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卞姐爱童
歹叉数了一下收到的总款额,对众人说:“大家捐款积极,集款众多,我有意将多出的钱建一个基金会,在紧急时刻用来救助孩子们。我不能允许这样的悲剧再次在我眼前发生,我见到的每一个孩子都该是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我有一个梦想,我梦想有一天,孩子们在太阳下奔跑,在山谷中歌唱,而不是在病榻上呻吟!只要有这个基金会,我的梦想就能实现!大家可同意让我来建一个基金会?”
“好!”群众们爆发出洪亮而统一的响应。
歹叉偷偷塞给孃孃一小锭银子,说:“这是给你安葬姐姐的钱,你尽快将丧事办了吧。”
可是,孃孃一点反应也没有,她正看着那个富爷呢!
次日,歹叉在众人面前,在丑叉钱庄一九九分号开了个户头,存入了一大笔钱,众人仍旧不知道是多少钱。
歹叉义正言辞地对丑叉说:“丑丑弟,我的基金就存在你的钱庄里,你要给我作证,我一文钱也没有挪用,全是用在孩子身上了。”
“你休得在这里装模作样!”那个前日里调戏孃孃,昨日里捐了两千两的大款怒叱:“你若是用在孩子身上,为什么要叫‘卞姐基金’?”
“哎呀,你真是冤枉我了!”歹叉显得十分激动,“我是考虑不妥!那就改叫‘卞姐爱童基金’!”
歹叉又将富爷拉到一旁,悄声说:“我准你娶孃孃了,你不要再找我茬了!”
原来昨日晚上,富爷曾带着大量聘礼到孃孃家里求婚,被歹叉呼了狠狠一掌!
由是,歹叉与丑叉吃了孃孃与富爷的喜酒后方才离开,继续踏上寻找英泰炉之路。
告别歹丑二叉、离开苏州之后,红绿二人早听闻酆都鬼城之盛名,便由水路向巴蜀之地而去。可那船家在宜昌便停下了,可能就是上一卷歹叉也搭过的那船家。
红绿二人十分宽心,下船时听说这里有好吃的鸭脖子便欢欢喜喜地跑去买了。
他们正戴着鬼脸壳捧着鸭脖子喜滋滋地啃着,玛瑙却突然感到了许多不怀好意的视线。玛瑙自然猜出这些是皇帝派来的大内高手,他担心地看了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叉一眼,心想得快马加鞭尽早赶去蜀地了。
玛瑙带着傻叉,见哪里人多就往哪走,有时还在原地转一个来回,可是却始终没能甩开那些暗处的大内高手。
玛瑙有些急躁了,他干脆在原地站定,默默向四周观察。街旁包子铺前站着一个佩剑黑衣男子,玛瑙能肯定他就是大内高手之一,因为他藏在腰间的金牌露出了一个角。还有上方茶楼窗前那佯装品茶的白衣男子也十分可疑。
在玛瑙环顾四周间,傻叉问道:“咦,玛瑙,你怎么不走了?”
玛瑙看向傻叉,压低声音道:“有紧急情况,现在不宜多说,届时再与你详谈,一会你就跟着我,别出声,我让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傻叉见玛瑙神色凝重,也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这事也许真的可大可小,于是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玛瑙便搂着傻叉的腰,故作镇定漫步走进街边一小酒肆。
红绿二人趁着人多直接穿过大厅,走到后院。所幸后院晾挂着酒肆小厮换洗下来的衣物,玛瑙二话不说扯下几件布料粗糙、色彩黯淡、还带有一些洗不干净的油印的布衣让傻叉换上。
玛瑙刚刚才发现,他二人红红绿绿的衣服在人群中实在颇为显眼,以至于一直甩不开那些跟踪他们的大内高手。
玛瑙将他们换下身的红红绿绿的衣服随手一扔,再扯下那碍事的面具,便带着傻叉翻墙而出。不幸的是,这时恰好有一个来收衣服的小厮看见了他们二人,那小厮高喊了一声“有贼!”便看见被红绿二人丢在地上那红红绿绿的衣服。
那小厮捡起一摸,竟是上好的绸缎,遂放弃追贼念头,将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
红绿二人虽跳出酒肆后院却跳进了居民倒垃圾的小巷,在这样一个集人生百味之所,傻叉敏感的鼻子过敏起来,忍不住打了个狮吼般的喷嚏。
玛瑙用拇指捻去傻叉脸上因冲击力而冲出的些许鼻涕,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到出一点药粉,给傻叉捂住口鼻。见傻叉难得乖巧的没有抱怨,玛瑙凑近傻叉耳边,轻声道:“我们的酆都之行又要延后了,是我对不起你,让你跟我担惊受怕,连旅行都变得这般糟糕,是我不好。”
傻叉并不明白玛瑙为何在这种紧要关头多愁善感起来,傻叉虽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他却前所未有的紧迫起来。他向玛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玛瑙埋下头,将额头抵在傻叉肩上,闷闷道:“刚才在街上我发现两个人一直跟踪我们,我猜他们是皇宫里的大内高手。怕是···父王这些年的密谋已经败露了,我有些担心。”
傻叉虽然还是没有听懂他们被跟踪与九王爷败露有什么联系,但他却感应到了玛瑙此时的愁闷哀伤无力之感,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他,只伸手将玛瑙环抱住,拍拍他的后背,道:“那我们就不去酆都了,这就回长安去吧。我们挑最近的路回去,一路上少休息,早点到达长安,我不会给你添乱惹麻烦拖累你的。”
玛瑙听得傻叉一番贴心体己话,不由得红了眼眶,他一腔肺腑之言不知从何说起。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吻,轻轻落在傻叉眉心。整整心情,玛瑙道:“不行,我现在不能带你回长安,长安太危险,我恐怕难保你周全,我们现在还是尽快去永生山庄,待你在永生山庄安顿好后我再独自回长安!”
“为什么?我们不是彼此承诺要同甘苦、共患难么?无论什么情况我都要和你在一起!”
玛瑙沉默了一会,还是选择了转移话题:“现在当务之急是甩掉那两个大内高手,跟我来!”说罢牵起傻叉的手,向那百味巷更深处而去。
刚走几步,玛瑙又停下来,一手挥去自己头上的红帽子,顺手也扯掉了傻叉头上的绿帽子。
傻叉还不高兴了,他微微娇嗔地责备道:“你干嘛脱了我的绿帽子?”
玛瑙面无表情道:“它太显眼了,普天之下只有你才将它戴出来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