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运河

  有了这个经历，二师兄的心里就这样认为的，小师弟肯定不会再住在小客栈了，所以，二师兄从高升住宿的小客栈路过时，问也没问就直接走过去了，错过了和小师弟高升见面的一次机会，

  二师兄快步走进了一家大客栈，一看有人走进了客栈，店小二就热情迎上来：“先生，你要住宿吗？”

  “不，我是向店小二打听一件事，你有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他的年纪二十几岁，人就是这么高，他有没有住在这儿吗？”

  店小二摇摇头：“你说的是一个矮子？我没看到有这样一个人。”店小二说着话儿，又指了指墙上的布告，问二师兄：“你是不是问这个人呀？”

  客栈的墙上贴着通缉小师弟高升的布告。二师兄不敢承认认识这个人，生怕别人以为他是同伙。二师兄愣了一下，然后，又摇摇头说：“不，我不是找这个人。”

  “那就不知道了，你再去别的客栈问问吧。”店小二坐了下来，不再理会二师兄了。

  “不好意思，打搅了。”二师兄说了一声，慢慢地退了出来。店小二闭上了眼睛，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二师兄又走进了第二家客栈，这回不再打听见没见到小师弟，而是先看看登记处有没有通缉令，在这里他又看到了那张通缉小师弟的布告，就问店小二：“你们发现这个人没有？”

  “没有，”店小二警惕起来：“你是来抓他的吗？”

  “随便问问，那布告上面不是说：报信赏十块大洋，抓住这个矮子五十块大洋吗？”

  “这位壮士，我看你也不像公家的人，奉劝你不要趟这趟浑水了。不要想发这个财。”店小二正儿八经地说：“不要因为几十块大洋，就出卖良心。”

  “噢，看不出店小二还这么正直，像你店小二这样的好人不多了。”二师兄开始拍店小二的马屁了。

  店小二高兴起来，“我吗，也是善意提醒你罢了。”

  “谢谢，谢谢店小二的好意。”二师兄客气地说。

  “你不是本地人吧？你不知道，这个人不是好惹的，他太厉害了，几十个警察都被砍断了双脚，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你有几只脚？这个矮子，他是跟公家作对的人，就是好人。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就应该保护矮子这样的人，我们才有好日子过。”说到后面，店小二就有点教训别人样子了。

  二师兄也不跟他计较，附和他说：“说得好，说得好，佩服佩服。我非常佩服你这个店小二。”

  店小二能有这个看法，二师兄的心中非常高兴，六师弟要是能住进这样的客栈，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二师兄客气地说：“店小二，我再去别的客栈问问，如果都没有看到这个人，我还回来住宿。”

  “你要是能再回来住宿，说明你有眼光。”

  “这么说贵店有特殊服务？”

  “我家掌柜可是客栈联合会会长呦，管理着镇上大大小小十几家客栈呢。自己肯定要把自家的服务做好，才能管理别人是吧？”

  “噢，对对，打铁还需本身硬嘛！”

  “回头来住宿啊！”

  “好，好，一定来，一定来。”二师兄应承着，就走出了客栈。

  二师兄又走进了第三家客栈，第四家客栈，还是没有找到小师弟，他想到，大概小师弟看到这些布告，就不敢住宿了，是不是想等出了淮城地界再住宿吧？出了淮城的管辖范围，应该就没有通缉的布告。

  找了一圈没找到，二师兄又回来了，回到了第二家客栈。住一宿明天再继续找吧。

  “这位爷真的回来了！”店小二高兴了：“你说话算数，我也给你挑一间上好的房间，再给你打八折怎么样？”

  “谢谢店小二照顾。”二师兄笑笑说。

  睡到半夜时分，二师兄忽然被一阵吵杂声音惊醒，本想翻个身再睡，出门在外莫管闲事。忽然，二师兄听到了“矮子”两个字，他顿时警惕起来，连忙坐起来贴到窗户上向院子里看了一眼，这时候院子里已经聚集了二三十人，在商量什么，

  二师兄仔细一听，不由得大惊失色：

  一个声音问：“老三，你确定住在你店里的那个人，就是那个被通缉的矮子？”

  “大掌柜的，我确定！连穿的衣服都一样，就是那个被通缉的矮子。肯定是他。”

  “难道他，没有发现你的店里贴着通缉他的布告吗？”

  “大掌柜，我把那张布告撕下来了。所以他就住进去了，我等他睡着以后，就赶过来告诉你，”

  “好，你这通风报信的十块大洋，我明天亲自跟你领回来？”大掌柜说：“各位同仁，我们要是抓住了这个矮子，我们就能得到五十块大洋的奖赏，但是，这个人的功夫太厉害，去抓他，就要有被卸下双脚的准备。大家讨论一下说，这个矮子，我们抓还是不抓？大家做决定。”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好一会，大掌柜说：“大家既然都同意去抓他，我们就一起去，谁也不准当缩头乌龟。五十块大洋领来后，大家平分。”

  那个叫老三的说：“大家一起上，为了五十块大洋，拼了吧。”

  店小二忽然警告大家说：“大家小声点，我们客栈的楼上也住着一个想抓矮子的江湖人士。别让他听见了。”

  “他们有几个人？”

  “晴天两个，阴天一个。”

  “单枪匹马就想抓矮子？真是不自量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几斤几两？这年头什么样人都有。走，我们走。别管他。”大掌柜不屑一顾。

  二师兄听了他们的议论，又想气，又想笑，尤其是那个店小二，刚才还信誓旦旦要保护矮子的，现在呢，有了矮子的消息，也为了五十块大洋，就改变了主意，这叫什么人啊？真的人心隔肚皮啊。

  二师兄仔细看了看这些乌合之众，就算围住了小师弟，他们也抓不住小师弟。他们根本不是小师弟的对手，

  凡是都有个万一，如果这个时候，万一小师弟还在睡梦中，就不好说了，如果在睡梦中被这些人抓了，真是人生的悲哀。等这些人一个个出了院子，二师兄就跟在他们的后头也赶过去了，二师兄想在必要的时候，出手帮小师弟一把。

  这伙人到了老三家的小客栈，这伙人在老三的指引下，立即包围一个房间。

  二师兄看了这家小客栈，总共就四五个房间，为什么住这种小客栈呀？二师兄不禁包怨起小师弟来，自己住在小客栈已经吃了一回亏了，还不接受教训。还住这种小客栈呀？怎么就不能长点记性啊？

  这伙人包围了哪个房间之后，大掌柜就派了两个人：“你们俩一起过去，把迷魂药吹进哪个房间去，四五分钟后，我们就能抓个死猪了。”

  “好，我们这就过去，”两个人信心满满地说：“我们保证马到成功！”

  “不好，他们要下迷魂药。不能让他们把迷魂药吹到房间里，必须出手阻止他们。”

  这时候，二师兄才知道，这伙人为什么敢来抓小师弟，原来想先把小师弟药翻，然后在抓捕，真是可恶。他们为了五十块大洋，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能用上。也不想想三十几人分五十块大洋，一人才能分到多少？这种事，绝不能让他们得逞，二师兄轻轻地捏碎了瓦片，就向两个企图吹药的人打了过去，

  两个想下药的人，刚刚到了房间门口，还没有来得及吹药，就被二师兄打出碎瓦片击中脑后勺，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店小二说：“掌柜的，声音不对呀，他们怎么自己倒下了？”

  掌柜的又叫了两个人：“你们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大掌柜。”两个人又慢慢地摸上去，到了门口“啊”了，就小声喊道：“掌柜的，他们——”

  二师兄又弹出了两个碎瓦片，弹了过去，两个人刚刚说了半截话，还没有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二师兄弹出的瓦片击中了，两个人又一齐倒了下去。

  二师兄又向门板上弹了一个碎瓦片，咣当一声响，有这样的响声，小师弟应该惊醒了呀，可是二师兄有看到小师弟开门，怎么回事？不可能睡得这么死啊？一丝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小师弟是不是在刚刚入住时，已经被药翻了？

  危险，二师兄开始考虑，怎么样才能救出小师弟呢？

  掌柜的又喊：“老三，这是你家的店，你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掌柜的喊了一声，没人答应。

  掌柜的有些生气了：“老三呢？你这个混蛋，把我们领来，他自己倒先当缩头乌龟了，去两个人把他给我拖出来。”

  “大掌柜——”那个叫老三的店主又哭着跑了出来。

  “喊什么喊？你不怕把那个通缉犯惊醒吗？”掌柜苛斥他。

  “我女人上吊了。”老三哭到。

  “上吊？真的假的？她怎么会上吊呢？”掌柜的说：“暂时不管她，你先上楼看看是怎么回事，等会拿到奖赏，多分一块大洋给你就是了。快上——”

  二师兄心中有数了，最大的可能，老板娘是小师弟弄死的。因为小师弟应该已经发现小客栈的老板去汇报他的踪迹了，所以，小师弟在一气之下就杀了老板娘，并把她吊了起来。伪造了一个自杀现场。

  这个叫老三的男人不敢违抗掌柜的指令，只得自己亲自上前去看个究竟。

  这会儿，二师兄知道了，这伙人的头就是被大家叫作大掌柜的人，所有客栈都归他管。正所谓擒贼先擒王，我要先把这个人收拾了，其他人就好控制了，说不定这伙人也就散了，

  当然，最可恶的还是这个叫老三的人，居然去通风报信。先把你收拾了再说。二师兄等到老三走到小师弟住宿的门口，就弹出了一个较大的瓦片，击中了老三的后脑勺，什么话也没有说就倒下了。

  掌柜的奇怪了，怎么回事啊，怎么到了门口就没有声响了。于是掌柜命令：“大家一起上，我就不相信，他长了个三头六臂。”

  一部分人开始向小师弟住的那个围拢过去了。掌柜的身影就显了出来，二师兄就用一个瓦片打了过去，击中了掌柜的头颅，掌柜的“啊”了一声，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店小二一见到掌柜的倒了下去，连忙弯下腰，叫唤着：“掌柜，掌柜，大掌柜——，你怎么啦？”

  掌柜的没有答应他，店小二连忙把掌柜翻了个身，发现掌柜的身子已经软了，掌柜的没气了？只有没气的人，身子才软的呀？伸手一摸掌柜的头颅，觉得黏糊糊的，头好像也扁了，怎么回事，掌柜的头被人打扁了？

  不好，店小二大叫起来：“掌柜的被打死了——”

  “大掌柜被打死了？”正在向房间围拢过去的人，顿时停了下来。不敢向前了。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反反复复的小人，不能让你这种人活在世上骗人了。”一气之下，二师兄又向店小二打了一个瓦片，店小二又倒了下去，闷声大发财去了。

  人们开始往后撤了。现在，总指挥也死了，谁还敢再冒险，有一部分人围到了掌柜的旁边，有一部分开始偷偷地溜走了。谁不怕死呀？

  有几个人抬起了掌柜的尸体出门去了，这伙人，就这样散了，等他们都出了院子，二师兄去了小师弟住宿的房间，伸手推开了门，发现，床上已经空空如也。

  小师弟走了？他是什么时候就走的？走了就好，我也得走了，害得我白替他担心了一场。

  二师兄知道，这里不能久留了，死了这么多人，在这个镇上应该是头等大事了，肯定有人去乡公所报案了。估计乡公所的人一会就要来看看了，要是被发现了，再走也就说不清了。怎么办？还是回客栈睡一觉再走吧。于是，二师兄就启动轻功，赶回客栈，路上，果然看到了乡中队赶往那个小客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