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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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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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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柳福儿不赞同的摇头。

  “这边好些事都需要你调度,你走了,这儿怎么办?”

  “不过是些粮草上的事,交代下去就是了。”

  谢大道。

  “可是万一,”谢大心思缜密,又熟悉南地和刘家,有他跟着当然好了。

  但临阵之时,琐事极多,这边没人统筹,会不会出问题?

  柳福儿心里拿不定主意。

  “放心吧,”谢大道:“这几年我也培养几个好手,便是没我在,寻常之事,他们足能应对。”

  “这样,”柳福儿看他。

  “那好吧。”

  谢大露出丝笑模样,“我这就去安排。”

  他掉头就走。

  前往南地,这里停靠的船肯定不行。

  且两人的脸肯定在刘家挂了号,不装扮一下,只怕没进刘家地盘,就被认出来了。

  梁二情况并不是很好,他必须尽快把一干事情办妥。

  大帐很快安静下来。

  柳福儿回到里间,将包袱搁了,坐到梁二跟前,轻拉了拉他微凉的手掌。

  “放心,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也会救你回来。”

  梁二安静的躺着,无知无觉。

  柳福儿轻轻为他按摩。

  指尖底下似乎有东西在动。

  她登时一顿,再感觉时,却又没有那种感觉。

  她抬起指尖,过了两息,再次按上。

  这回儿她可以清楚感觉到,内里确实有东西。

  且那东西似乎是软的,受力之后,会快速的随之变化。

  柳福儿手臂一阵发麻,心头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收回手,不敢再妄动。

  翌日,谢大带着船和人来。

  柳福儿俯身,轻啄了下梁二额头,提着包袱出大帐。

  韩将军正要巡视,见她一身胡服装扮,忙上前,道:“这就走?”

  柳福儿点头,屈膝行礼:“这里就拜托你了。”

  “城主放心,定不辱命。”

  韩将军郑重唤了一军礼。

  柳福儿浅浅笑了下,往营外行去。

  韩将军忙命兵士举着火把跟上,交代务必要人送到船上。

  兵士深知这片丛林的危险,不敢轻忽。

  当下分出两拨。

  一半在前清路,一半在旁护卫。

  如此行了小半个时辰,柳福儿上了十分简单的乌篷船上。

  兵士一直等到船消失在视线之外,才回转复命。

  篷船上,柳福儿坐得端正,一个有些年纪的老者在她对面,好似玩泥巴一般,揉捏一团褐色物什。

  待到彻底柔软,他将那东西糊在柳福儿脸上,用力的按压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好了,”老者嗓子十分嘶哑。

  声音入耳好似木头撕拉着耳膜。

  老者似乎也知晓声音难听,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言语。

  柳福儿闭着眼,动也不动。

  待到两刻钟之后,老者小心的把覆在她脸上的东西拿下,转去船尾忙活。

  一直坐在蓬帘边上的谢大递了张帕子。

  柳福儿接过来,把脸仔细抹了遍,道:“事情都交代了?”

  谢大点头,道:“我把咱们的去向与康儿说了。”

  柳福儿皱眉。

  “你我此行凶险非常,若是有个万一,他总要知晓仇家是谁吧?”

  “便是知道又能怎样?”

  说哇,柳福儿又摇头。

  事情已经做了,再埋怨也无用。

  “再传封信吧,这回我来信。”

  “我没带信鸽儿,”谢大回得利落。

  柳福儿瞪大眼。

  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有事就以信鸽儿联系。

  现在,没了信鸽儿,她就等于断了与外界联系的途径;

  若真探出什么,该怎么通知外面。

  柳福儿很是苦恼。

  “所有打听完事,我们只能尽快回来,只会大家。”

  谢大如此道。

  所以,他这就是为了防她是吧?

  柳福儿瞪着眼,却也拿他无法。

  谢大微微的笑。

  就喜欢她气得半死,却拿他没法的样子。

  柳福儿翻了个白眼。

  都多大了,竟然还弄这套。

  他怕是忘了从这儿过去刘家治所还要经过昭州。

  她从哪儿顺几个信鸽儿就是了。

  她转过头。

  随着船行,周围光线越发的亮了。

  谢大微微撩开蓬帘,看到柳福儿不以为然的表情,想了片刻便知道她的打算。

  他挑了下眉,跟着看向外面。

  老者蹲在船尾,一忙便是大半天。

  待到夕阳西斜,他托着薄如纸片的面具过来。

  “好了,大人看看,可还满意,”老者送到柳福儿跟前。

  柳福儿看了眼。

  额头饱满,小而弯的眼,胖胖的脸颊,带着自然红晕。

  看起来很是喜庆的样子。

  “不错,”她伸手要拿。

  老者忙把面具挪开,道:“大人莫急,这个需得阴干了才能用。”

  柳福儿笑了下,想起曾经要这个东西时,的确等了几天。

  老者重又佝偻着退去船尾,掀开一角舱板,将手里的面具与另一个并排放好。

  谢大望他一眼,道:“待会儿你便下船吧。”

  老者低应了声,再没动弹。

  待到船停在阜头,他从船尾起来,道:“郎君,我还是随你一道吧。”

  “不用,”谢大道:“那里熟悉你人不少,即便隐藏了面容,身形却改变不了。”

  老者轻叹了声,上了阜头。

  望着他脚步沉沉的背影,柳福儿难得好奇:“这是你家仆?”

  “不是,昔日家父与他有些情谊,前几年偶然遇到,便一直跟着我了,”谢大眉目冷淡的回答。

  柳福儿点头,识趣的不再多问。

  船再次上了河道,没行多会儿,便有船从岔口经过。

  柳福儿和谢大不便露面,所有事情便都由船家料理。

  又过五六天,约莫面具差不多干了。

  谢大将面具取出,递给柳福儿。

  柳福儿接过来,放到一旁。

  谢大瞥她一眼,对着镜子,贴好面具。

  又两日,篷船靠上昭州阜头。

  福儿开始蠢蠢欲动,直说该采买吃用之物。

  谢大点头,交代船夫去买。

  柳福儿也说自己有东西要买。

  谢大点头,好似忘了她没贴面具一事,只是交代她时间很短,一个时辰之内,务必回来。

  柳福儿满口答应着戴上幕笠,没多会儿便消失在人潮之中。

  谢大到望了眼攒动的人头,修长的手指轻点膝头,很是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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