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世灵迹

  凌霜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并不认为凌云会不想杀柳天羽，因为凌云也是凌家人，家族之仇不可能不报。她只是想柳天羽能网开一面放过凌云而已，这样凌云就还有机会杀死柳天羽报仇，但柳天羽会不会放过凌云就难说了。

  凌云本来在思考脱身的办法，而凌霜的话却让他一愣，随后却是一阵苦笑，这样的话对于柳天羽来说基本上没什么用，要是柳天羽就这样轻易放过他了，那柳天羽早就不知死了多少次了，像柳天羽这样明智的人做事应该也是很决绝的，不会轻易放过任何有威胁的人。

  对于凌霜的话，柳天羽自然是嗤之以鼻的，“凌霜，你们接近我来杀我的计划都是凌云出的主意，你还跟我说与他没有关系？你想让我放过凌云却找不出一些好的理由来，看来你果然不是有心机之人。不过我也不是嗜杀之人，只要你们保证以后不来找我麻烦，我可以放了你们。”

  “可以放了我们？”凌霜惊愕地看着柳天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凌云知道这是唯一活命的机会，也就说道：“好，我保证以后不会找你的麻烦，请你放过我和妹妹。”

  柳天羽道：“你说话要有些份量，不然不能令我信服。”

  凌云握手举过头顶，郑重道：“我凌云在此立誓，今后我将不再找柳天羽报仇，也不会有要杀他的想法，否则我将被天道抹杀！”

  “哥哥~”

  凌霜没想到凌云竟然会发誓不报仇了，这让她惊愕不已，要是他们不报仇了，那他们还能干什么？家族之仇凌霜是不能忘记的，更是不能不报，所以她是不会发誓不找柳天羽报仇。

  而柳天羽似乎觉得凌霜是无关紧要的角色，就算她要杀他也没有那个本事，也就收回剑，道：“你们可以走了。”

  凌霜感觉到被轻视了，不紧感到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自卑。

  而凌云的誓言让凌霜感到不可思议，家族大仇怎么可能说不报就不报的，凌霜认为凌云发誓只是为了脱身而已，以后还是可以报仇的。

  不过对于凌云的誓言，柳天羽是不会怀疑的，像凌云这样的人，誓言对他还是很有作用的，并不是发誓之后就可以一笑了之的，违背誓言可是真会被天道抹杀的。

  “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灭了凌家？”凌霜向柳天羽问道。

  柳天羽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想解释太多。”

  柳天羽既然不想多说，凌霜也没有再问，因为她知道凌云会查清楚的，她可以问凌云来知道答案。

  其实凌云自然是知道柳天羽的事的，不过他了解到的是，在八年前，司马锒与柳天羽结下了仇，而司马锒以为柳天羽是诸葛家族之人，所以不敢杀柳天羽，便怂恿石荣宗和凌家来杀死柳天羽。而柳天羽为了自保，便使用了一张飓风符，然后石荣宗和凌家便在飓风符的威力下覆灭了。

  正是因为凌云知道这件事，而他对家族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所以他的报仇欲望也不是那么强烈，能报则报，不能报则放弃，只要凌霜没事就行。面对柳天羽这样的强敌，凌云是感到无力的，况且柳天羽也不是罪大恶极之人，凌云认为放弃报仇或许是个明智的选择。

  凌云叹气地看向凌霜，道：“走吧，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

  而此时，宋佳蓉突然开口道：“等一等，你们所在的凌家是鹏山城里的那个凌家吗？”

  宋佳蓉的突然开口让柳天羽一愣，这才想起她是宋家的人，而宋家是被凌家灭掉的，这样一来凌云和凌霜就是宋佳蓉的仇人了，如今他们相遇了，那事情就有点复杂了。

  不过对于宋佳蓉的事，柳天羽是不愿管太多的，尽管她是他的徒弟，但她的事柳天羽都尽量少插手，因为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才算是最完美地解决问题。

  而凌云听到宋佳蓉有些问罪的语气，就知道她或许对凌家有怨恨了，而怨恨凌家的人，凌云也不是很清楚都有谁，便道：“我们正是以前鹏山城里凌家之人，不知姑娘为何一问？”

  这十天来的相处时间里，凌云凌霜和柳天羽他们并没有太多交流，以致于现在凌云凌霜都不知道周莜和宋佳蓉的姓名，自然不会想到有关宋佳蓉以前的事。

  宋佳蓉咬牙道：“我叫宋佳蓉，是鹏山城里的宋家的最后血脉，你们应该清楚八年前宋家有怎样的遭遇吧。”

  凌云和凌霜都一愣，八年前宋家是被凌家灭掉的，这样算来他们就是宋佳蓉的仇人了，难怪宋佳蓉会对他们有怨恨了。

  凌云道：“八年前宋家被凌家灭了，你是宋家之人，是想为宋家报仇吗？”

  宋佳蓉道：“你说呢？”

  凌云道：“我和妹妹没有参与灭宋家之事，应该不算是你的仇人，不过我们始终是凌家之人，你要找我们报仇也无可厚非，只不过我们是不会任你杀死的。”

  而凌霜则警惕地看着柳天羽，她现在倒害怕柳天羽突然反悔要杀她和凌云了，虽然之前他说过只要她们以后不找他麻烦就可以放她们走了，但之前那是他的事，而现在是他徒弟的事，他徒弟的事他会不管吗？杀了她们后就不会怕她们以后找他麻烦了，还能为她徒弟报仇，这一劳永逸的事凌霜不相信柳天羽会不做。

  等等，为徒弟报仇？凌霜突然想到，柳天羽灭了凌家难道是为给宋佳蓉报仇吗？不过没道理啊，八年前柳天羽才十二岁，十二岁就有徒弟了吗？这虽然也有可能，但真的可能吗？

  凌霜疑惑地看向凌云，之前凌倾月说是柳天羽灭掉凌家的，却没有说柳天羽为什么会灭凌家，而凌云也只是说了与柳天羽相关的信息，没有提及柳天羽为何要灭凌家，以致于现在凌霜还是不知道柳天羽灭掉凌家的原因。

  凌霜的疑惑凌云是看出来了，不过他虽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现在也不便说什么，他在等宋佳蓉接下来的行动。对于柳天羽会不会对他们出手，他认为柳天羽是不会出手的，因为他知道柳天羽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也不会惯着他徒弟，自然不会出手。而只要柳天羽不出手，那就好办了，宋佳蓉还不能把他们怎么办。

  宋佳蓉也知道宋家被灭或许不关凌云和凌霜的事，但再怎么说凌云和凌霜也是凌家之人，是脱不了关系的，而她身为宋家唯一的幸存者，不为宋家报仇是说不过去的，所以她是不会轻易放过凌云和凌霜的。

  不过宋佳蓉也明白，柳天羽灭了凌家后，或许凌家和宋家的恩怨就应该了结了，她和凌云凌霜各为家族的最后血脉，实在是不应该再因家族的恩怨而相互厮杀了，否则家族血脉就要彻底断绝了。

  宋佳蓉纠结了一会儿，道：“你们走吧，家族恩怨应该到此结束了，我不想仇恨再延续下去。”

  宋佳蓉的话倒是出乎凌云的意外，他以为宋佳蓉会大闹一场的，却没想到她胸怀如此广阔，家族之仇就这样算了，这是极为难得的。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此离开了。”凌云没再说别的话便带着凌霜远去了。

  宋佳蓉看着凌云和凌霜离开后，幽幽地叹了口气，随后对柳天羽说道：：“师父，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柳天羽耸耸肩，道：“你要是觉得是对的，那就是对的。”

  宋佳蓉轻松道：“师父，我明白了。”

  ······

  此时凌云和凌霜离柳天羽很远了，凌霜这才向凌云问道：“哥哥，当初柳天羽到底为什么要灭掉我们凌家？”

  凌云道：“他只是为了自保而已，当初他在鹏山之上，为了应对石荣宗和我们凌家，就使用了飓风符。飓风符的威力是巨大的，就算是爹这样厉害的人物也逃不掉飓风符的毁灭范围，而其他人自然是逃不掉了，最后石荣宗和我们凌家就这样完了。”

  “难道柳天羽不是为了给他徒弟报仇才灭掉凌家的吗？”

  “当然不是，那时宋佳蓉才几岁，就算要找师父也只会在宋家和石荣宗之间找，怎么可能找个外来人做师父。况且那时就算柳天羽怎么厉害，却也不过十一二岁，十一二岁的年纪是做不了师父的，那时他还没收宋佳蓉为徒弟，不会是为她报仇才灭掉石荣宗和我们凌家的。”

  凌霜愤然道：“不管怎么说，柳天羽他灭了我们凌家，他就是罪大恶极之人，我们是不能放过他的。”

  凌云叹息着摇摇头，却是没说什么。

  凌霜看着凌云，认真问道：“哥哥，你不会真的不想找柳天羽报仇了吧？”

  凌云道：“我发过誓了，不能违背誓言。”

  “可是家族之仇就这么算了吗？”凌霜急道，“姑姑生前就坚定不移地想要报仇，现在她已经去世了，我们应该继承她的意志为家族报仇，哥哥你怎么能说不报就不报了呢？发过誓又怎样，又没有谁的誓言是真正奏效的，哥哥你就算违背誓言也应该报仇啊！

  凌云苦笑道：“妹妹你真的以为发誓是闹着玩的吗？或许普通人违背誓言没有任何惩罚，就算是你违背誓言也没有什么惩戒，最多只会被别人说没有信义而已。但我不同，我不是普通人，我是受到天道关注的，若我违背誓言，是真的会被天道抹杀的。”

  凌霜瞪着眼睛，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了，过了许久才说道：“我知道哥哥发誓只是为了我们能逃出柳天羽的毒手而已，并不是忘了家族仇恨的，我不怪哥哥。哥哥不能报仇，那就由我自己去报好了，不然姑姑就白死了。”

  “妹妹，我劝你也不去报仇了，你是打不过柳天羽的，去了只有送死的份，最好还是······”

  “哥哥，我们不能贪生怕死，就算柳天羽是杀不死的，我也要在他身上留下几道伤口，起码不让他过得这么好，否则父亲母亲和姑姑都会死不瞑目的。”

  凌云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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