强吻我的理由？”
银桑对强吻这个词很不喜欢，“别说强吻强吻的嘛，这是必要的途径。就像手机用一段时间后要充电一样，我们从你身上得到的生命力会通过我们平时的活动量而消耗流逝，因此必须且只能从你身上补充。”
“所以就要非礼我？”玩个游戏而已，不仅要输出自己的生命里，还特么要遭受同性骚扰，这也太坑爹了吧。
银时站了起来，死鱼眼朝窗外看了看，“说非礼什么的，这个也太失礼了。在游戏系统上，我们的行为称之为通元。我们以此从你身上得到维持实体的生命力，而你，也可以得到我们的精神力，不信的话，从今天开始，你可以试着挑战更多的人，你就会发现我们偶尔亲一下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