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诛心的事实
“小衍，抓紧时间，激活你的血脉！”方太之叮嘱有穷衍说。
对于有穷氏的人来说，他们是射日大神羿的后代，血脉中都蕴藏着“射日之道”，其实也就是弓箭之道，这是先祖的赐予，属于信仰之道，不过因为相隔太过久远，血脉浓度太过稀薄，所以很少有人能激发出来，也正因为如此，每一个有穷氏族人都以能够掌握射日之道为荣耀。
此次问道，有穷衍对于射日之道是势在必得，因为他对于弓箭的天赋非常高，而且对于其他的道并没有想法。
因为这个问道的空间足够大，所以每个人尽量和其他人远离，留给足够自己推演的空间。
方太之在叮嘱完有穷衍之后，闪身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此时每一个少年都展现出了他们的天赋，一个个要么盘坐闭目，要么施展拳脚，而大多数的有穷氏少年包括有穷衍都在弯弓蓄势，感受着血脉中的神通。
“好清晰，好舒服。”方太之感受着此时这一方时空的天道的波动，“三千大道，果真是无穷无尽。”
方太之感受着冥冥中的那一丝联系，与星空中那一抹集毁灭与杀戮于一身的黑色光芒：横竖可伤人，击刺可透甲。凶险异常，生而为杀！
方太之此时非常兴奋，他对于剑是发自内心的热爱，剑可以说就是他的灵魂。没有费多大的力气，星空中那一抹幽光化作一道黑色的电光钻进了方太之的脑海中，与方太之的灵魂紧密结合在了一起。
“开明！”方太之一声呼唤，开明剑从储物袋子中飞出，方太之单手抓住，双目中精芒一闪，对着下方的地面砍下，地面上出现一道十米长的沟壑。
“哈哈！”方太之大笑一声，感觉无比畅快。方太之是真心的向往武道的巅峰，向往剑道的巅峰，成功问鼎剑道的门槛，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虽然方太之选择了一处僻静的空间，但是还是有人看到了他刚才的一剑。
“那是衍的哥哥么？”一个有穷氏的少年看着方太之，忍不住惊叹道，“这才刚刚开始，他就成功了？那他应该不止这一种道吧？真是……我得抓紧了。”
暗处还有一个非常矮小的身影看着方太之：“这小子果然不错！嗯，是个好苗子。”
“继续吧，先来空间之道吧，把心之道放到最后。”方太之将刚刚问鼎的剑道放下，沉下心来，把开明放了回去，而脚步开始按照某种特定的规律移动。“空间……应该会慢一些。”
“空间无限，任意一点居中。我处在空间中，可以和我掌握的空间进行任意的置换，”方太之感受着此刻空间的波动。
十长老的秘法，使整个射日神山的时空发生了巨大变化，每一种道都无比的清晰，空间也是如此。但是方太之之所以不费任何力气就成功问道了剑之道，就是因为方太之对剑是疯狂地热爱，可以说是一种信仰，而对剑之道的天赋又最高。空间之道就不同了，方太之的造诣并不高，所以恐怕要花费很长时间。
那个方姓小子，已经问出了一种啊……十长老中一个头发完全白的，但是身材很健壮，精神头很好的老头，不，单看面容也只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叔，穿着白色衣袍，正是有穷氏第一强者——大长老。
当年小朔来找我时我就知道这小子的来历应该不简单，方氏……没想到资质这么好，他还没有十岁吧……看来这世界真的是要变天了……大长老想到。
大概过了四个时辰，方太之的身体周围突然出现一个仿佛立体切割出的空间，就像一个透明的盒子将方太之装了起来，只不过这个盒子很大……
“嘿！”方太之的身体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下一个瞬间出现到了立方空间中的另一处，又一个瞬间到了另外一处，几个呼吸间，长宽高有三丈的立方空间被方太之走了个遍。
“空间之心，凝！”方太之一声低喝，星空中飞出一道蓝色的光芒钻进了方太之的身体中，鲜红的心脏上笼罩了一层蓝色的光晕。
“果然空间之道要难一些啊，费了我将近四个时辰。”方太之叹道，“剩下的八个时辰，我要全身心灌注到心之道上了，这是最难的一关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与此同时，有穷衍还在努力激发着血脉中的射日一道，射日一道说白了是射日大神羿给予后代的礼物，一旦激发成功，绝不仅仅是堪堪问道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这是一种荣誉。
有穷衍感受着血脉中那来自远古的呼唤，仿佛看到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弯弓搭箭，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将一颗熊熊燃烧的大火球射了下来。
“我一定要成功，问道，射日之道……”有穷衍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滴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有穷衍大吼一声，血液停止了翻滚，随机晕倒了在了地上。
而这时，方太之完全沉浸在了心之道的感受上，没有注意到这里的状况。
“嗯？有穷衍晕倒了，好机会！”有穷慕在旁边暗笑道，他刚刚成功问道了风之道，看到有穷衍还没有问道成功，又晕倒在了地上，就想去借此教训有穷衍。
风之道修炼者速度比较快，有穷慕又专注于偷袭暗杀，所以他很轻松到了有穷衍身边。
“有穷衍……我要废了你……”有穷慕眼中闪现了一丝疯狂，想到那天有穷衍让他在众人面前丢脸，他恨不得杀了有穷衍，不过他没那么傻，射日神典虽然允许争斗，但如果杀人，族内不会放过他。
有穷慕取出了自己的弓箭，弯弓搭箭，对准了有穷衍的脚踝：“这可是爷爷特地为我准备的流金箭，一支箭只能使用一次，有穷衍，你知足吧……”
“心之道真的难啊……一重斗天，二重融天，三重纳天……不，小衍！有穷慕你给我住手，我要杀了你！”方太之刚刚睁开眼想看一下弟弟有没有问道成功，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有穷慕要对弟弟出手，而且弟弟晕倒了。
方太之全力施展空间之道，快速向有穷衍移动，但是，怎么赶得上有穷慕射箭的速度？
“去！”有穷慕的流金箭发出，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就像融化的金焰，温度之高甚至扭曲了周围的空间。
“不！”方太之看到这一幕，内心无比的痛苦和疯狂。
就在此时，有穷衍储物口袋中飞出一面盾牌，有些破旧，但散发出古老厚重的气息，正是唐则赠给有穷衍的小盾，小盾矗立在有穷衍身前，变得巨大无比。流金箭射到盾牌上，直接被盾牌上的龙头吞了进去，而盾牌也掉在了地上，变成了原来大小。
这一变化让有穷慕和方太之都惊讶无比，方太之是惊喜，有穷慕是惊怒！
“什么？爷爷说流金箭可以斩杀普通的神啊，怎么会被他挡住？！不过看来，你没有机会了，那我就再费一支流金箭吧……”
“有穷慕！”方太之已经赶到了这里，眼中满是杀意，有穷衍是他的逆鳞，五岁的时候方太之就在有穷氏所有人面前证明过了。
“去死！”方太之一瞬间到了有穷慕身前，并没有给他弯弓射箭的准备，一脚携带着剑之道，仿佛一把巨大的利剑斩下，踢到了有穷慕身上。有穷慕如同一个破沙袋，被踢到了百米外，撞到了山体边缘，大口咳血。
有穷慕撞到的地方，旁边就是他的爷爷，一个赤裸着上身，双眼上有两道伤疤，明显是个瞎子的壮汉——二长老。
“慕儿，我告诉过你不许惹祸……”二长老低沉道。
现在所有的长老的心思都在维持这一方时空上，也只有实力更强的大长老和二长老有余力分心去关注别的。
“爷、爷爷……你帮我杀了他……杀了……方太之……”有穷慕被这一脚踢得虚弱无比，但还是一脸的怨恨，恳求爷爷帮他。
“畜生，”二长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我现在如果能够动手，第一个宰的就是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这么多年了，整个有穷氏都知道二长老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冷酷，铁血，杀伐果断，一切为了荣誉。有穷氏的森严离不了他，但这种信念，无法评定好坏。
二长老对有穷慕可以说非常的严苛，但有穷慕却长歪了……
方太之并没有去看有穷慕，当他转过头来时，发现有穷衍已经醒了，蹲坐在地上，双手抱膝，眼神空洞无比……
“小衍……”方太之跑过去，想把有穷衍扶起来。
“别碰我！”有穷衍突然大叫一声跳到了旁边，身体瑟瑟发抖，看着前方，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一会，有穷衍转过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哥，我失败了，我没有办法问道，我、我是个……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