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幕后指使
连站在旁边的杜鹃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作孽啊!”
杜鹃弯身上前一把拽过了不停抹天哭泪的苏莞,“别扯小姐了,还不把事情赶紧交待清楚,不然谁也救不了你,你怎么会有如此的害人之心啊!”
“杜鹃看在我们一起共事两年的情份上,你给小姐求个情吧?”苏莞扑的转过身子,砰的抱上了杜鹃的双腿,苦苦的哀求着,苏莞仰着可怜巴巴的小脑袋,一头的乱发,就像一个疯子。
整个房间内除了苏莞的求饶之音,她的鼻子吸里哗啦啦的声音,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掺进来。
花若谷则依然背对着苏莞,一个字也没有说。她除了愤怒,更多的是心寒透骨。
“你还有脸哭,赶紧着,说,谁指使你干的?你真想被卖了,也不肯说?”竹雨听着苏莞的烦乱之音,终于忍无可忍的,一步跨到了杜鹃的面前,小手向着杜的鹃的碎花脖领砰的一探,轻轻松松的向上一提,青着一张面孔,就如同仇人一般。
苏莞本来正向着杜鹃求援,沿哪里承想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这个一拽,顿时把自己吓了一跳,小脸早就变得煞白起来,连魂都吓得立刻飞了出了七窍。
苏莞浑身一个哆嗦,瞠目结舌的瞄过正背对自己一动不动的花若谷,赶紧又拽了拽杜鹃的水袖,杜鹃无动于衷,眼睛不再望向苏莞。
杜鹃的双眸之中隐隐有一失落,不过最终的还是苏莞让杜鹃彻底的失望了。苏莞的小细脖子有些被竹雨薅(HAO)勒得难受,不由的咳了几声出来。
看着苏莞脸红脖子粗的样子,竹雨感觉到自己的手可能重了,下意识的松了松,后来干脆生气的一推,就甩开了抽泣的苏莞
看着杜鹃不理不睬自己,默不作声,竹雨又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连小姐也背对着自己,一声不吭,尤其是小姐的背影有着难言的疏远与清冷。让苏莞的心再次不停的撕扯起来。
苏莞感觉自己彻底被隔离开来了,刚刚还残存的希望一点点的瓦解掉了,整个身子下子如同掉深水之中不停的挣扎着……
苏莞的嘤嘤抽泣之音也变得越来越小,然后就是消失殆尽。
随之屋中一片沉寂。
过了良久,苏莞才又闪动着眸中的泪光,扑扑的几步连爬带滚到了背对着自己的花若谷床前。
苏莞颤抖的趴在床沿,只是哆嗦着双手轻轻触及着花若谷的衣袖,又像触了电似的颤抖着收了回来。
“小姐,是苏莞对不起你啊,是苏莞辜负了你对奴婢的一片信任!”说着说着苏莞又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杜鹃瞄了眼还在铁青着一张脸的竹雨,朝着她暗暗递了几个眼色过去,起初竹雨还不以为意,后来禁不住杜鹃的频送秋波,她只好白了一记杜鹃,什么意思。再一看杜鹃早就闪出了门外。
“杜鹃,什么意思?”竹雨随着杜鹃走出门外,劈头辣脸的就问了起来。
“让苏莞单独对小姐说吧,或许当着我们她有些话不好意思说!你当灯炮过瘾啊?”杜鹃看了看一脸疑惑的竹雨,和盘脱出。
“不甘心!”竹雨再次握紧了小拳头,咬了较,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被关上的房门,“差一点我就因她害得溺亡了。”
“好了!”杜鹃抬起手指点了下竹雨光洁的额头,嗔怪着,“一点也沉不住气。”
再说屋中的花若谷,听到了连连哭泣苏莞之后,身子就像在床上长了根一样的,纹丝不未动。
“且说!”花若谷只是不咸不淡的从嘴中吐出两个字,语音之音明掺杂着一丝怒气。
抹了一把泪花的苏莞吸着鼻子,声音颤抖着从胸腔发了出来,“小姐,苏莞也是没有办法啊?”
花若谷侧着身子,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屏气凝神听着苏莞娓娓道来,什么叫没有办法!
“奴婢两年前初次来到竹园的时候,就想着好好的伺候着五小姐,绝不有二心,没承想,一年前抛弃奴婢的二娘亲,她的膝下还有一个妹妹,带着还有重病的父亲,就住在城外的城隍庙之中,所以奴婢的把这几年攒下来报散碎银子都给了二娘亲,可是父亲的病还是没有好转,只是有一口气,就像一个活死人。”
苏莞喘了口气,嘴角微微抽动着,小手从床沿是撤了下来,狠狠的交叉在一起,
“后来,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们被一伙强人所劫,父亲那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抡起一把长棍,把一个贼给失手打死了,当然那个家伙的同伙怎么会放过我的父亲,父亲就这样一声没吭的被他们打死了,临死前连个话也没有留下。”
苏莞的泪又一波的洒了下来,眼睛也肿得老高,头发与脸上的泪水粘在了起一起,蓬头垢着面,
“埋了父亲,奴婢用银子让她们搬了地方,再后来二娘亲就与同父的妹妹相依为命了,二娘亲担心奴婢不再管他们,就把年幼的妹妹交给了奴婢,如果奴婢不给她们钱,拿钱养活她们,她就要妹妹卖掉,然后就去改嫁。奴婢一听急了,因为妹妹腿残,哪里去不了,本来想卖到府中,可是谁又会要一个拐子呢。”
“奴婢怎么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受苦呢,于是每到月底就会去瞄他们一眼,可是后来奴婢的银子也不够花,少了,二娘亲便虐待妹妹,毒打,再二娘亲染上赌博,结果输了好多钱,说再不给钱就糟蹋奴婢妹妹,奴婢气不过就答应给他们钱,这是年前发生的事情。”
苏莞边说边不时的看了看主子,花若谷慢慢的转过身子,起身坐了起来,目光沉静,脸上一团疑惑,“这跟你害小鱼儿有什么关系呢?”字字如剑。
“小姐!”苏莞仰面眼睛汪汪的望着花若谷,“正是因为赌徒们追债,才迫使奴婢受到利用。”
花若谷合动了下眼皮,起身缓缓来到屋中八仙桌旁,看也不看苏莞,端起桌上的一杯温茶啜了起来。
苏莞又低下头,小心的说着,“他们这群禽兽不如的畜生,在大街上直接就截住了二娘亲逼债,还有我腐腿的妹妹,当着我的面,就直接就扒光了妹妹的衣服,欲行非礼,奴婢顾不得后果,只说三天为限还清二娘亲的赌债。赌徒们这才收了家伙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料奴婢的这一切行为,恰恰被路过的冬儿看了个清清楚,第二天的晚上,奴婢就被冬儿悄悄的叫到玉番院。”
一听到此的花若谷,眼中的光亮一点点挥发了出来,嘴角微微颤抖了下,
“周夫人晓以情分,动以厉害,未曾开口,就让冬儿送了一绽金子给奴婢,奴婢哪里敢接啊,知道周夫人视小姐如眼中钉肉中刺。”
“不料周夫人却发出一阵阵冷笑,不要的话,就让你的妹妹让人家糟蹋吧,限期还有一天,你就好好考虑了一下吧。”
“奴婢第三天的头上,还是没有筹到任何金子,就心一狠,心想只要周夫人不害小姐,让奴婢做什么都行。奴婢暗暗下定决心。”
花若谷的眉尖微微挑动了下。身子转了转,斜瞟了一眼跪在地上还在断断不休的苏莞。
“二娘亲,终于躲了过去,为了以后不让二娘亲再次无所事事,嗜赌成性,所以冬儿就把二娘亲招到了府外的一个丝锻庄给伙计们做饭,妹妹与二娘亲有了活路与生计,奴婢也感觉轻松了不少。”
“不过自这半年来,奴婢一直战战兢兢,担心周夫人让奴婢干了些个见不得人的坏事,所以整日介提心吊胆。”
“哼!”花若谷的鼻子冷冷的哼了下,双手捶到了八仙桌上,家家的本难念的红,就像前世一样。心中有一种慨叹。
“当时奴婢曾经给周夫人说过,加害小姐的事情,奴婢一定不会去做。”
“奴婢当时记着周夫人微微笑了笑,娘亲怎么会加害自己的女儿呢?况且你还得好好的照顾吾的女儿才对。”苏莞舔了舔了干燥的嘴唇,直了直身子,“当时奴婢还以听错了,不过还暗自庆幸起来,提起的一颗心终于掉了下来。”
“不过念在周夫人帮了自己的大忙,奴婢还是有些欠意,所以就扑通的给周夫人跪倒了,还磕了三个响头,说,只要不危害小姐,奴婢愿为任何事。”苏莞说得口干舌燥,眼巴巴瞥八仙桌上的茶盏。
“再后来周夫人一直没有找过奴婢,不过奴婢还是时不时的担心下,尤其是看到周夫人对自己微微一笑的样子,就肝颤。”
花若谷微锁着奇怪的眸子,一抬下巴,示意苏莞过来吃盏茶,苏莞还是看了一眼之后,咬了咬嘴唇,没有动。
“一个月前,周夫人找到奴婢,就谷儿这几日心烦,各屋都领了新的香炉,你也来领吧,不过周夫人说的同时,却悄悄塞给奴婢一些个药粉。”
“当时奴婢就傻了眼,赶紧问这个是什么,周夫人当时说只是一点安眠的草而已,而且还说,她的香炉中也放这些,叫做酸仁粉。周夫人还问二娘亲、妹妹可安好?”
花若谷的心骤然提到了嗓子眼,眉色弯了下来,目光阴鸷着,如玉的小手紧紧的抓着茶盏,一点点的收紧,嘴角也紧紧的绷到了一起,鼻翼微微颤动,胸口有一块什么东西突然之间就堵塞住了。
“奴婢也被周夫人的伪装迷了心智,居然相信了她!忐忑不安的只放了不到一半搁到了小少爷的香炉中,担心她若真的加了什么成分,担心出了岔子。”
苏莞还是不安的仰头看了看一脸怒气的花若谷,心中微微一颤,现在她知道说什么也不顶用了。
“是奴婢对不起小少爷!”苏莞跪爬到了花若谷的脚下,死死的抱着花若谷的裤襟,小姐,“奴婢不求活命,但求给奴婢一个机会去救小少爷,再让奴婢去死也不迟。”
苏莞就像一只寻到末足的羔羊似的,紧紧爬着花若谷这一个救命稻草。
“啪啪!”花若谷的大掌突的抬起,朝着八仙桌猛然就是两掌,
八仙桌上的茶盏立刻砰砰的倒在了桌上,有一股股淡黄色的茶水慢慢向着桌子的四面八方流去。
花若谷此刻双眸如火,脸上的一团怒气,柳眉倒竖,整个胸脯一起一太,气息微粗。低喘着。仇人就在眼前,却不如偿心愿,心头赌了起来。
门外走廊中的杜鹃与竹雨,心一震,猛的就一个激灵,会意的交替了眼色,小姐怒了!
“小姐是奴婢错了!”苏莞一看花若谷勃然大怒,立刻吓得丢了魂一样的嚎叫着,声音颤抖着就像待杀的小绵羊一样,砰砰砰的连忙给花若谷磕了三个响头,“小姐,”泪花咸涩的含进口中,又苦又涩。
苏莞一闭眼,泪水哗哗的如河水泛滥起来。“小姐,让奴婢去死,不要脏了小姐的手。”说完苏朝倏的站起身子,低着头,弯着身,朝着雪白的墙壁一股儿劲的奔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听到砰的一声!花若谷眼疾手的一把就扯住了寻死觅活的苏莞一只手臂。苏莞却动不得半分,花若谷的小手力道足有千金重,就像一把紧紧扣着苏莞手臂的钳子,不留一丝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