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运河

  周扣眼出了宪兵队之后，佐藤随即在电话里命令村田：“大佐，我命令：你部仅留一个中队与抗日支队二团周旋，其余两个中队及伪军大队赶赴清水，配合山口联队围歼抗日支队三团。”

  “是。”村田应了声是，随口又问了一声，“将军阁下，部队都走了，万一抗日支队攻打淮城怎么办？淮城岂不危急？”

  “这种可能基本没有，抗日支队已经把主力安排到清水附近了，不可能再有重兵围攻淮城，同时我会安排桥本联队密切注意淮城动静。因为桥本联队路途较远，赶到清水参战，唯恐赶不上，关注淮城还是赶得上，你放心去吧。我会安排好的”佐藤安慰村田说，

  “是，将军，”村田保证说：“我军必在四月二十八日晚，全部部署到位。”

  “晚了，必须在二十八日下午，所有部队即进入阵地，抗日支队的进攻时间可能提前。”佐藤提醒村田说，

  “将军这么肯定？”村田见佐藤说的这么肯定，确实有些吃惊。

  “抗日支队特别善于夜战，根据以往的战例，他们还没有在白天发起战斗的先例。我想这次也不能例外，所以必须作好夜间战斗的准备，特别防止抗日支队在抗日支队在二十八日晚就进攻清水，不做这个准备是不行的。今晚我将亲自到达清水，坐镇指挥，我希望在清水看到你的身影。”

  “是！将军，我一定准时赶到。”村田放下电话，回到屋里，就抱起了娄翠花，亲了一口：“亲爱的，今晚又不能陪你了。”

  “哥哥的警察中队就不用去了吧？”娄翠花娇滴滴地说。

  “不去，不去，留下来给我看家，给大舅子开个后门还不行么？”

  接着，佐藤又跟山口大佐打电话：“村田联队接到密报，抗日支队一部将于四月二十九拂晓进攻清水，现命令：清水所有驻军，必须在四月二十八日晚，撤出清水镇。”

  “撤出清水镇？”山口没有明白佐藤的意思，以为是听错了，连忙追问一句。

  “是的，撤出清水，仅留一两个连，守清水镇，稍一接触，就急速撤退。待抗日支队进入清水，立即杀个回马枪。包围清水，并切断他们的退路，力争全歼三团，”

  “是，将军。”山口应声道：“我一定全力以赴。”

  随后佐藤又跟桥本打电话：“抗日支队三团，将于4月二十九日拂晓进攻清水。现命令你部：留下一个中队牵制抗日支队二团，摆出向游击区进攻的态势，吸引二团的注意力使其不能分兵救援清水即可。你的伪军大队则驻扎在淮城附近，随时准备增援，谁吃紧就增援，你的两个中队，赶赴清水参加围歼三团。“

  “是！”

  布置这一切，佐藤总算喘了一口舒坦气，这回如果能全歼三团，淮城抗日支队这个心腹大患，就成不了气候了。

  四月二十八日清晨，抗日支队也在紧张地部署作战计划：

  高司令紧急召集三团长，政委，副团长，独立营营长修改作战命令：“现命令你团务必于四月二十八日晚七点，分三路袭击清水之敌。”

  几个人都愣住了，不是二十九日拂晓么？怎么改成二十八日晚了？

  “大家也许有些疑问，作战命令已经下达，怎么又改了？因为怀疑我们内部有内奸，所以我们就放了一个烟幕弹，三团将在某时某刻进攻某地，如果我是内奸，此消息已经于二十七日夜送达淮城了，我相信，敌人已经在紧张地部署。”

  许政委说：“因为怀疑二团有内奸，有些秘密就避开了二团，这次作战部署，你们团是完全知情的，如果再泄密，或许就没有二团的事了。希望你们做好保密工作。”

  高司令继续说：“因为清水，不是山口的老巢，他的老巢在兴化，所以，山口联队在清水是没有防御阵地的，只要他们知道，我们要攻打清水，必然撤出清水，留一座空城给我们，然后杀个回马枪，把我们包围在清水，以图消灭我们。他们如果在白天撤出，势必会被我们的侦察连发现，所以，我断定，他们必定在二十八日晚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撤退，我们就必须在七点发起进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三个团指挥员同时站了起来：“我们坚决服从支队首长的命令。”

  参谋长叮嘱一句：“如果侦察连发现新情况，我们会随时通知你们。”

  高司令说：“你们回去准备吧。”

  三团指挥员走了十分钟左右，一团指挥员又到了。

  大家也没有寒暄，高司令指着地图就问他们：“你们部队的位置在哪儿？”

  一团长走到地图前，在雀儿庄东，指了一个地方：“就在这儿，距雀儿庄十五里左右，我们完全可以在晚上运动到位。”

  “我估计你们在这一带，我命令你们：今天上午十一时许，将一团拉到九家湾埋伏，准备堵截淮城村田联队。”

  三位团首长疑惑的看着高司令：这是部队作战呀，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怎么朝令夕改呢？

  高司令解释说：“这是应付我们内部有内奸的最好办法，如果淮城方面得到我们进攻清水的消息，今天必定会派出援军，晚上到达指定地点，中午必定到达九家湾一带，所以，你们在上午十一时许，具体情况，侦察连会随时与你们保持联系。有困难吗？”

  “没有，我们一定在指定时间内，将部队部署到位置。请首长放心，我们会克服一切困难，完成任务。”

  参谋长补充说：“你们最好在现在的驻扎地留下通信员，随时接受侦察连的最新情报。”

  一团长点点头：“照办！”

  一团长他们走了，许政委交出了坐在里屋的侦察连连长刘宏明，高司令说：“刚才的命令。你已经听到了，你的任务应该明白了吧？”

  刘宏明点点头：“明白了。”

  “知道怎么做吗？”

  “我想在淮城方面派出一个侦察小队，在清水方面派出一个侦察小队，全力以赴，作好情报工作。”

  副司令蓝宇说：“你们侦察连一定不要让高司令留下遗憾，老实说，我对你们侦察连近期工作，不太满意，这次一定不能马虎，不要让我们失望。”

  刘宏明说：“我接受首长的批评，如果再出差错，就请领导处分我吧。”

  许政委：“你去吧，侦察连的工作，一定要走在全军的最前面，我们才能有打胜仗的保障。”

  刘宏明走了，二团团首长又赶到了，这是许政委防内奸的最新设计，那就是错时召开会议，这样的话，互相不知道谁的命令，任务是什么，就是内奸泄密，也只能泄密一部分，对整个军事行动不构成威胁。

  二团的三个首长进了屋，脸色有些难看，显然非常生气，许政委忙问：“部队又出现了问题？”

  “有问题，我们非常气愤，我就想问问副司令——”

  “问我？”蓝宇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啦？”

  “你的警卫员李干为什么把六营长的勤务兵带走了？”

  “我的警卫员李干带走了你们的勤务兵？为什么呀？”副司令蓝宇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