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不过是他们兄弟互相争夺的玩具
在一群人的指指点点中,手拿拐杖,看冯安安脸色极度不善的苏鸿渝,拐杖指向冯安安,“你,跟我来一下。”
指令一下达,他就转身往人群外走去。
冯安安这个时候都还不知道苏鸿渝是谁,以及他为什么要指着她,让她跟着她去一趟。不过看他在人群中特有权威,众人都特别尊重他,她越不知道他为何找她了。
“他是让我去嘛?”
“对啊。你快去吧。”
冯安安更不明白橙子为什么催她,可她还担心她,“你怎么办?”
“不用管我。我一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大不了老娘拼了。”
苏老往人群外走了几步,见冯安安没有跟上去,特意转身停下来,回望了一眼人群中的冯安安。
他停下回望那眼,他不怒自威的神态,形成一股无形强大的压迫力,迫使冯安安丢开橙子,快速小跑过去,跟着他,走到一个很私人的空间。
“对不起,我想问我们认识吗?请问你是?”
冯安安被他带入了一个只有他们两人在的地,越加地不明白他找她为什么。
在苏老心里,面前的女人,既然来参加宴会,就应该很清楚他的身份。她问这个问题,是故意?
苏老眼里发出他在商场混迹几十年一贯的精光,审视面前她已经查得一清二楚,可以使他两个儿子都被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
“冯小姐,我们开门见山吧。我是苏子白和裴云清两兄弟的父亲。”
“他们是两兄弟?”冯安安相当震惊。
苏老注意到冯安安脸上的表情,心里的如意算盘越敲越响,“正如我所料,我那不孝子特意向你隐瞒了他们兄弟俩的关系。我想告诉你,因为我的关系,使云清对自己的弟弟有非常大的仇恨。因此,他不仅擅自把苏姓改成了裴,更是把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视为了今生最大的敌人。并且整个人扭曲到,只要是他弟弟喜欢的,他就一定设法抢过去。”
听到这里,冯安安越来越浑浊的脑子,已经变得很清醒了。
“说到底,冯小姐,你不过是他们兄弟俩争夺的玩具。作为他们俩的父亲,自然有义务维持他们的和睦。为了他们两人不会因为你导致关系更僵,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退出他们两人的争夺。”
苏老不愧是商场老手,三言两语就击溃了冯安安心底的最后防线。
站在苏老面前的她,在苏老的注视下,脸色惨白如灰烬,整个人差点没有站稳。
她的一双黑眸瞬间失去所有颜色,灰仆仆的就像失明了一样。她在原地站立片刻,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对正等着她开价的苏老说,她就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冯安安出去后,发现到处都是人,而宴会会场实在大得她找不到能够离开的路,她只有一个人,找了一个完全没有人的地,蹲下,双手抱着蜷曲的双脚,尽可能地把自己躲起来,独自舔噬心底的伤。
裴云清之前被苏家的管家叫走,说是老爷有他母亲的东西要给他。
屋内等了片刻,不见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匆忙地出来,发现果真如他所料。
“我说过,不经过我的同意,这女人绝对进不了我苏家的门。”
“说,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裴云清向来已经习惯面前人的狡诈圆滑和不择手段,他愤怒地冲向他,一手住他的衣领,如果不是看在他是他父亲的份上,他想他手上的拳头一定下去了。
“我是你的父亲,你敢对我动手,我就能让那个女人彻底地在你的生命中消失。”
裴云清痛恨地一拳打在了苏老旁边的墙壁上,手上立即鲜血滚滚。他的一双眼因为暴怒,里面全充满了红血丝,“她最好没什么事?否则我会新旧账和你一起算了。”
“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敢对你父亲说这样的话。”
裴云清任由手上的血一滴一滴低落在身下的大理石石板上,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告诉身旁一而再再而三伤害他的人,“自从我改姓裴的那一刻,你就不再是我的父亲。”
“我没对她做什么。我只是让她开个价,退出你们两兄弟对她的争夺。知道你追求她实情的她,最后选择了用金钱弥补你对她的伤害。”
经苏泓渝这么一说,裴云清不得不承认,他最初靠近她,确实动机不纯,可是他没有想到,面前老歼巨猾像个狐狸的他,竟然利用了这一点。
这一点,就足以让她崩溃。
“你不想知道,她拿了我多少钱?”
裴云清已经没有多余的人和面前的人周旋,他知道她不是那种被金钱收买的人,直接冲出门,到处去找她。
他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宴会,一个人开车,沿路不断地寻找她的身影。
冯安安不知道一个人蜷缩在那里,她只知道,她心伤得连哭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宴会散场,直到服务生开始在宴会上忙活着收捡东西。
她双手撑地爬起来,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前进,最后竟然阴错阳差地走到了宴会出口。
当她走到已经撤去红地毯的楼梯时,她似乎已经明白,他之前那一刻,当着上百双眼睛亲吻她,不过是在作秀。作秀向另一个竞争对手宣告,在这场抢夺赛中,他胜利了。
她冯安安以为的感情,以为的海誓山盟,付出的真心,不过是人家豪门兄弟的一场斗气。
一步一步地走下楼梯,提着手里的包,看见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裴云清找了冯安安几乎*,最后他终于没有了办法。
他不知道她听了那些话会是什么反应。
他只知道,如果她再不找到她,他一定会疯掉。
突然想到橙子,她的好闺蜜一定知道她的去处,裴云清连电话也懒得打,直接驱车去了橙子的住处。
敲门。
“什么,你说安安不见了?”橙子正穿着睡衣,嘴里正含着牙刷,还是满嘴的白沫。“走,我带你去几个地方。”
橙子坐上裴云清的车,跟她一起,她知道的她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依旧不见她的踪影。
“安子,该不会想不开吧?”
橙子一开口,当她发现她身旁的人情绪一下激动了,她立即改口,“不会,不会,我只是随口说说。以我对安子性格的了解,她绝对不会做出这类傻事。”
橙子想了想,她最后终于想到了冯安安的去处,“孤儿院,对,她一定去了那个孤儿院。”
当裴云清开车载着橙子,两人一起到孤儿院时,发现冯安安果真在那里,只是在孤儿院门外墙角呆了一晚上已经昏迷过去她,整个人都差点冻僵了。
伸手过去,触及到他还有呼吸,裴云清是第一时间把她抱起来,然后把她送进了医院。
冯安安昏迷过去,就一直在做梦,她梦到她被父母丢在孤儿院门口,然后被养父养母虐待……
时光冗长,那些过往的痛苦一直在脑中回闪。
只是,一直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熨贴着她的心窝,还有一个人的名字,她一叫出来,那种在梦中因为濒临绝望的痛苦感受会舒缓一些。
裴云清一直守在她的病*前,紧握住她一直冰凉的双手。
“三哥,三嫂的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她迟迟未醒来的原因有可能是对生命的绝望。她的手一直冰凉,医院的室温一直不低,这冰凉只有可能是从心底发出来的。她手什么时候温暖了,她的人估计也快醒过来了。”
“安安,忘记他对你说的那些话。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安安,我承认最初和你在一起,我只是为了报复,可到后来,我才发现,报复什么的,根本就抵不上我对你万分之一的爱。”
“安安,醒过来好吗?”
“安安,你再不醒过来,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我没有办法了?”
苏子白不知道从哪里得知冯安安住在这个医院,他过来看她,却被裴云清一拳打在了眼睛上。
“你是过来看笑话的吗?笑话我千方百计地从你手中夺走她,最后还是得不到她。或者你是代替苏家所有人一起,过来看我裴云清就快要失去自己爱的人,究竟变得有多凄惨?我想告诉你们苏家一家老老小小,你们暂时别得意,你们欠我裴云清的,我一定会让你们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夺走心爱人之恨还在心头,苏子白也一拳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