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变化
“不过既然是买卖，就必须得在商言商。在进行交易前，我们要求客人必须提供第一次意向交易额一定百分比的金额来作为今后合作的保证金。”
“当然，我需要一份清单。”徐陵道。行动局当然拥有自己的情报机构。而且它的规模在国内可以说是数一数二，更能够得到某些专业部门的信息来源。不过术业有专攻，在某些时候行动局依旧需要从其他渠道来得到信息。比如说之前血族行动中，向海外消息灵通的洪门购买过血族的动态。
“客人就是爽快。”草帽男笑着递上个ipad。徐陵细细看了一下，发现上边清单目录不算多，其中大部分都与行动局已有情报重叠。
“我需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徐陵一一指了几个。草帽男看了下，道：“客人真有眼光。承蒙惠顾，总额五十六万。客人您首先得提交20万元的保证金。再加上您今次的货款，您得兑换76万元的筹码。”
“这么贵？”徐陵惊讶道。
“客人您这样说可就不专业了。现在可是个信息化社会，任何信息的获取都是有成本的。不说别的，您看命运选民位置这条情报，一般组织可别想靠自己力量来得到它。不自夸地说一句，就算是行动局在s市的情报力量也比不上我们。如果不是这消息的时效性实在太强，它的价格可远不止这一点！那时候没有九位数的金额可都别想得到它咧。因为它后边的价值之大，您可是知道的。”
“我知道。”徐陵无奈道，“这情报更新时间是什么时候？”
“三十分钟前刚刚更新。现在可不止客人您一个购买了这条情报，所以如果想赶上的话可就得赶紧了。”草帽男道。
“我另外需要最近两天他的位置坐标。”
“没问题，这个可以便宜点卖给您。不过必须提醒客人您一句，任何情报都存在误差的可能性。我们可都是有职业道德的人吶，那种大包大揽的骗子作风不是我们的风格。”
徐陵就此准备筹码的换购，不过草帽男突然装作不经意问道：“客人不知道是否打算出售一些情报呢？这样可以直接抵扣您的购买费用哦。”
“暂时没有。不过以后我很乐意与您合作。”徐陵道。
“这样可真是遗憾。不过请原谅我的冒昧与直白，如果您知道我除了酒以外另外一个爱好，您可能就能够体谅了。”
“您的爱好可真多。”
草帽男呵呵干笑几声，掏出一个白玉蟾蜍来，“不怕客人笑话，我这个白玉蟾蜍唯一厉害的地方就是寻宝。任何宝物靠近它一定范围，它都会有感应。而且能够根据宝物的厉害程度给予我不同反馈。靠着它我可是见识过，同时也收购过许多宝贝。但我从来没有碰到过今天这样奇怪的状况。”
他示意徐陵仔细看着白玉蟾蜍，然后他轻轻打了几个手势，白玉蟾蜍表面那层将之复裹住的盈盈青光就此消失。一蓬浓郁到极致的黑光像是涨潮一样喷涌而出。当它们碰到房间的墙壁后，一层层细密的黄光将它们反弹回来，牢牢约束在房间的范围内。
“你看，这是多么让人震惊的反应！我这宝贝上次有这么大反应得追溯到什么时候？那一次我碰到了一件奇怪的传承宝物，它来自一个了不得的势力。现在在客人您身上，有一件同样让人震惊的宝贝，而且它的属性这么奇怪，竟然会引发黑色反应？我实在好奇它的样子，所以客人您千万不要介意我的唐突！我没有任何的觊觎打算，这只是一个疯狂爱好者一点卑微的请求而已。如果您允许的话，只需要给我看一眼，这一次所有的费用都给您免了，而且以后您就是我们工人剧场最尊贵的客人了！”
徐陵皱眉看着依旧喷吐黑光的白玉蟾蜍，震惊于它在寻宝方面的神奇。不过他皱眉想了想，觉得身上能够满足草帽男所说的，也就只有黑书而已。不过徐陵一直不知道黑书是什么东西，它可以说是徐陵现在这光景的造就者，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他绝不可能将之展现出来。而且现在黑书已经和他的丹田融合在一起，他想展现也没有办法拿出来。
被徐陵明确拒绝后，草帽男满脸的失望。徐陵两人兑换过筹码后就进行了交易，之后便急匆匆地离开了这处透露着古怪的工人剧场。
“真是个充满神秘的客人吶。”
草帽男依旧坐在交易房间里。他一边抚摸着白玉蟾蜍，一边喃喃自语。“真是好奇，我要不要把这消息卖出呢？相信它肯定能够卖到一个好价钱……”
他托着腮帮子想了好久，才摇头无奈轻叹道：“唉，有职业道德真不是一件好事。但谁叫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有职业操守的人呢？只能够期待我们后边的合作了。”
徐陵两人离开工人剧场，车子还没有开出很远，两人就发现了跟踪的人——一辆黑色普通大众轿车远远吊在他们后边。
“是那个古怪的家伙？”姜瑜问道。
“应该不是。”徐陵摇头，“不过肯定没有好事。先将它甩开再说。”说罢，徐陵一踩油门，车子如同滑溜的鱼儿一样在车流中左钻右钻，引得身后一阵喇叭声。最后他一打方向盘，车子驶入一条小道，停在了一处阴影里。
那辆黑色大众没有再出现。
“我们现在去哪里？直接去这个地址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们现在过去会一无所获。”姜瑜摇头道。从冥王发布任务，严子冷被广为知悉到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三天时间里严子冷依旧没有被越来越多的技法者发现，显然他有一套自己的躲藏方法。就算草帽男的信息真实，不过能够最终发现严子冷的可能性依旧很低。而且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钟。
这半个钟里已经有很多人得到了这组坐标。相信他们中绝大部分人都已经赶往该处。但现在徐陵并没有从行动局的情报里得到s市有爆发战斗的信息。
“我们去这里。”
徐陵指着地图上某个地方说道。
山月花都小区依旧显得很平静，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几天前夜里发生了什么。只有一小部分人听说那天凌晨，一向正常运转的电梯突然间失控掉落，死了个夜归的男人。至于1302房里发生的一切，更是几乎没有人知道。
徐陵两人很简单就进入了山月花都。不过他们必须得小心翼翼，因为他们清楚在这三天时间里，已经有很多人踏入过这小区。不过幸好，或许是在这里一无所获的消息已经传开，又或者是严子冷位置被确定的消息更加吸引其他技法者，徐陵两人在小区内并没有碰到什么威胁，很顺利进入了1302房。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温馨的居所。让徐陵两人惊讶的是，房间很整齐，所有物件都摆放得整整有条，并不像是被许多人闯入来到处搜寻的样子。
“严子豪。”姜瑜突然开口道。徐陵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桌上摆放着的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坐在草地上，阳光从他侧面照射过来，在他脸上身上洒下大片温暖的黄色。另外一个看来小了许多，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坐在他旁边，两人脸上都带着澄澈的笑。
“严子豪说他们是孪生兄弟？”徐陵问道。
姜瑜明白徐陵话语所指，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也不清楚。他们的记忆都没有出错，严子豪的确提及过严子冷是他的孪生兄弟，两人几乎同时出世。但照片里的两人可是有明显的岁数差别。
徐陵走到窗前。现在是晚上九点多，正是临睡前最热闹的时候。小区灯火璀璨，从徐陵站立的位置望下去，可以看到下边小区空地上有人散步有人聚在一起聊天。这个窗台位置还能够看到隔壁的1303房，不过那里现在黑乎乎一片。徐陵记得情报里提及到，那天晚上应该是死了两个人，除了那个因为电梯事故而死的倒霉男子外，另外一就是1303房的老人。她死在窗前，脸上还留着生前的恐惧。
“这窗玻璃也是正常的。”徐陵说道。姜瑜点头，这房间太过整齐正常了。在情报里那天晚上这里曾经发生过枪击，窗玻璃被子弹打破，掉落到一楼发出很大声响，将门卫惊醒了，他才随之便报的警。
但是现在所有都痕迹都没有。这看来就是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如果不是桌上的照片，徐陵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房间。
徐陵体内，丹田的黑铁之树上，两块幼芽突然间舒展开，伸了个懒腰一样，一股强大的吸引力随之而来。房间里弥漫着的，比其他地方都更加浓厚的命运气息，纷纷被牵引、吸收。一股愉悦的情绪从黑铁之树上传来，白色的光点像是蝴蝶一样欢快地围绕着黑铁之树飞舞，奔涌的血脉长河里，黑色的结晶比平时更加欢快了许多。徐陵体内的这片“世界”，似乎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它在渴望着更多。
不过徐陵并没有留意到这情况。他的注意力都被房间的变化吸引过去。随着“命运”这种气息的衰减，像是时光倒流一样，房间发生了让徐陵两人目瞪口呆的变化——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家具突然间凌乱四散，桌上的照片被摔落在地，镜框玻璃满地都是；墙上显现了战斗的痕迹，有鲜血泼洒在地上。刚才还完整无缺的窗玻璃，不知道什么时候破碎了，夜风从缺口里卷入来，冷咻咻的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