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锁运河

  多数人描写手术室，都是无声的，只有手术工具在默默地递来递去，其实在手术室里，医生护士都在不停地讲话，不但，医生与护士讲话，而且还与病人在讲话，根本不是电影里那个样子，作者力求一个真实的手术现场。但，作者不是医生，也不可能精准，

  刘宏明，伪省长手术室时，魏玲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刘宏明想探头看看，一个护士探出头来，摆摆手：“请保持安静，手术已经开始，稍安勿躁，精心等待。”

  王十渠没有走，一直守在这里，

  乔立业暂时没有走，如果伪省长走了，他也得跟着走了，但是乔立业告诉刘宏明：“伪省长睡下以后，我安排好岗哨，跟警卫营营长汇报一声，就过来陪你。”

  高升正在二当家，代理帮主商量事情去了，办完事情，他回来的。

  刚才验血，配型成功的有十人，已经抽了六个人的鲜血，每人三百毫升，计一千八百毫升，估计够用了。为了以防万一，余下的四个人，被安排一个没有伤员的病房睡觉了，如果需要就叫他们过来，

  抢救魏玲的手术正在紧张进行中，没有无影灯的年代，手术照明用的是汽灯，气打得愈足，灯愈亮，一盏汽灯悬挂在人们的头顶上，白炽的光亮把手术室照得通亮通亮的，不亚于一盏一千瓦电灯泡，

  手术室隔壁的房间里，护士门在准备着第二盏汽灯，如果手术时间长，一盏汽灯是不够用的，必须准备第二盏，甚至第三盏，

  手术室里，魏玲的衣服已经被剪开了，子弹孔清晰得呈现在人们的眼前，一个护士在魏玲的胸前盖上了一块，中间有孔的白布，一个麻醉师拿起吸进去麻醉药的针管，在弹孔的下方，注射了半支，又在弹孔的上方注射了余下的半支，

  稍等片刻，麻醉师翻了翻魏玲的眼皮，轻轻地问，：“魏玲，伤口还疼么？”

  魏玲没有答话，麻醉师又听了听魏玲的呼吸，抬起头对院长说：“呼吸均匀，她已经睡了，”

  院长点点头，手向后面伸手：“手术刀，”

  一个护士，从手术盘子里拿出了手术刀，放到了院长的手里，院长用大拇指，食指，中指捏紧了手术刀，顺着肋骨的方向扎进了手术刀，院长用力向后划动，手术刀发出了嗤嗤的声响，划开的皮肤约三寸长，院长把带血的手术刀向后面递过去，

  护士接过院长手里的手术刀放到了手术盘里，放下去虽然很轻，还是发出了清脆的叮当声，几个人回头看了看她，护士低下头又拿起了一把柄儿长一点的手术刀，放到了院长的手里，

  院长用三根手指捏紧了手术刀，划开了皮肤下面的肉层，手术刀深入肉层约三公分，这回，手术刀发出的声响，是沉闷的嗤嗤声，手术刀终于划到刚才终结的位置，院长提出了手术刀，向后面递过去，手术刀上的鲜血约有五公分高的距离，

  护士接过带血的手术刀，放到了手术盘里，叮当的声响比刚才大了些许，护士拿起来一把手术钳，放到了院长手中，

  院长命令第一个助手：“撑开手术口——准备取子弹，”

  第一个助手向他的后面伸手，轻轻地说：“张口钳——”他的后面也有一个护士助手，拿起一把张口钳放到助理医师的手里，

  院长又命令第二个助手：“准备止血。”

  第二助手医生又向他的后面伸手：“止血钳，棉球，”他的后面也有一个护士助手，把他要的工具递到助理医师的手里，

  院长问：“都准备好了？”两个助手点点头，

  院长命令：“撑开-”

  第一个助手捏住了张口钳，插进了刀口里，然后轻轻地，一点点地松开，刀口渐渐地被撑开了，就像人张大了嘴巴，

  院长捏着长钳，探头去望，血从刀口里开始往外冒了，刀口里什么也看不见，院长命令：“止血！”第二个助手开始用棉球蘸血，用止血钳寻找目标，第一个助手，也在寻找出血点。止住血，清理了腹腔的积血，才能看清楚子弹的位置，

  院长转身问负责监听的护士：“汇报一下：脉搏-”护士回答：“正常！”

  “心跳——”护士答：“正常！”

  “呼吸——”护士答：“正常！”

  门外，刘宏明坐不住了，在手术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一个护士探出头来：“请保持安静。”刘宏明点点头放轻了脚步，又往回走了几步，又转身向手术室门口走去。

  王十渠走过来，扶住了刘宏明走向了走廊里的长椅，

  院长命令助手：“加快止血！”

  第二个助手的后面又增加了一个一个护士助手，专门用手术盘接带血的棉球，第一个护士助手直接把棉球送到助理医师的面前，

  “哎呦——”一声，魏玲哼出声来了，而且在不停地“哎呦，哎呦——”声音虽然微弱，却牵动着手术室的每一个人，大家知道局部麻醉，已经不能压制疼痛了。

  “立即深度麻醉，”院长低低地命令。

  麻醉师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盖子，里面有一个白色的药丸放到了魏玲的鼻子前，麻醉师轻轻地呼唤：“魏玲，吸气，使劲吸气，对了，就这样吸气，吸气，吸气，”麻醉师的声音在在渐渐地变小，魏玲不再哼哼了，

  “手术继续进行，”院长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第二个助手汇报：“血止住了，”手术盘里的带血棉球，已经盖住了手术盘约二寸高，趁有点空闲，赶紧倒了棉球，清洗一下手术盘，又端过来了，继续准备着。

  一个护士有些紧张地：“院长，呼吸减弱，脉搏减弱，心跳减弱。”

  “不要慌，开始输血，先输600cc，”院长镇静吩咐着，

  负责输液的护士，立即换上了血浆，血开始滴进了魏玲的血管，

  院长的第二个助手，已经控制了割断的血管，继续清理腹腔里的积血，院长嘱咐：“注意心脏，不要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