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医圣与蛊
苗疆先祖古时以尚武强盛一时的蚩尤后裔,号称“九黎”部落,在常年与炎黄尧舜各部落的征战中,多次战败,逐渐从其生息之地被迫南迁,陆续定居于西南荒凉的崇山峻岭,史称“南蛮”。很难想象到他们是如何步步迁徙到这贫瘠而险恶的地方,即使在如今的苗歌里也隐隐看到其中的悲伤,曲调哽哽咽咽断断续续。
站在最高处的吊脚楼屋顶上,眼下一览整个方旎,依山傍水的苗寨无瑕地镶在大自然中。
“也许你的到来早已是宿命中所注定的。”
禾乞千丝语气沉闷,凝望着这张布满伤痕的脸,王峰似乎看见了沉寂数百年的悲凉。
“先祖逃离战火隐居此地,古时方旎林深不见天日弥漫瘴气,猛兽出入无常,先祖触犯恶魔,世代也摆脱不了诅咒,平均寿命不过二十年。”
“眼见即将面临灭绝的危险,一个男人如同神一般的出现,他教会先祖用蛊,并用蛊延长寿命,用蛊战斗保卫家园,驱散瘴气带领先祖在这里安居乐业。千百年来苗人依赖蛊而生,生命与蛊生生相息,这就是蛊之心,在每一个苗人心底根深蒂固,也是因为蛊之心的坚定,先祖才会将古时的方旎繁华到如今的整个苗疆。”
“在古时人类把未知的事物都用神魔来敷衍解释,当时苗人闯入这里身体可能被瘴气所蚀,所以寿命才短少。但时代已经变了,你们完全可以不需要蛊去生存。”王峰仰头思考后说道。
“时代变迁,早在很多年前苗疆就再也不需要依赖蛊,蛊的毒害我们又何曾不知晓,后期因为蛊苗疆多次发生叛变动乱,青儿,我从小宠爱的孩子啊,最后也叛变逃离……”
“对呀,那你们还培养蛊女干嘛,你们那么有钱干脆全都搬家到城里算了。”
“使命,命中注定的使命,先祖触犯恶魔的诅咒永远无法解开,每隔数百年苗疆就会爆发一场灭族性的灾难,先祖史册记载灾难发生时那个男人也会来到这里,带领蛊女拯救族人。”禾乞千丝目光虔诚,那是和谭静提到使命一词时一样的虔诚。
“开什么玩笑,你见过那个男人?按照你的意思他至少活了几千年,你当他是乌龟啊。”
“我儿时见过他的背影,他的力量是人类所无法注视的,先祖史册记载,那个男人也许并不是同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类人,他们有着共同的使命和相同的名字——医圣。”
“医圣!”脑海一阵轰鸣,王峰想起医决中最初映入脑海时,医圣十条就是整个医决的中心思想与道德,难道医决和医圣有着某种联系,禾乞千丝貌似发觉到王峰的异常。
“怎么了?”
“没,没什么,你们怎么知道那个男人会来?”
“想必你学过中医,应该知晓中医界曾出世三大神器。”禾乞千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提到三大神器。
“银针分九品,至神者名为长生,长生针,救死扶伤可医百疾;药王鼎,惩罚罪恶触及灵魂破散;神符,逆天而行篡改天命。”王峰沉寂入《医决》中的知识,这些早已烙印记忆深处。
“长生针一直被苗疆守护,先辈长老预言,那个男人会带着药王鼎和神符来到方旎,历代长老须受命于他拯救苗疆,沉重的使命,这一切早已注定族人的命运。”
“好吧,也许你并没有做错,金蚕蛊本就是你们的东西,只要不伤及我性命和自由我完全可以还给你们。”王峰认真的说道。
“哎。”禾乞千丝重重叹息,“苗疆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你修行的法门和金蚕蛊相互吸引,据我观察你已经融合了金蚕蛊三分之一甚至更多,根本无法取蛊。”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要么与蛊女交合将金蚕蛊转移给下一代,要么彻底融合金蚕蛊。”
禾乞千丝也没有多说其他话,离开后王峰一个人坐在楼台上,静静思索她说的话,蛊给予苗疆族人新生,千百年以来逐渐成了一种信仰,而传说中的那个男人也成了信仰的代言人。
“医圣?”王峰陷入无数遐想中,难道自己就是医圣,可是没有药王鼎和什么神符,脑海中的《医决》最初提到是医门第三十六代掌门的记忆,难道这个掌门就是医圣?但是这份记忆为何出现在自己身上……
摇晃一下脑袋,这些压根和自己没什么关系,若真像禾乞千丝所说解开金蚕蛊只有两种方法,王峰两个都不愿意选择,就在王峰犹豫不决的一天后,方旎的人再也按耐不住。
内气修行后的王峰虽然在苗疆势力一等,但是他遭到的袭击不是暗杀而是色诱!
晚上睡觉时一群美丽的女子在慕雨的带领下大跳钢管舞,洗澡的时候澡堂的门都会被人拆掉,吃的饭菜里永远掺杂着让男人兴奋的药物,就连小女孩禾瓜甜见到王峰都会用着标准的汉语,萌萌哒的说道:“哥哥,人家要给你生猴子。”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的夜晚,王峰哭丧着脸,看着穿着厚实的谭静不知所云的跳着奇怪的舞蹈,王峰再也忍受不了,“谭静,你跟在后面掺和啥。”
“长长老说说说的。”谭静红着脸解释。
五毒山脚下,放眼望去苍莽林海一片,瘴气弥漫,好不阴冷恐怖。
“金蚕蛊是我欠你们的,如果那个男人出现,我会以长老身份帮助他,除此之外长老的职责和我无关。”
一个星期后王峰做出最后的妥协,可怕的信仰与使命已经让这群人心理扭曲,不断被美女勾引的日子真是可怕,更何况王峰也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只怕拖到最后被金蚕蛊摧残死亡。
“可以。”禾乞千丝同样也做出让步,两败俱伤对谁都没好处,“每任长老都需要融合金蚕蛊的力量,一生果可以辅助你完全融合它。”
“我想知道既然金蚕蛊是谭静的本命蛊,被我融合后她会怎么样。”王峰望着怯生生站在身旁的谭静,最悲惨应该是她吧,从小被灌输使命的概念,而如今使命又消失了,没有信仰的信徒无疑相当于失去灵魂。
“按照常理来说,本命蛊被夺,蛊女就会死亡,但你身上有太多奇怪的地方,如果你融合金蚕蛊对谭静有危害,那她早就应该遭到反噬,也许是情蛊的原因……”禾乞千丝略有疑惑,这位少年修行的法门过于奇怪。
“那就是没事喽。”王峰算是放下心来。
“一生果生长于五毒山,同样也是对历代准长老的考验,摘取时花叶凋零,枝根枯萎,这是唯一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