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农场

  回到南边，他又到其它地方转了转。

  他正考虑农场的事，弗雷德打来电话约了一个小时后来农场见面。他只好马上赶回去。

  一个小时后，他赶到农场南区的机场。弗雷德的小飞机还没到，安东尼也打了他电话，告诉他说华夏那个剧组会在两天后抵达农场，进行为期半个月的拍摄。

  他想起这个事情，说：“吉洛洛人那边同意了没有？”

  “哈哈，不得不说，他们都是非常爱现的人。听说有机会上电视，他们都很乐意。不过他们能不能参与还需要那个剧组来了才能知道。”

  李晟看到天上一家飞机越飞越近，说：“这个事情我知道了。就先说到这。弗雷德到了！”

  弗雷德依然是自己开的小飞机来。见到李晟后，他很是热情地给李晟一个拥抱：“李，我得谢谢你。”

  李晟对他突然道谢有些摸不着头脑：“谢我？为什么？”

  “谢谢你那天留我和那位王子一起吃饭，那不仅是我一次值得吹牛的经历，更让我后悔第一次的订购量。”他哈哈大笑说。“你知道吗？我用你那些牧草育肥的牛，比用其他饲料的那些价格高了20%。”

  原来他之前还想着用四分之一牛食量鲜牧草配合其它育肥料投喂一半的牛，不过他很快发现，这些牛的增重率比较快。后来他让少量的牛只吃鲜牧草。

  结果发现那样能让牛增重更快。于是他就只让其中两千头牛只吃牧草。这些天，他牧场里的牛出栏了。经过检测，用寂静农场的牧草育肥的牛，不仅在体重比其他的牛重10%以上，肉质还高了一个等级。

  牛肉的品质代表牛肉单价高，那怎么让他不高兴。他这次来就是想多要一些牧草的。他打算全部牛都投喂寂静农场的牧草。

  李晟听了他的话，笑着说：“那真是可喜可贺。”对于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

  弗雷德拿出一张支票，说：“嗯，这是前段时间牧草的货款。你看一下数目对不对。”

  李晟看了一眼，就收了起来说：“我让安东尼核对一下。牧草销售的事情，是他在负责。”

  弗雷德笑了笑说：“李，这次来，我是打算多买一下牧草的。我想，你不会拒绝我的，对吧。”

  “当然，不过这么热的天，我们非要在这里谈吗？”

  李晟领着他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招呼他坐下后说：“好了，弗雷德，你可以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将农场里的牛全部都食用寂静农场的牧草。”他这也是没有办法，他的农场上地皮已经长不了什么牧草了。如果投喂配合饲料，那成本太高。如果能利用寂静农场的低价牧草养殖更多的牛，他每年也许能赚不少的钱。

  李晟没有马上答应他，而是问：“那你打算养殖多少牛？”

  “今年，我会出栏四千头。还有四千头大概会在明年出栏。还有几百头小牛和近千头母牛。不过我今年打算新购进六千头小牛。”

  李晟算了一下，说：“也就是说，明年上半年你大概还会需要像今年两倍的牧草。而明年后半年需要的牧草是今年的三倍。”

  “后半年肯定没有那么多。我只打算买进九个月到一岁的小牛，一年之后，还没有办法出栏。而且，根据我的经验，一头成牛，一天吃四十公斤的牧草就足够了。”

  李晟犹豫了一会说：“弗雷德，你知道你之前的牛一天就需要吃一百五十吨的鲜牧草。如果按照你估计的养殖量，这个数字还要翻倍。我至少需要为你的牧场的牛保留几百英亩的操场。这对于我来说，有点不值得。”

  他计算过，寂静农场的草场，极限收割的情况下，每公顷年产新鲜牧草大概是近四百吨左右，比之前预计的高很多。但那对地力消耗极快。所以根本不可能那样做。如果按照每年收割，其实只需要一千多亩地就差不多能满足弗雷德需要。但是他还是对这个数字夸张了一些。

  其实对牧草销售这方面，李晟还是很有一些想法的。那可以说是无本生意。只要有人开着机器收割，除此之外，他就什么都不用做，等着收钱就行。

  但是那感觉是竭泽而渔，总有一天草场的地力会消耗殆尽。牧草长出来都运到别的地方和被牛吃点再拉回地里，完全是两码事。长期以往，草场的肥力总有一天会耗尽，现在产量再高，也只是一时风光。如果不能解决地力恢复问题，他真的依靠销售牧草为业，终有一天，这片草场会什么也长不出来。

  他那么夸大了需要的地皮数量，也是在暗示弗雷德以后不能再扩张牛群了。

  弗雷德应该没有听出李晟的意思。他说：“别这样，李。你让我尝到甜头，却又要斩断我的念想，这很不好。真的很不好！”

  李晟苦笑说：“我不是说不卖给你。我的意思，只是想说，你的牧场养殖规模以后扩张，我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只能卖这么多的牧草给你。”

  弗雷德对此已经很满意。这是他十多年里，第一次如此有信心扩大农场的养殖规模。他笑着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放心，在没有得到你的牧草支持之前，我不会再随意扩大牛群的。”

  李晟对他的表态还算满意。

  不过弗雷德在沙发上扭了一下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说：“其实李，我觉得你的牛群吃不完那些牧草，难道你没想过储备干牧草出售吗？我觉得那是极大的浪费。你知道，有一些朋友听说我这农场的事，也考虑购买寂静农场的牧草。只是他们距离太远，鲜草没办法运输过去。如果是干草的话，我想他们会很乐意购买的。”

  李晟也考虑过类似的问题，只是还是因为那个原因，如果将物质大量移走，以后草场也许需要施用肥料才能保持肥力。

  不过想到要施肥，李晟倒是想到一个可能可以完美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笑着说：“我还需要考虑一下才能决定。”

  弗雷德带着满意的答案离开寂静农场。留下李晟一个人在沉思。

  李晟是在考虑怎么增加草场的生产力。其实提高土地的生产力很简单，那就是施肥。但是李晟不希望使用化肥。

  对于牧场草场来说，最重要的两个因素是灌溉和肥力。灌溉问题，李晟不用担心。牧草本身就是灌溉网络。而肥力，好像也不是真的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他可以不使用花费。但是可以使用有机肥。

  现在农场的绿肥，耕地根本用不完，也许他可以考虑将一部分使用在草场上。特别是那些被收割后的草地上。也许使用了绿肥后，牧草的产量会更高一些也说不定。

  他想到这个事情，有点迫不及待地找到张峰。说了自己的想法后，他说：“如果真能提高单位面积牧草产量，我们也许可以就可以直接销售新鲜牧草和储备牧草。”

  张峰向了一下，站起来说：“老板，要不我们去看看绿肥的沤发效率。”

  他也知道那些绿肥的效果还是很好的。但到底和化肥相比怎么样，他也说不准。

  两人开着车来到堆沤绿肥的连片水池区。这些池子深度在五米以上，每一个面积都有一亩大小，周围都有护栏。整片地方都有一种让人不太好受的甜香，那是巨藻和牧草在发酵。

  巨藻和牧草被粉碎机粉碎后投到池子里发酵，发酵好的绿肥就像是一池池的墨绿色稠粥。当要使用的时候，这些绿肥会被抽到专用的罐子上运到需要的地方。

  两人看到这些池子基本已经弄满了。张峰对李晟说：“老板。我觉得你想要用绿肥给草场施肥，我觉得还是可行的。不过巨藻需要更多，人手也需要更多。不然草场太大，这点绿肥肯定是不够用的。”

  李晟想了一下说：“那再弄三四个湖种植巨藻。人手不够再招，车子不够用再买。”

  张峰汗了一个，忙说：“我们还是得先实验一下吧。”

  李晟笑了，说：“那是当然的。对了，老张。我上午去丘陵上那边看了一下。那些葡萄茶树和上次我们种的那些东西，在旱季可能很难挺过来。我打算整一个滴灌系统，你觉得怎样？”

  “滴灌成本比较高，喷灌耗水量比较大。”张峰知道李晟有钱，但他还是提醒说。“而且这个系统每年最多只需要半年。”

  李晟沉思了一会，说：“还是整一个吧。老天谁说的准呢？说是半年旱季，如果它给你来九个月，你也没地方说理。”

  张峰觉得他的话也不无道理。而且李晟的话也让他回忆中一些不好的事也浮现出来：“李，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如果真的发生大旱的话，我们农场很容易遇到麻烦。特别是运输方面。”

  李晟一下就明白他说的是哪方面了：“你是说干旱会严重到影响河运？”

  “没错，在一一年的时候，我在南边高原工作。工作的农场附近的一条本来挺大的河断流了。那一年，听说亚马逊流域很多支流都和它一样水量下降到了最低记录。一四年的时候，旱季也特别干旱。今年还不算是最干旱的，但马普埃拉河的水量现在已经很少，只能同行一千吨左右的船只。”

  马普埃拉河还算是比较好的。它属于亚马逊下游的一级支流，流域内基本都是森林，而在注入亚马逊河之前，有一条西帕鲁河汇入，在奥里希米纳村上游十公里处形成一个面积不小的湖。所以水量有一定保证。

  而在农场西边的尼亚蒙达河，水位已经浅到大人都能趟过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