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大难临头
那红袍男子也算是倒霉,今日不成想竟然撞到了赵安和韩达手中,一个吸收死气破了他的万尸厉鬼阵,一个则身具天雷之术克制他的邪法,反倒是被两个修为不如他的人逼到了如此绝境。
“噗”的一声。
已经遁出了数十丈远的红袍男子,只觉周身一阵火辣辣的剧痛,随后整个人就被雷光飞剑缠绕,凄嚎痛苦之声不断传来。
“你们这些贼人,我家主子即可而来,到时候你们都要死!”
片刻后,红袍男子便被雷光击的无影无踪,死的连灰都不剩下一粒。
“呼……!这架打的,勉勉强强还算痛快。”
韩达见红袍男子终于死了,一头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显然刚刚的灵力对他来说也是一场不小消耗。
赵安也是累的有些脱力,整个人坐在地上,手指不住的轻轻颤抖,足足缓了几息的时间,赵安才慢慢的将手放在储物袋上。
“没有反应?”赵安瞳孔倏然一缩,眼中闪过一丝愕然。
就在刚刚,他竟然完全察觉不到一丝八爪猩红大肚蜘蛛的气息,不知它到底是生是死。
深深吸上一口气,赵安神识往里一探,过了许久才长长喘出一口气。
还好,那八爪猩红大肚蜘蛛并未出事,只是吞下尸王魂魄之后,陷入了彻底的沉睡。
之前在天命城,这八爪猩红大肚蜘蛛吞噬了不知名的黄泥之后,同样是经历了此番过程,料来应是它在吸收那尸王魂魄的力量,在暗自修炼罢了。
“韩师兄,我们还是快些离开此地,刚刚听那邪修所说,看来还有更加厉害的帮手要过来。”赵安开口道。
“怕个屁,有老子在,到时候一天雷劈死他!”韩达满不在乎的开口,一脸嚣张的样子。“喂,老头儿,我们在这累的要死要活,你倒是在这坐的安生。”
张明堂守着早已昏迷的周泽,身上仍然披着姜三岁的破袍子,看上去有些滑稽,虽然眼底有些惊慌,可是神色上却还算镇静,对于普通人来说也算是不错了。
“这些尸体怎么办。”韩达皱眉看了看满地的尸体,说说道。
“入土为安方为上,只是这如此多的尸骨,光凭你我之力恐怕也要耗费个几天的功夫,倒不如一把火烧的干净,无论冤魂还是什么,就此一并作罢吧。”赵安说着,从怀中摸出了半道残缺不全的符箓。
那符箓上面隐隐可见有一只展翅翱翔的火鸟,只是似乎是符箓之力用了太多,而瞧不清具体的样子。
“这符宝烧了半座紫云系,烧了人家一个大宅子,现在便让它烧了这些尸骨,也算得上物尽其用了。”
赵安轻轻叹了一句,随后手轻轻一招,符宝瞬间化作拳头大小的一只火鸟,双翅展开时,无数火球从其羽翎上掉落,轻轻一个盘旋,火鸟“啾啾”的鸣叫一声,随即一颗火球从其口中喷出,直直的落在地面上。
赵安手指轻轻一点,一道青濛濛的光芒自起手中卷起,向着火鸟掉落的火焰纠缠而去。
瞬间,平地之上狂风大起,整个万尸厉鬼阵风声呼号,原本还微弱的火光瞬间借风势燃起,骤然便以燎原的气势纵横了整片坟山。
无数尸身在火焰的吞噬中融化,随着红袍男子和尸王魂魄的消亡,原本受控制而饱受折磨的魂魄得到解脱,一道道模糊的身影在金黄色的火光中消散,重新回归了平静。
“走吧。”赵安站起身,一把将周泽背在身上。
“老头儿,过来扶我一把。”韩达不客气的使唤张明堂,张明堂不敢耽搁,连忙将韩达扶起来,随即韩达便不要脸的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张明堂身上,差点没将对方压趴下。
“真是奇怪了,明明一把火将这些东西都烧了,我怎么还能听见有婴儿的笑声。”韩达有些纳闷的自语。
笑声?
虽然这只是韩达的一句无心之言,可是赵安却是瞳孔一缩,神识迅速张开聆听四周的动静,完全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和放松。
他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足够的小心谨慎。
咯咯。。。咯咯咯。。
一道婴儿般的笑声自火焰之中传来,赵安瞬间后背一凉,向着笑声的来源望去。
若是在平常的随意一处位置,听到婴儿的笑声,其实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可是在眼前这片尸山火海,突然冒出了婴儿的笑声,就是十分不对了。
“赵安,你听到了吗?”韩达正色道。
还未及赵安回答,忽然又是一阵笑声传来。
“咯咯。。咯咯哒咯”
这一次不同于之前,仿佛是有成百上千个婴儿在四周一起笑了出声,仿佛其中还夹杂着玩耍的声音。
“大麻烦来了。”赵安脸色一变,回头看了一眼韩达,苦笑着问了一句,“还能打吗?”
韩达看了看赵安,足足想了三息的时间,才道,“可以试试。”
话音刚落,赵安陡然觉得一股恐怖的威压扑面而来,紧接着一阵腥风血云自远而近滚滚而来,看上去移动虽然缓慢,可眨眼间便来到了众人数百米开外的位置。
竟然是结丹期修士!
“草!这还打啥了,赶紧跑吧!”
韩达猛的骂了一句,随后一把抓起张明堂的衣领,如同拎起一只小鸡崽一般,向着远处就是仓皇而逃,几道雷声轰然在路上响起,闪烁一片金黄色的电弧虚影,人已是消失不见了。
赵安也马上身形一晃,一阵风吹过原地,人也瞬间消失当场。
如果说之前赵安和韩达还能一同联手对付那个邪修,可如今他俩灵力耗费大半,且对方又是个结丹期修士,除了逃命再没有第二条路。
此时的赵安几乎将体内的灵力提升到了极致,甚至连风盾都来不及张开,脸和裸露在外的皮肤被罡风刮的生疼。
可尽管如此,身后的那道恐怖威压却仍然不紧不慢的跟着,不像是追击,倒更像是一种狩猎般的戏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