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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门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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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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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灿给他爹一个面无表情的表情,转头,接着做作业。

  薛老侯爷嘿嘿笑着遁走,转身跟媳妇诉苦:“真真给阿灿留的功课,我都不会做。”

  老晋阳侯夫人正忙着对礼单,抽空回了自家老头儿一个字:“嗯。”

  薛老侯爷:“……”十分憋屈。

  老晋阳侯夫人对完礼单,打发了身边伺候的人,用一口茶,冷了脸,说:“谁敢坏我儿子快活日子,我一个不饶,不管是谁。”

  一字一顿重复一遍:“不管是谁。”侄女外甥女,亲的远的旁支的,投亲的,小住的。呵,往年她儿子背着天煞孤星名头娶不上媳妇的时候可没一个上门的。

  薛老侯爷在媳妇手上拍拍,叹口气:“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咱们儿子也有数。还有咱们真真,真真……”

  说到后面,薛老侯爷整个人都纠结起来了。他眼瞅着就知天命了,做儿媳妇布置功课的话,和他十一岁小儿砸一个水平……大儿砸是他一手教出来哒……还不如他……

  老晋阳侯夫人收了怒火,觉得好笑,也欣慰了:“不怕,咱俩儿子都有酒窝,真真喜欢那个。”

  薛老侯爷:“嘿,嘿嘿!随我,都随我!”一笑,脸上深深的两个大酒窝。

  纪真回了安远侯府。

  轿子进门,停在云霁院门外。

  半晌,没动静。

  纪真:(~o~)zzzz……

  睡得可香。

  木樨把轿帘掀开一条小缝,又放下了,很苦恼。少爷昨晚睡的那么晚,又起的这么早,在轿子里就睡着了,坐着睡,多累啊!

  帘子一掀纪真就醒了,打着哈欠钻出轿门,马上一件厚厚的斗篷就披了上来。

  纪真暗暗点头,轿子真是个好物,一晃悠就打瞌睡,以后不怕起太早睡不醒了。

  洗过手脸,干掉两盘子点心一大碗热汤,纪真就又钻进了书房。

  木槿过来磨墨,说:“少爷没回来的时候总有眼生的小厮在附近探头探脑,我让人盯了下,进了暄少爷的长松院。”

  纪真笑了:“不必理会。昨儿老太太六十整寿,有些客人没走,也有上京赶考寄住的,大概想从我这里打探消息走门路吧。”

  不过,他们算是找错门了。纪暄是个呆的,他们要是打着探讨诗文的名义进长松院,纪暄会很专心很专心的跟他们探讨诗文到底。除非他们将心中所求直接开口,而文人都是好面子讲婉转迂回的。迂得太回,纪暄是听不懂的。

  木槿点点头,专心磨墨。

  纪真抬头盯着木槿小麦色的酷帅侧脸看一阵儿,咬咬牙,说:“西北军中,京郊大营,军校医科教官,你选一个。”

  木槿手中墨条一扔,转身就走:“我哪儿都不去。”

  纪真:“……”又被拒了。给人娶媳妇的话还没说呢,不用说,肯定还是不要。

  纪六元十分苦恼。木槿死也不肯出门,偏人又能干,放在家里简直浪费资源。打理产业?为了不被人说嘴“与民争利操商贾贱业”,纪真早就把名下铺子全部关掉租出去了。那点子铺子庄子房子木槐一个人管起来轻轻松松,完全不需要增加人手。

  外间传来裁纸的声音。

  纪真提高声音:“你没入奴籍,身上又有军功,得了差事便是官家小姐也娶得的。”

  外间声音传来:“入了。少爷考完会试我们三个就写了卖身契,木槐去衙门办的。”

  纪真沉默了。考完会试,考完会试就是他的婚礼,显然他们三个是怕他在薛家落人口实。

  纪真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兵部事少,纪侯爷赶在晌午饭前回来了。

  叫了纪真过去吃饭。

  纪真瞄了瞄他爹的脸色,说:“我这边差事不关政事,不需要每天上朝,五天一朝或者等传召都可以,倒是父亲那里要吃些话头了。”

  “无碍,你好好办差就是。”纪侯爷脸色未变。儿子有前程得帝心才是最重要的,被人阴阳怪气说几句酸话又算得了什么。况且纪暄和纪曜都有了举人功名,有这个六元儿子的提点,总有一天会考中进士。届时纪家一六元两进士,出门也可以被人说一声书香门第了。

  纪侯爷心情大好,自斟自饮喝了一壶小酒。

  饭后,纪真说:“家里人多,有人想往我这边使力,父亲你提点着纪暄些。下午我回六元府,御赐宅子,现在又有了正经差事,也不好总空着。”

  纪侯爷点头,又皱了皱眉。儿子从薛家避了过来,可自家也不清净。

  纪真说:“在崇文馆建起来之前白天我都待在六元府,纪暄和曜堂哥功课上有什么问题可以过去那边找我。至于春闱,纪暄基础扎实,文笔上略差一些,大概在三甲和二甲之间。”

  纪侯爷十分纠结:“暄哥儿的性子不适合为官,我想让他入翰林院。以他的水平,考庶吉士可有把握?”

  纪真略一沉吟:“下一科肯定有。”

  纪侯爷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念着村学还能考中六元的天底下也就这一个了!这么一想,心里又抓挠起来了。

  纪真想了想,说:“考不中的话就来崇文馆吧,到时我准备招考一批校书郎和学士助理,总有他能干的活儿。书山书海里腌二三十年,到时纪家就能出一个大儒了。”

  纪侯爷连连点头。以纪暄的性子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确实要放心的多,况且崇文馆里有纪真护着,总不至于被人算计。

  纪真低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做学问确实是最适合纪暄的路,可这样的安排到底也脱不了他的私心。纪暄性子太直,政治敏感性太差,说句不好听的,全身上下都是破绽。若有人想做些什么,到时他铁定是最好下手的一个。纪侯嫡子,身份也够,攀扯纪家太容易了。攀扯了纪家,下一个就是他和薛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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