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宝崽变身
宝宝此时的心情,早已不能用“委屈”来形容了,更无法用“怄”这个单独而单薄的字眼来形容。
宝宝是觉得震惊,震惊于一直了不起的舅舅竟挡不住小嘿您的一耳屎!
而震惊之余,又有些愁,那愁慢慢地浸入心里,摆脱不了,也逼迫不出,就像是结在心口的痂,长不好,也抠不出。这愁,不是春愁,不是乡愁,而是烦愁。
某人欺负了你,你想找靠山为你报仇,不想,那靠山也吃过她的亏,受过她的欺负,你能不烦,你能不愁?
宝宝此刻正是这种心境!他在愁中不知不觉跟着舅舅进了一家客栈,全然忘记了被晾在一边的曹溅。
宝宝虽愁,但是,他不是常人!他是颇似“俺揪”的宝宝!
他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如花儿盛开般,抛开烦恼与愁怨,欢快乐观地说道:“舅舅,那个穿白衣服的好厉害哟!她还没挨到亚亚,就把他呼到了荆棘丛!还有,还有,溅溅挑衅她,她就在天上变出一只云手,打得溅溅呼天抢地、哭爹喊娘。她真的太拽了!”宝宝说得红光满面,挺着胸膛,又自豪地说:“我这一辈子,能见到这种高手,太骄傲了!对了,舅舅,你也会噻?你表演给我看嘛。”
老嘿您微微一笑,温柔地问:“你是想去荆棘丛还是被呼几十个耳屎?”
“呼我作甚?”宝宝有点不解,又有点不满,“舅舅你到底会不会哟?”
“这个嘛,我”他顿了一会,继而为了弥补刚才的停顿,更快些说:“当然会。”
“那你表演下嘛。”
老嘿您看着宝宝笑而不语,却也不动。
宝宝有些许不满,于是揪着老嘿您的袖口扯,“舅舅,你表演下嘛,你表演下嘛。”
老嘿您沉默一会,忽然问道:“你刚刚说的基基和溅溅是什么东西?”
宝宝更加不满了,他大声道:“基基和溅溅不是东西!你怎么忽然问这个?”宝宝又忽地想到自己心中那解不开的结,遂问道:“舅舅,我有事要问你!那次你让我看的背影能不能让我再看一次?”
这次换老嘿您疑惑了,“什么背影,我什么时候给你看过背影?”
“就是我很小那年你带我去永生山庄,我还被那老拜今呼了很多个耳屎!”宝宝不耐烦了,他想,舅舅莫不是在装傻。
老嘿您更加疑惑不解,“我是有带你去永生山庄没错,可是我没有给你看过什么背影啊,老拜今也没有呼你耳屎啊。”
宝宝完全不耐烦了,他高声道:“舅舅你不要装傻,就是有这回事!”
“你休得胡闹!我说没有就没有。”忽而老嘿您又了然似的加道:“你做梦呢吧。那天我带你上去只是看到老拜今在用木桩练呼耳屎神功,你还说他好可怖好凶残呢,你第二天还哭着跟我说你做噩梦了。”
经老嘿您这样一说,宝宝像是想起来了,那天他跟着舅舅去永生山庄玩耍,刚进去便看见老拜今练功,其一手呼飞一木桩。就是这样的画面给宝宝心里留下了阴影,于是当晚便做了噩梦,因为年龄小,记忆混乱,便将梦境当成了现实。
宝宝终于解开了这个萦绕他心小半辈子的结,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正待说点别的,老嘿您却惊奇道:“咦?等等,你脸上是什么?石子?怎么弄些石子卡在脸上?来,舅舅给你抠出来。”
宝宝马上用双手护住脸,“不要,这些石子是天赐的,我就要让它们留在我脸上,它们可以使我的脸摸起来光滑。”
“不要那些多余的石子,舅舅马上就让你变光滑。”说完,老嘿您一把扯过宝宝,抠出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子,找出一张砂纸,在宝宝脸上左右摩擦起来。一炷香之后,老嘿您吹开宝宝脸上的皮屑,满意地笑了。
宝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果真变得光滑了,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般!宝宝急冲冲的照着镜子,果然很光滑,那些坑都不见了。宝宝兴冲冲的问老嘿您:“舅舅,你还能不能让我长高、变白?”
老嘿您温柔一笑,答道:“当然可以,你只需要找些面粉抹在皮肤上即可立即变白。”
“那长高呢?”
“这客栈对面有一家‘好汉木艺’,你让那老板给你打一副矮子乐即可。”老嘿您说完掩嘴笑了一下。
宝宝并没有注意,他心中激动万分,他舅舅的话可是给他的人生指出了一条明路啊!他想也未想便冲出房间,跑到曹溅房门口,敲了敲门,大声说:“溅溅,你明日午时到客栈门口等我哟!”说完就一溜烟跑去寻找那“好汉木艺”和白面粉去了,他想,明天一定让曹溅大吃一惊。
翌日,曹溅如约在客栈门口等宝宝,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人影,他伸长脖子四处张望,还是没看见宝宝的身影,倒是面前有一个踩着高跷、全身抹着面粉的怪人不停向他搔首弄姿,随着那人的动作,他脸上的面粉不住地簌簌下落,搞得客栈门口雪白一片。
曹溅实在被那怪人晃得头晕眼花,不耐烦地伸手将那怪人推到在地,严厉道:“你这哪来的怪人,竟敢在爷面前晃来晃去,是不是想死不好意思说啊?要不要让爷的潮神剑法送你上西天!”
不想那怪人坐在地上“嘿嘿”的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嘿嘿嘿嘿,我果然是大变样了,溅溅你都认不出我了。”
曹溅一听,这不是宝宝的声音么?曹溅盯着他看了许久,才敢试探着问他:“你是···宝宝?”
那人听得这话,笑得更开怀了,嘴作死的张大,笑声豪放大气,将自己心中的满足、得意表现得淋漓尽致。
曹溅却满脸黑线,发现这人确实就是宝宝。虽然心中疑惑宝宝怎生变成这副疯癫样儿,但曹溅还是飞快将宝宝扶了起来,掸着他身上的灰尘,忧心地问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吧?你怎的这般虐待自己?”
宝宝重新踩上高跷,俯视着曹溅道:“我当真变化很大么?是不是变得别有一番迷人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