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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远,庙堂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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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章江湖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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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汉笑了起来,满口的黄牙又吐了出来,面上的皱纹几乎挤到的了一起。连声说道:“好好好,你这事全在我身上。”

  赵追风却是有些疑惑:“我说宋五爷,您这孙子莫不是天上的文曲星,值得您老爷子敢冒这么大的干系。这也不太值啊,我还以为要”

  宋五爷眯了眯眼,笑呵呵地道:“怎么还以为,我这个钱串子就死盯着钱不放啊,小子啊,你这事觉得简单。却不知道我是求爷爷告奶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别看我这在你这里显显威风,其实也不过就是个跑小买卖的,这事是干系大的扎手,可是我们这行的谁不是把这脑袋提到裤裆上啊。

  你小子运气好,人家三皇子甘愿上你们青城学武,你见过那个门派能有这份殊荣的,那个少林,天天叫嚷着十八棍僧救唐王的,你见终唐一朝,有那位君主给少林上柱香的。要说你们这运气,啧啧。说什么来什么。”

  赵追风赔笑道:“宋五爷,您也别多想。那个沈浚也就是想玩玩而已,我们青城也就是适逢其会。再说这蜀中可快姓赵了,不姓李。”

  宋五爷摆摆手:“你小子别给我打马虎眼了,得了得了,这事我也不说了,只是我得问你一句,你这话管不管数。”

  赵追风也不思索:“管数,自然管数。我赵追风在这江湖上也算了人物,这说出去的话,自然管数。三皇子为人向来是仗义,这事也是小事,他自然能管管。”

  宋五爷叹了口气:“我啊,就指望这个孙子能光泽门楣了,也不求什么功名,有个举人就十分好了,小子我这话你也记住,我们这些跑江湖也就罢了,且不要让子孙们也干这刀口上舔血的买卖。正经干点活计比什么都好。像我们这种的老鼠,干什么都是

  也是我老了,越发地好唠叨了。你小子也别放在心上,话说你小子打算什么时候去汉中啊?”

  “这事宜早不宜迟,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

  宋五爷捻了捻山羊胡:“看来这事,三殿下还挺重视,也行,今晚就有一批货要出手,你小子跟着我,还有给我老实点,看你这样嬉皮笑脸,我就不放心,这三皇子怎么看上你这小子干这事呢?”

  赵追风连忙道:“这个我也省得,我也是个半个行家,规矩什么的我都懂,都懂。”

  宋五爷又是从头到尾细细观察了赵追风一遍,弄得赵追风也不太自在。冷冷地哼了一声:“最怕地就是你们这种半个行家了。”赵追风尴尬地一笑。只好打个哈哈过去。

  “你怎么又是这样闲了。”尹思旭见这湖边又见到沈浚独自披着斗笠,拉着线钓着鱼,一幅优哉游哉的样子。心中又升起了兴趣,也便笑语盈盈地跟了上去。

  沈浚也不回头:“现在也没事啊,既然没事,我到这里钓钓鱼有什么不好吗?我现在刚把赵大哥送走,心中想些事情索性也就来这里钓鱼沉思好了。尹思旭心中升起了一丝兴趣,也便慢慢坐到了沈浚身旁:“怎么,你又有什么事想不通,说来我也想知道知道。”

  沈浚半转过头去,对着尹思旭笑了笑:“我再想江湖,你说江湖究竟是个什么地方。你看赵大哥,你还有青城每个人皆不是平常人,都有一分义气在里头,可是我又觉得江湖很现实很残酷,你说我这思辨是不是那里不对呢?”

  尹思旭没想到沈浚想到的是这个东西,她沉默了好一会,方才开口:“你怎么想都没错,我自武功小成,就跟着堂主跑镖行走江湖,有热心的人也有黑心的人。我遇到过黑店,碰到过歹人。

  不过我也知道,这江湖说穿了什么正道黑道,我也看不清楚。不过我却觉得这江湖是个关系网,你与人有关系的时候,那自然是千好万好,说什么都是好的。要是与人不熟,或者干脆就是结仇的关系,那就是不死不休了。你这江湖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沈浚摩挲着鱼竿:“这关系感觉不比寻常。”

  尹思旭看了看他,忽然展颜一笑:“你不知道江湖的规矩,人在江湖,性命就不会属于他了,你必须牢牢靠着一颗大树,或是本就是一颗大树。但这江湖的武功究竟是有个极限,便是天下第一的武艺又可以打过几个人呢?

  打的过十个,打不过一百个。每个人须得牢牢靠在这个关系网上,江湖讲究名声,因为名声才可以有朋友,有事才有人帮助,所以大多人讲义气,你应该明白了吧。”

  沈浚将鱼竿插在地上,转过身来:“那为什么江湖非要这一层关系网呢。”

  尹思旭眼神也渐渐迷离:“我记得听人说过侠以武犯禁,你不知道,这习武是非常花钱的,而有了武艺,也就想要得到的更多,我们这些武林中人干不了经商的事,做不来军队的军人。

  所以我们这些人,那个不是要干些营生混口饭吃呢?也没什么可干的,像青城这样的正道还好说,尚且有些地产加上些任务也算是足以度日,而有些门派也只好去贩私盐,走私货,靠着这些来度日。”

  话说间,尹思旭仿佛想起了当年跑镖的时候,那些个粗壮的汉子费力地塞着些东西混过门禁,关卡来赚些钱财。她忽然有些难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看这如诗如画的湖和凉亭,忽然间意趣阑珊:“怎么了,难道我们这些苦苦走江湖的还碍到你们些当官的眼了。”

  沈浚看着她,轻轻叹了口气:“本来我问这个问题,是因为赵大哥,青城自发了那个文书后,他就越发地生分了,我去求他,他才勉强以你的名义答应了下来。你说赵大哥这么爱财的人都所以我很想知道这江湖的样子。”

  “怎么样,失望了吗?”

  沈浚笑着摇了摇头:“你说这那里不是一样,有岂会只是一个江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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