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运河

  饭店老板的嘴里似乎在说话，因为发出的声音微弱，仔细才能听清楚：“你，你怎么对我下手了？你是我的伙计，我对你不薄呀。”

  “是啊，你对我不薄，可是一听说你是秒杀，我就很好奇，也来了精神，就想比试一下，谁的速度更快。”是高升的声音，周扣眼微微低头一看，高升怎么到了脚下？还是坐在地上，还是那副没有睡醒的样子。周扣眼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刚才不是靠在十米开外的柱子上睡觉吗？怎么，怎么到了这儿？这是什么功夫？

  “你怎么会坐地滑行？你的师父是鬼三？”饭店老板有些吃力地问。

  坐地滑行？这是传说中的功夫啊，今天，我周扣眼算是开眼了，见到了秒杀，见到了坐地滑行，死也合眼了，周扣眼知道，坐地滑行就是秒杀的克星，高升怎么会这门绝技？鬼三已经死了二十年了。

  “算你识货，”高升冷笑着。

  “你这是吃里扒外呀，世人不耻呀。”饭店老板瞪着高升：“你是我的伙计呀。”

  “你错了，老板，你是我的老板，不是我的主子，你要杀的是我的主子，仆人救主理所当然，我这是忠心保主，后人不会引以为耻的！”高升冷冷地说，脸上不禁涌上喜悦之情。

  “周扣眼是你的主子？”饭店老板的脸上出现了惊讶，迷惑，不解？

  “然也，今天知道也晚了，”高升还是半闭着眼睛。

  “你隐藏地好，好，好深啊？”饭店老板吃力地说完最后一句话，身子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就像一堵墙倒地一样，轰然一声响，溅起一片尘土。

  饭店老板倒地之时，周扣眼也脸向下，随着饭店老板一起倒下，整个身体还趴在饭店老板的身上呢。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饭店老板的右手还捏着周扣眼的喉咙，人有些僵硬了，手并没有松开，依然捏着周扣眼的喉咙，饭店老板向后倒下的时候，就把周扣眼也带倒了，周扣眼还差点儿背过气去了，幸亏周扣眼是顺势倒下，如果他想挣脱饭店老板的手，他就完蛋了，两个已经僵硬的手指完全可以拉断周扣眼的喉咙，这就叫临死还拉个垫背的绝技，也是传说。

  周扣眼趴在饭店老板的身上，连连咳嗽了两声，喉咙还被饭店老板捏着，他不敢动，连忙呼唤高升：“高升救我。快来救我”

  只见高升一弹，饭店老板的中指已经折断，周扣眼才敢爬起来，又咳嗽了几声，才低头仔细看看饭店老板的身上，没有看到伤。伤在哪里呢？因为他根本没有看到高升怎么动的手。

  这时候，门口看热闹的人们一哄而散，四下逃走，刚才还在吆喝处死周扣眼，现在整个事情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该死的人没有死，不该死的人，却死了。周扣眼又站了起来，谁还敢停留啊？

  刚刚站起来的周扣眼想挪动一下自己的脚，哎，怎么有点黏黏乎乎的感觉？周扣眼连忙低头仔细看，自己还站在两滩鲜血上，周扣眼惊呼：“高升，高升，我怎么流血了？我会死吗？”

  高升慢吞吞地说：“那不是你的血？”

  “不是我的血？那是谁的血？”周扣眼望望高升，站在哪儿动也不敢动。

  “你仔细看，慌什么呀？”高升说这话的时候，依然半闭着眼。

  周扣眼这次仔细看看，饭店老板的两个脚后跟，还在往外冒血，不过，已经在冒血泡了，血已经流完了。周扣眼这才想起来，坐地滑行的绝技就是在瞬间割断你脚后跟的动静脉，被割时，当事人根本察觉不到，等到发觉异常，人已经僵直了，这就是杀人于无形之中。

  功夫浅的人，根本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轰然倒地了，功夫深的人，就像饭店老板这样，能控制一下，还能说两句话，饭店老板居然能说四五句话，令高升惊叹不已，生怕他不死，如果他不死，自己也将命丧黄泉。所以一直闭着眼，他是在等死，因为秒杀的功夫可以治你于死地，及至周扣眼呼救，高升才睁开眼，他知道饭店老板已经断气了。

  ······

  听到这里，村田哈哈一笑：“周扣眼呀周扣眼，打仗的本领没见长，吹牛的本领倒是见长了，来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面实验一下。”

  周扣眼忙问：“实验？怎么实验？”

  村田轻轻一笑：“这有何难？”说着话，村田伸手拽过一个特务来。

  周扣眼吃惊地：“大，大，大佐，拿活人做实验？这是要死人的。”周扣眼知道这功夫的厉害。

  “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唱戏不像不如不唱，不来真的，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村田还是一笑：“来吧，高升，你坐到十米开外。”

  高升看看周扣眼：“处座，这，这，这——”

  “去吧，大佐要看看你的真本领，就来一遍给大佐看看吧。”周扣眼吩咐说。高升无奈地走向十米开外，坐到了地上，

  被村田拽着的那个特务吓坏了，连忙求饶：“大佐，大佐阁下，我，上有八十岁老妈，下有三岁小儿，如果我死了，他们怎么办？”

  “这有什么不好办？别担心你的女人，我会安排你的女人嫁人去的，你的小儿就有了保障，你的老妈每年给她十块大洋的生活费，就ok了，放心地去吧。”

  那个特务没辙了，又求救周扣眼：“处座，处座，你看——”

  周扣眼挥挥手：“兄弟，我也没办法，大佐看上你了，”

  村田厉声吆喝：“别在婆婆妈妈的了。高升，开始。”

  那个特务不在哀求了，村田抬头看去，“咦，高升人呢？”

  “我在这儿。”村田低头一看，吓了一跳，高升已经到了他的脚下，村田手一松，那个特务就倒了下去。

  村田有点儿膛目结舌：“真的有这功夫？”

  “他还有马下偷袭的本领呢，”周扣眼兴奋了，又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