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第189章 188:从此无眼泪
188:从此无眼泪
从阿拉古山回来后,凹子山出现长时间的沉闷。猴子与石虎的死对大家的打击太大了,一时半刻无法接受。
我把自己关在禁闭室,关了三天三夜。
嚎了三天三夜。
第一天,大家伙正常训练,步枪在前面带队,跑5公里,又到训练场练习障碍,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原来是猴子指挥,现在换了步枪,大家似乎还不适应步枪的口令。
其实大家都知道,心里难受才会这样。但大家都没说破,都强撑着。飞鹰站在高高的办公楼顶,拿着望远镜观察7308的情况。
整整一天,飞鹰都没有看见我的影子,就去山谷转了一圈。走到上次关石虎的禁闭室门口,发现上了锁,顿时明白了在干什么。
第二天,从F军区传来了消息,13号地区的雷阵如我所说的一样,根本没有雷。即使有也是死雷。F军区派了两个侦察兵悄悄越境,深入那片神秘莫测的原始丛林,携带最先进的探测设备,找出了一条通道。这条通道就是犯罪分子渗入我西南地区的通道。
这是一个重大突破,标志着几个月的流血牺牲没有白费。只有找出了敌人的行动路线,就能堵住这个条通道。说不定还能抓住敌人。
F军区在电文中对我们7308给予高度评价,并提议为我们立功授勋。
F军区根本不知道,这个时候的C军区特种兵大队和7308,正在用舌尖偷偷的添自己身上的伤口。
第三天,周政委也来了,带着很多慰问品。这次是军区掏钱。开来三辆车。第一辆是周政委的轿车,第二辆第三辆装有物资。
军车开进山谷,下来几个兵,什么话也不说,便往下面卸物资。什么鸡鸭鱼肉,面粉大米食用油,还有成箱的牛奶和水果,及一些其它的生活用品。特别一提的是,还有茶叶和白酒。
这三天,我独自坐在禁闭室里苦苦忏悔。
我在想,哪里做错了。让我弄丢了我的兄弟。我的眼前一直闪烁着猴子和石虎的影子。
刚刚重新穿上军装,人就没了。还有石虎,成为一个真正的7308才一个多月,就这么死在陌生的丛林中。
黑蜂好像什么都预料到了。我们会追上来,他便在丛林里设伏。
猴子在最前面,到底发生什么才他猝不及防的中弹?猴子跟着我十多年,经历的战斗数不胜数,战斗经验丰富,身手敏捷,枪法精准,百步穿杨。这是在我们自己的国土上,我和黄磊在后面,援兵即将来到,按道理猴子不会犯这么大的危险,即使遇到强敌,也不可能死得这么惨。
还有石虎,那么机灵的一个小伙子。在凹子山后山跟他相遇,我举着枪,他都能悄无声息的摸到我后面。为什么遇到敌人就没这么理智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遍遍问着自己。到底怎么了?是敌人太疯狂,还是我们太弱小;是队员太无能,还是我指挥失误。
我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哭得肝肠寸断。最后哭够了,泪水也没有了。便在狭窄的屋子里转圈。我在推测现场发生了什么。还在想,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的我是冷静的,在心底无数次告诫自己。不能悲伤,不能气馁,不能就此罢休,不能萎靡不振,更不能流泪!
要报仇,要强大,要自强,要敌人恐惧!
周政委得知两名队员牺牲后,很难过。他想补偿一下7308,对于这个历经磨难的7308,他总是心怀愧疚。
来之前,周政委跟梁毅碰了一个头。
梁毅一个人在屋子里抽烟,云雾袅绕的,周政委一进去呛得眼泪流。
“最考验人的时刻终于来临了。”周政委开门见山的说。
梁毅的夹香烟的手在颤抖,费了好大力气才把点燃的香烟按在烟灰缸上熄灭。他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刚刚找到老连长,安葬了他,想让他安息,没想到遇到这些事情。”
“你打算怎么办?还是瞒着他?”周政委望着粱毅凝重的表情说道。
粱毅诡异的笑了。“你有私心。”
“我有什么私心?”
“瞒着他,你心里也难受,你就想把黑锅放在我头上,好吧,那我背黑锅背到底,我决定继续瞒,能瞒多久是多久!毕竟这个事情谁遇上,都不好受。再说他是无辜的。”
周政委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久才说:“没想到这个玛丽真是神通广大,把我们这里搅得一团糟!”
“阴谋,绝对有一个大阴谋!一个女人能兴风作浪成这样?背后肯定有利益集团。”
“你准备怎么办?”周政委小心翼翼的问。
梁毅睥了他一眼:“能怎么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狭路相逢勇者胜!坚决消灭他们!烈士的血不能白流!”
“看来你有初步的计划了?”
“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思路,接下来要要商议,制定一个严密的作战计划。黑蜂是吃豹子胆了!竟敢跑到我们的国土上闹!”
“我想跟你说一件事。F军区来了个文件,7308在这次行动中功不可没,发现敌人一个巨大的秘密。”
“雷区的事情吧?我都知道了。”
“那立功的事情怎么办?这几月来,他们打了几个漂亮仗!”
“我说老周啊,你怎么又来了?一扯到立功我就头疼,功劳放在谁的头上?你不是不知道,总部对7308突击队的重组持保留意见。我们军区做不了主!我要我说,在自己的国土上白白牺牲了两个好兵,功过相抵,功就别立了,免得烦心!”
“你……”
周政委在梁毅那边碰壁,只好亲自上阵,带着兵到凹子山慰问。
其实大家伙都知道为什么?是将军怕士气低落,想安慰安慰一下其它的兵。烈士已去,活着战友仍然要战斗。
周政委站在禁闭室的门外,隔着门对我喊话。
“老鬼,你心里难受,就吼出来吧?!”
我没有回答。我对他充满了厌恶。他只是战场上的一个逃兵。一个逃兵没有资格对我说话。就算敌人把我打击的体无完肤,我都要顽强的活着,我的字典里没有退却。所以我打心眼瞧不起这个逃跑的兵。
周政委在最关键的时刻,抛弃了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