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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的青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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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六、有意思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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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苏姐掩饰得很好,但林一帆还是感觉到了她那一闪而过的幽然和酸楚,可他能说些什么呢,所以林一帆没有回答苏姐的问话,只是默默地搂过苏姐的肩膀,想给她一点点可怜的温暖和安慰。

  苏姐明白林一帆的心意,回头笑笑道:“我没事,我为你高兴,既然领女朋友回家,总得穿得帅气点,走吧,街上给你买两件外套去!”

  “好啊!”林一帆也报以微笑,尽管他并不缺衣服,因为平时吉利也没给他少买,但此时他实在是不忍拒绝。

  待两人逛完商场,再回到苏姐家里做晚饭,吃完已近八点。林一帆想留下来过夜,可苏姐却怎么也不肯,硬是把他推了出去。林一帆知道苏姐心里不畅,便也不再坚持,只得一个人灰溜溜地拎着两个纸袋顺着桃源路闲逛。

  正犹豫着要不要打车回公寓,却接到高远电话,说是朱燃屏住了一整天了,到现在都没有给回音,问林一帆是不是考虑再换一家试试。

  对于万乐建筑,林一帆以前虽然有所耳闻,却没有认真了解过,这几天也正因为新厂工程的事才收集了一些相关资料,知道朱燃的老子朱解元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在大庆油田作建筑工人,因为能说会道,便把一些同乡收扰了一起,竖起了建筑队的牌子,这大概便是万乐的前身了,从大庆回来后一直在临江地区活动,开始也只能接一些修修补补的小活小打小闹,前几年碰上临江撤县建市旧城改造才开始慢慢发迹。这七八年来公司不断壮大,少说也有一二千万的身家了,算是个标准的暴发户,要不然雪雯也是断断不会和朱燃走到一起去的。

  不过因为红星旗下的金源公司握有大量的行政资源。在临江的地产建筑界占据了绝对的垄断地位,像万乐这样的小建筑公司还是万万不能相比的,也只能做一些二包三包的工程,所以近一二年万乐便有些停顿不前,只能仰金源的鼻息过活,因此林一帆是一点也不担心朱解元,毕竟是老江湖了,林一帆估摸着他是能够作出明智判断的,但对于朱燃。林一帆却有些把握不住,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自己的缘故生出事端来,但仔细想来,这毕竟不是小事,万乐虽然名义上交给了朱燃,但林一帆相信朱解元不会完全由朱燃胡来的,于是林一帆便跟高远讲再等上一二天再看情况。

  挂了电话,林一帆回想起来却觉得高远这个电话很有意思。原本这种事完全应该由高远自己说了算,现在倒好,什么都要来征求林一帆的意见。可是林一帆他却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也没有了。大概也习惯了吧。一切都在慢慢变化着,林一帆觉得自己是可以把握和掌控一些事情的,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林一帆突然发现自己的自信心原来也是满满的,看来以前是过于谨慎了。同时他又觉得高远是在有意无意地主动把一些事情交给他作主去做,但他终究有些搞不清楚高远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不清楚高远是为了磨砺他培养他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林一帆就这么一路琢磨一路走,尽管会不小心挡了后面来人的路惹得两句骂,有时还会被脚底下的石子硌了脚。但他不以为意。脑子里思绪纷飞,哪里顾得了其他。只知道一直朝前走是可以走回公寓的。所以别人喊他一声是听不见的,喊他两声也是如此,只有拍了他的肩膀才能让他回头。

  “在想什么呢。喊你几声都装作听不见!”张菊池拽住林一帆的胳膊叫道。

  林一帆这才省过神来:“老张,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张菊池笑道。

  林一帆抬头,环顾一下四周,不想自己不知不沉既然都踱到十字街了,便笑道:“哎哟,我都没注意,都到雕楼了。”

  “你神游去哪里了?后面的自行车一直在摇铃,你却理也不理。”张菊池道。

  林一帆提起手中的纸袋笑道:“刚才街上买了几件衣服,正算计着有没有被宰呢!”

  “拉倒吧!”张菊池显然是不信,却也无意再探究竟,只是笑骂了一句,接着道:“你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去我那儿坐坐了,最近可忙啊?”

  “你都到城里来了,我还去你那里作甚?”林一帆道。

  “我妹出差去了,把我拉洒楼来盯几天。”张菊池解释道。

  “你妹倒好,自己出去游山玩水,让你关了茶室,却让你帮她看酒楼,真是好算计。”林一帆笑道。

  “哎,谁叫是我妹呢,不过茶室还照堂营业的,只不过老板翘班了而已。走吧,进去坐坐!”张菊兰拉拉林一帆道。

  “也罢,进去坐坐!”林一帆抬腕看表,才九点多,便跟了张菊池穿过雕楼东侧围墙根进了张家食府。

  “帮我弄几个小菜过来!”进门后,张菊池吩咐小妹道。

  两人便在底楼的一个小间里坐下了,不一会儿,小妹端了几碟小菜过来,一看尽是些水煮花生,五香素鸡之类的,林一帆便骂道:“你这个小气鬼,喝你茶嘛,你用粗茶末招待我,上酒楼来嘛,却又让我全吃素,什么人哪?”

  “呵呵,吵什么吵,还有个火锅在准备着呢,我们先喝着。”张菊池说着,起身回酒水间提了壶绍兴黄酒来,开了封,倒了一半到墙角的电热壶里,插上电。

  不一会,倒到碗里却已是热气腾腾了。就在倒酒的当口,一盆香辣火锅也摆上了桌。

  林一帆搓搓手,捧起黄酒泯了一口道:“好酒啊,如果外面再下场雪就更好了。”

  “是啊,温酒听雪,好意境,如果再有个人一起喝就好了!”张菊池端起酒碗和林一帆碰了一下,点头称是道。

  林一帆听闻张菊池的话不觉一愣,旋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不再言语,自顾自地吃菜喝酒。

  “前天,肖力到黄崖山来坐了半天,我看他的心情不太好呢!”张菊池叹了口气道。

  “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不然可对不起你这壶酒。”林一帆笑笑道。

  见林一帆如此说,张菊池也笑了,指指林一帆骂道:“你呀你,早知如此,我这酒菜就不用摆出来了。”

  “不要太吝啬了,本身朋友就不多,这么大冷的天,连酒都不给人家喝,还有谁给你做朋友啊?”林一帆道。

  “你说得不错,有个真朋友不容易啊。”张菊池感叹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今天既然喝了你的酒,就且听你说,不要绕弯弯了,说吧!”林一帆猛喝了一口酒,有些烫,但林一帆还是直着喉咙灌了下去。

  “只怕你是误会肖力了。”张菊池盯着林一帆道。

  “误会?哼哼!”林一帆冷哼一声,继续把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往嘴里送。

  “能听我句公道话吗/?”张菊池压住林一帆的筷子道。

  “当然,你说。”林一帆索性放下筷子。

  “第一,肖力绝不是个龌龊之人,同样,黄莺也是,所以我不相信他们之间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发生。”

  “第二呢?”林一帆抬了下眼皮,不屑地道。

  “先说第一!”张菊兰有些不满林一帆的反应,语气生硬地道:“你认识肖力和黄莺的时间可比我长得多,你先摘开你的感情不谈,凭心而论,你真得认为他们之间会发生故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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