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狂医

  这几个小妮子，又避嫌去了，难道不知道本大爷早上精神更好吗？方子明苦笑了一下，只好爬起来撒了泡尿，虽然还不能完全解决问题，但下面也松动了不少，于是他将脏床单扯下来丢在卫生间，又找了床干净的垫上，这才开始打坐练功。

  吃过早餐之后，他正想翻一翻那几本癌症专著，却突然想起魏雅芝的事，于是赶紧拨通她的电话，片刻之后，只听魏雅芝低声问道：“子明，你在哪里？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我在诊所，想问你点事。”方子明忙说道。

  “什么事？”魏雅芝问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去建设路出警了？”方子明忙问道。

  “噢，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魏雅芝笑道，“你稍等一下，我正在开会呢，等我开完会以后再给你打过来吧。”

  “你在开会吗？那我不打扰你了。”方子明赶紧挂断了电话。

  过了二十多分钟，当方子明正在看书时，魏雅芝的电话打过来了，方子明忙接通电话，就听魏雅芝笑着问道：“你刚才想问什么呢？”

  “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调去当交警了。”方子明笑道。

  “交警？什么意思？”魏雅芝奇道，“谁说我当交警了？”

  “那你昨天晚上怎么去建设路出警？”方子明忙问道，“那不是交通事故吗？”

  “噢，你说这个啊，”魏雅芝忙解释道，“那是交通事故不假，但交警勘察过现场之后，觉得事故出得比较蹊跷，所以才让刑警介入。”

  “你是说那场车祸是有预谋的？”方子明忙问道。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看，应该是这样，”魏雅芝正色道，“因为在事发之后，一方当事人当场死亡，而另一方弃车潜逃。”

  “是小车里的人死了吧？”方子明问道。

  “对，”魏雅芝凄然道，“身子都被挤扁了，真惨。”

  “这也不能证明就是故意杀人吧？”方子明迟疑了一下道，“任何人的车被撞成那样，结果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故意杀人是肯定的，”魏雅芝摇头道，“因为根据后来的调查，那辆大货车不但车牌是伪造的，而且车也是已经报废过的车，另外根据车辆相撞的轨迹和目击者的叙述，都证明那辆货车是趁小车要超车时加速冲过去的。”

  “噢，原来是这样啊，”方子明点了点头道，“不过你以前晚上很少出警的，怎么现在晚上也要出警了？”

  “以前他们照顾我是个女孩子，所以如果不是很特殊的情况，晚上一般不会叫我出警。”魏雅芝解释道。

  “那现在为什么不照顾了？”方子明忙问道。

  “现在我都要去照顾别人了，自己还怎么能吃照顾？”魏雅芝苦笑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方子明吃惊地问道。

  “这事我本想让你来家里后再慢慢跟你细说，但现在既然说到了，我就索性告诉你吧，”魏雅芝叹了口气道，“我还只归队两天，领异就跟我谈了话，说我这几年工作表现突出，让我担任重案三组的组长。”

  “重案组长？那岂不是每次当炮灰你都要冲在最前面？”方子明吃惊地说道。

  “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魏雅芝不满地说道，“什么叫炮灰？”

  “唉，这活儿你真不该接，”方子明连连跺脚道，“如果当个支队长什么的，天天可以坐在家里当指挥还行，这重案组长，整个儿就是一苦差嘛。”

  “你说得轻巧，我进警队还不到三年，现在当重案组长，已经是破格提升了，哪有当支队长的资格？”魏雅芝真是哭笑不得。

  “那你也不该要这破官哪，”方子明还想说服她，“这个官真不好当，日晒夜露不说，还时刻都得提心吊胆。”

  “能推掉我早推了，你以为我自己想干么？”魏雅芝生气地说道，“人家现在心里本来就是三不着两的，你不来支持我也就罢了，反而尽说些丧气话。”

  “支持，支持，”方子明见她发了脾气，哪里还敢多说？只好连连点头道，“我晚上把这边的事办完后，就过来陪你，我们好好商量一下这件事。”

  “这还差不多，”魏雅芝马上转怒为喜道，“我现在心里真有发虚，我本来就年轻，而且办案的经验也不足，所以生怕以后坍了台。”

  “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方子明到了这时候，不但不能说她，反而只能回过头来安慰她，“如果真遇到了什么事，家里还有那么多长脑袋的，虽然不会破案，但多少能派些用场。”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魏雅芝喜滋滋地说道，“而且我自己也觉得，这个职位对于一位刑警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如果我总是当个普通刑警，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

  方子明听了她的话，心中不由暗暗叫苦，自己刚才又上了这个小妞的当，她哪里是当官心虚？她分明是怕自己不让她当这个官，所以先拿话把自己扣住，以后不但不能责备她，反过来还必须使劲推着她向前跑。

  推着她跑方子明当然是愿意的，他担心的是这个差事会让她受到伤害，以前当个普通刑警，又是个女孩子，所以别人都照顾她，可是现在当了头，手下领着十几号人，凡事都得向前冲，不然就成了将熊熊一个，兵熊熊一窝，这个道理方子明现在早就明白了。

  其实他哪里知道，当时领导找魏雅芝谈话时，给了她两个选择，一个是转内勤，提她当预审科长，第二个才是当重案组长，而且当时领导的意思更偏重让她转内勤，因为领导很清楚，只要她在内勤岗位熬上几年，资历一上去，凭着她的家庭背景，职位很快就上去了，这样大家都省心。

  因为内行人都知道，重案组是个讲实力的地方，如果干得好，确实比内勤升得快，有时立了大功，坐直升飞机的情况都有，但如果运气不好，谁不定哪天就把小命给交代了，这对于魏雅芝这样的高干子女来说，其实不是一个合适的岗位。

  因为那些领导最担心倒不是她能不能干出成绩，而且担心她象前几天抓抢劫犯一样，虽然立了功却受重伤，甚至弄丢了小命，如果那样的话，他们怎么向她家老头子交代？但当他们珍求魏雅芝的意见时，她却只有一句话：要么就当重案组长，要么就原地不动，绝对不转内勤。

  所以最后就把重案三组交给了她，这个重案组新成立不久，成员几乎全是年轻人，而且以女孩子居多，他们的实际侦破经验不多，但他们都精通一项或多项高科技侦测手段，是淮阳市公安局根据上级指示，推广高科技破案的一个试点单位。

  魏雅芝对这个安排倒是很满意，因为那些老的探组里面，全是些老刑警，如果让自己给他们当头，她自己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别人也不一定服她，但是在这个新探组里面，她就算是刑侦经验比较丰富的了，所以她对当好这个头很有信心。

  而且她也认为，依靠高科技破案，必定是未来刑侦的一大趋势，虽说现在这个班子年轻了些，而且探组也没有老本可吃，但她认为这样反而更好，因为没有老本就没有负担，大家都从头开始，做起事来更放得开。

  当然，这些她暂时是不会对方子明说的，她要等自己的探组多少干出一些成绩，已经打开局面之后，才会告诉他这些，她这么做也有自己的苦衷，因为她上次听方子明叙述了击毙两名抢劫犯的经过以后，就知道她这次升迁，有一多半还是靠他的功劳。

  她虽然一向在方子明面前都很温柔，但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孩子，所以她接受任命时就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凭自己的实力干出点名堂，不过她对方子明这次给她带来的升迁机会还是很感激的，因为如果没有这个台阶，她即使想发挥自己的能量，舞台也是很有限的。

  现在有了这个台阶，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因为对一般的领导而言，他们需要的尽快破案，而对破案的过程，他们一点都不感兴趣，所以重案探组是个相对独立的空间，自主性很强，对于那些需要舞台的人来说，是展示自我的良好空间。

  但更重要的是，因为重案探组接触的都是大案要案，所以它的成绩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所以立功和升迁的机会也更多，所以作为一名重案组长，只要确实有能力，而且运气又够好，没有玩掉小命的话，一般用不了几年就会迈入真正的官途。

  这个道理魏雅芝当然懂，这也是她不愿转内勤的原因之一，因为内勤完全是熬资历，要想超次擢升，那是一点机会都没有的，就算她有背景也不例外，当然，如果认真说起来，升官只是她选择外勤的一个附加原因，她只所以不愿转内勤，主要是因为她喜欢外勤的挑战性。

  这些闲话咱们表过不提，如今且说方子明知道自己落进了她的话套里面，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样一来，你一定比以前更忙了？”

  “我不是那种工作狂，而且我也不想把我的组员都培训成工作狂，”魏雅芝刚才已经把他套住了，现在当然要说好听的慰他的心，于是她柔声说道，“以后我一有空就回家陪你，你看这样好不好？”

  方子明见她这样讨好自己，心里早就软了，于是他也柔声说道：“你有时间陪我，我当然很高兴，如果实在没时间，我也不会怪你，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最担心的是怕你累着。”

  “所以你隔几天就要陪陪我，就象上次那样帮我按摩一下。”魏雅芝微带羞意地低声说道。

  方子明想不到她工作时间也敢说这种情话，顿时觉得心里痒痒地，于是他色色地一笑道：“谨尊台命，我今天晚上就来帮你按摩，你看好不好？”

  “如果没事我就挂电话了。”魏雅芝知道再说下去就不成体统了，于是赶紧收住话头道。

  “好吧，你先忙吧，其它的事我们晚上再慢慢说。”方子明笑道。

  两人挂断电话之后，方子明幻想着魏雅芝刚才说话时的媚态，只觉得心动神摇，他呆呆地坐了半晌之后，才开始定神看书，他一边看书一边想着谢静雯的病，想着想着，眼前不知不觉就浮起她那一对完美的玉峰。

  这一对玉峰如果动了手术，那才真是焚琴煮鹤呢，所以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将她这一对玉峰保下来，即使不是为了谢静雯，就为了治病的这段时间能够经常看一看，摸一摸，那也必须竭尽全力给美女把病治好。

  想到这里，他马上把书丢到一边，开始想晚上该如何与谢静雯进行深层次的交流，进而把握她的病根，这个女人身份有些特殊，性格又太过要强，所以自己既要套出她的病根，又不伤害她的自尊心，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事。

  不过不管怎样，这一关总是要过的，而且他想着谢静雯昨天临走时那幅微微含羞的样子，他有一种预感，自己和她之间的交流，一会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就这样看一会儿书，再想一下谢静雯的病，一天的时光居然慢慢熬过去了。

  到晚上吃过晚饭之后，他就接到了谢静雯的电话，虽然他们昨天约好了今天晚上来，但是谢静雯还是提前打电话给他，问他晚上有没有空，当她得到方子明的确信以后，便说好晚上七点准时来诊所就诊，并对占用他的休息时间再次表达了歉意。

  方子明跟她开了几句玩笑，逗她乐了一下，然后两人便挂断了电话，到七点钟的时候，谢静雯果然准时到了，两人进了方子明的办公室后，方子明笑着问道：“昨天回去以后没有失眠吧？”

  “呵呵，担心是多少有一些的，但也不至于那样，”谢静雯笑道，“俗话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虽然看不透，却还拿得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