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单纯的阿淼
可不就是仓鼠吗?那双又大又无辜的眼睛,鼓起来的腮帮子,尤其是媲美仓鼠的嘴巴储存能力。
看来,小野猫进化成了小仓鼠……
而对于曲隐的话,古墨歪着脑袋反应了一会儿,半响儿也没想起来仓鼠是什么。
想不出来,索性他也就不想了,而是欢快的伸手拿起桌子上的最后一颗蜜饯塞进嘴里,等感觉到唇齿之间都是蜜饯甜甜的味道,一点也没有之前的苦味时,古墨终于幸福的眯起了双眼。
啊~何夫郎真是个好人呐。古墨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了一声。
“你一下子塞进去这么多,待会儿看你要怎么嚼。”曲隐摇头轻笑。说着不顾他瞪视的眼神,又忍不住的伸出食指戳了下他鼓起来的腮帮子,结果,却把他嘴里的蜜饯,给他戳出来了一颗……
“啪唧”一声,蜜饯从他嘴里掉下来,掉到了地上,在两人四双眼睛密切的注视下,蜜饯硬是滴溜溜的滚了好远才停了下来。
曲隐:“……”
曲隐看着他不善的脸色,努力做出一本正经的表情,可是不断溢出笑意的眼睛却出卖了她。最终曲隐笑了出来。
“淼啊,你真是太可爱了。”怎么他连吃个蜜饯都能吃出这么有趣的事。曲隐迎着他想磨牙咬人却做不到的眼神,摇头轻笑。
古墨对着她那张笑得快掉眼泪的脸,顶了顶舌头,对着她吐出一颗蜜饯。
曲隐反应灵活地伸手拿起他喝完药的空碗挡在脸上,成功的接住这个做为他偷袭工具的蜜饯。
古墨本着一击不成,那就再来一次的想法再接再厉。
紧接着,曲隐依旧淡定的接下了第二颗,第三颗……
看着坐在对面跟颗豌豆似的,对她直吐“小豌豆”的小野猫,曲隐不知怎么得突然想起了以前风靡一时的游戏,怎么想怎么觉得她就像是那里面的僵尸……被他不懈的用蜜饯攻击。
等他吐完最后一颗豌豆,哦不,蜜饯,曲隐淡定的放下手里的碗,看着郁闷不已的他,心情愉悦的说道:“嗯,你成功的把何夫郎给的蜜饯都浪费完了。”
这句话说完换来古墨的一眼瞪视。
曲隐安慰他,“没事的,小孩子,吃多了还会牙疼呢。”
刚说完,对面的人又赏了她一记怒视的眼光,最后干脆起身回里屋去了。
――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对她那张脸吐口水!
“记得把身上的伤口再擦一遍药膏,待会儿手上的布我替你换个新的。”曲隐也没有拦着他,而是对着他的背影嘱咐了两句,便起身收拾桌子了。
等曲隐洗漱完擦干头发进去的时候,他正着一身中衣盘腿坐在床边。
“擦好了吗?”曲隐将擦头发的毛巾搭在盆架子上问道。
看到他点头,曲隐才从药箱里拿出布,把他手上的“粽子”一层一层的给他拆开。
“好了很多,看起来差不多明天就能结疤了。”王大夫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些,但是医术的确很有保障。曲隐先用药酒给他擦了擦手心,棉花搔着手心,他怕痒的想要抽回去,却被她给拽住了,没能缩回去。
曲隐看他手心都能结疤了,便想起来他身上的伤,中午给他擦药酒的时候就发现,他身上的一些鞭子伤都结疤了。伤口一结疤,就会发痒,而小野猫明显不是一个会忍着不抓的人。
“阿淼,身上的疤没事可千万别用手抓,知道吗?不然会留下疤的。”曲隐边将手给他用布缠好,边嘱咐着。
古墨闻言扁了扁嘴,他知道不能挠,可是好痒。
看着他好看的眉毛缠在一起,曲隐想了一下说道:“要是痒就用这个药膏涂抹一下。”王大夫的药膏清凉还止痒。
古墨看着她手上的药膏,眉头依旧皱着。白天可以涂药膏,可是晚上睡着了呢,睡着了不能涂药膏,甚至还会无意识的抓痒痒。
就在他苦恼不已的时候,还好曲隐又开口了,她试探性的问道:“晚上睡着了也是个问题……要不,我替你擦?”
其实他的鞭子伤多数都是在胳膊上,她还是能帮他擦药膏的。腰腹之间的淤青只能靠他慢慢的消了。她晚上睡眠跟他比起来,相对来说算是比较浅的,他要是想挠痒痒,她应该就能发现。
对于她的提议古墨先是眼睛一亮,觉得问题解决了,随后眼睛里的光亮慢慢变暗直至消失,最后还是紧皱着眉头苦着张脸。
现在他和她本来就睡在一张床上,她要是半夜再起来帮他涂药膏,一定需要先脱他的衣服……
一张床,脱衣服……
这画面怎么想怎么都觉得太过于香-艳。古墨觉得心‘怦怦怦’跳的更厉害了,甚至觉得鼻头也有点发热……为了怕自己再想下去流鼻血,古墨赶紧摇头拒绝了。
盘腿坐在他对面的曲隐狐疑的看着他脸越来越红,越来越古怪,尤其是在偷偷瞄了她一眼最后干脆昂起脑袋看房梁,最后对着她摇了摇头。
――‘不了,还是让我挠吧。’
看着他这样,再结合刚才的话,曲隐想到了什么,脸色不由得一黑,伸手屈指弹了一下他光亮的脑门,阴侧侧的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古墨想是做坏事被现场抓包了一样,立马捂着脑门摇头,一脸的无辜,可是那眼神却乱瞄,不敢看她。
尽管他脑袋摇的想波浪鼓一样,曲隐还是不信,不说他心虚到不敢看她眼睛的眼神,还有,小野猫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想到了不纯洁的画面……单纯的小野猫居然会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想到这个曲隐脸色就有点难看。
但是想到他也十五岁了,知道一些东西也很正常,会那么想也是属于正常情况。想到这曲隐便不由得在心底叹息了一声,她总是下意识的觉得他还小,怕他学坏了。
这种跟看管自己弟弟一样的心境,估计是一时半会儿的改不回来了。
曲隐伸手拉开他捂着脑门的手,等看到她用手弹过的地方没有红起来才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捂着,她还以为自己用了多大力气呢。
“阿淼,你的伤疤多数都在胳膊上,到时候把你袖子卷起来我给你擦就行了。”曲隐对着他好笑的说道。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认为自己会扒他的衣服,难道是中午擦药酒脱衣服脱出来的后遗症?
果然,这种类似耍‘流氓’的退烧方式,还是少用的比较好……
――‘卷袖子!不脱衣服了?’
曲隐话音刚落古墨便疑惑的看着她。
仿佛是看出了他心底的话,曲隐眼睛一眯,嘴角若有若无的挂着一抹看不出含义的笑容,问道:“还是阿淼觉得该脱衣服的好?嗯,我也觉得脱了衣服擦药膏更方便一点。”
第一次看到傻女人露出这种奇怪表情的古墨,立马像只受惊了的猫一样,双手紧攥着自己的衣襟,往后弹跳了一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警惕之色的看着她。两人的气氛仿佛回到了他第一天来到这里时一样。
看到面前的惊弓之“猫”,曲隐是再也绷不住脸上高深莫测的表情了,轻笑了出声。
古墨看到她笑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刚才硬是被她那副陌生样子逼出来的紧张不安感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随后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也不管她了,爬起来钻进了被窝里。
――哼,居然故意吓唬他!
曲隐愣了一下,她还以为他知道自己在故意吓唬他以后会气愤的过来拍她呢。毕竟回来的路上,他以为她吓唬他便大胆的伸手拍了她的脑袋,怎么回了家就只是安静的钻被窝了?
“阿淼?”曲隐凑过去轻唤了一声。
他动了动身子,却是把头埋进被子里了。
看着他这样,曲隐不由得啧啧嘴,摇头轻笑。
看来,阿淼生气了呢。
“阿淼,不生气了,”曲隐坐在两人之间隔着的被子上,笑着戳了下鼓起来的被子,说道:“阿淼那么大气,别跟我生气了好不好?”
古墨闷哼了一声,一动不动。她刚才真的吓到他了,那样的她不管是她故意伪装出来的,还是她的另一面,总之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让他忍不住的不安。
他之前以为她是个傻女人,可是刚才她那样就像是一只不怀好意的狐狸。他也明白,一个人会有不同面,他这两天已经习惯了她温和的一面,便以为她本来就是这样,所以才会对刚才那样陌生的她,有些不太习惯。
“阿淼,好阿淼,别闷在被子里了,里面热。”曲隐伸手拍了拍他脑袋的位置,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再吓唬你了好不好?不然咱们拉勾勾?”
曲隐跟他商量着,想着他要是再不消气,她再跟他妥协点什么好呢。就在她以为他还没消气的时候,他却慢吞吞地将手从头顶的被子里伸了出来,竖起一根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