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负伤
寂静的官道上,忽然间响声轰鸣,尘烟四起,仿佛有沙暴即将来临。
“禀尚书,这里有大片的血迹,还有少量的车轴印,以及一些杂乱的马蹄印。”
“车轴印不去管它,追这些马蹄印。”
“是!”
灾难来临之前,总会伴随着各种预兆,比如当人正在喝茶的时候,水杯突然掉在地上摔碎了。
“公子,看在你们付了十两银子的份上,这杯子就算了。”
店小二拿着扫把,一边清理地上的碎瓷片,一边笑嘻嘻地挖苦着某人。
“哼!”陈泽有些不耐烦了:“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我们上山,我这都跑两次茅厕了。”
这人纯属是在敷衍他们,除了端茶倒水之外,没做任何正经的事情。
店小二苦着脸,委屈道:“十分抱歉,掌柜的,也就是我们二当家,他先去送那位受伤的金主上山寨了,等人回来之后才能轮到你们。”
陈泽听到这句话,不满地说:“你们的二当家真是一个财迷,敢把蛮鞑人送到山寨上去。”
那些蛮鞑人来头不小,这个二当家为一点蝇头小利,竟然把整个山寨置于危险之中。
顾灵洦抿了口茶,无奈道:“别发牢骚了,我们还是继续等吧。”
店小二热情道:“这位姑娘倒是有耐心,要不再我给你们弄些菜?”
这可是土匪开的店,陈泽当下回拒道:“不必了,我怕有蒙汗药。”
店小二耸了耸肩:“我若想害你们,早就在茶水里下药了。”
“嘘!”陈泽忽然感觉到,整个地面都在震动,同时从客栈的屋顶上,正不间断地飘落下灰尘。
“莫非,地......地震了?”
店小二瞪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大当家曾经说过,此地可是风水宝地,应该不会发生灾祸。
如此有频率的震动,难道是数量庞大的战马?
顾灵洦的心悬了起来,提醒两人道:“不好,有骑兵正在靠近,而且数量绝对不少。”
陈泽心知肚明,这肯定是梁兴的人马,想不到才过去半日的时间,这些追杀者就赶上来了。
“嗖!嗖!”遮天蔽日的箭雨,猛然间划破空气,发出细微的嗡鸣声,落向了老旧的绿林客栈。
刹那间,本就质量不佳的木板墙,在箭矢的狂轰乱炸之下,瞬间被撕开数十道口子。
“快拿桌子当盾牌。”陈泽一脚踢倒面前的桌子,拉着顾灵洦迅速蹲了下去。
店小二也猫在柜台里,不敢把头露出来,以免被飞箭射伤。
转瞬之间,整个客栈犹如人间炼狱一样,到处都插满了锋利的箭矢。
店小二看到客栈的惨状,顿时肉痛道:“完喽,这回当家的非得砍死我不可。”
也不知道是哪个煞星大驾光临,还拿着弓乱射一气,想把三人全部杀死。
“少废话,找出路!”陈泽可不想继续待在这里,被乱箭射成马蜂窝。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其他的出口,否则他们只能留在这里等死。
“我......我中箭了。”
血液顺着顾灵洦的胸口,缓缓的流淌出来,将衣衫都染成了红色。
这种时候,陈泽并未慌张,因为箭穿透木墙或桌子,杀伤力明显减弱,根本射不到人的要害。
不过创口太大的话,倒是容易流血而死,所以找止血用的药,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陈泽扶着顾灵洦,询问道:“小二哥,你手里有金疮药吗?”
“有,我仍给你!”
店小二在柜台里找出药瓶,直接站起身丢了过去,然后又急忙蹲下。
与此同时,又一轮密集的箭雨袭来,陈泽冒着被射中的风险,伸出手迅速接住金疮药。
药到手了,但问题也随之来,伤口的位置很尴尬,必须脱衣服才行。
顾灵洦脸色苍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说:“从......从我腰间上,把手帕取出来,包扎伤口。”
陈泽的手放在对方的衣扣上,心中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解开了。
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事情,都得抛在脑后,救人才是第一位。
“你们俩进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明显是敌人要闯进来了,这时候更要冷静。
陈泽迅速将伤口扎好,接着拿出手铳瞄准大门,随时准备射击。
弹药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对付追兵足够用了,而且如此狭窄的门,敌人只能一个个的进。
半刻钟后,门忽然动了动,同时还有只人的眼睛,正透过缝隙往客栈里面瞧。
“嘭!”手铳突然喷出火舌,铅弹在瞬息之间,就把门板凿开一个洞。
巨大的力道,进入骑兵的腹部,将其五脏六腑,全部打成了稀泥。
后面的骑兵急忙退去,并大喊道:“敌人有火铳!继续向里面射箭!”
现在客栈里的情况不明,这些骑兵不敢硬着头皮冲,于是又采取了远攻战术。
陈泽松了口气,一边换弹药,一边再次问道:“这客栈没有后门吗?”
“有个地道可以通往外面,但是上了锁。”店小二方才受到惊吓,把这件事给忘了。
陈泽掂了掂手铳说:“一把锁头好办,我拿火器打烂就行。”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了萧奇才的喊话声:“镇南王,你速速出来投降,我可以保你不死!”
这种话只有鬼才信,当一个背信弃义的时候,居然还想让别人去相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顾灵洦强撑着坐起来,向四周看了看:“那人刚刚喊谁呢?哪有镇南王!”
“我就是镇南王。”
陈泽咬紧牙根,果断把实话讲了出来,顿时觉得好受多了。
“呵呵......”顾灵洦苦笑着说:“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真的,我有证物。”陈泽急忙把腰牌拿出,向对方展示。
顾灵洦眉头紧蹙,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你别拿假的腰牌来糊弄我。”
镇南王明明是男人,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姑娘,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陈泽长叹道:“唉,你爹前几日,派人给我送过信,说是谈我们的婚事,内容我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