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全职跟班
程芳正在办公室里审查一份案子呢，结果门没敲，就被人推开了，她抬头一看，来人正是江湖。
“老板，我准备好了，你说咱们先干谁？说好了啊，医药费你出，我最多能让对方在医院里躺十天半个月的，太过分的事可不行。”
一个月十万块，这打手江湖是当定了。
程芳皱着眉头思考了半天，也没明白江湖这几句话的意思。
“你先去外面等一下。”
等江湖出去了，程芳才打电话把艾文叫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他看了第一页之后就准备拒签，然后看到了最后一页的薪酬，马上就答应签字了？”
听完了艾文的解释，程芳拿着那份布满了手指头印的合同，总算明白江湖为什么那个样子了。
“好吧，你把他叫进来。”
江湖在外面待了半天，脑子也冷静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儿来，刚才那份合同好像有点厚啊。
果然，进屋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程芳让他把合同好好的看一遍。
第一页是保镖，江湖一目十行的看完，第二页是司机，这个也能接受。第三页是翻译。江湖一琢磨，十万月薪，这样也能接受。
第四页，第五页……一直到倒数第二页最下面写了一行字“理解领导的意图，服从领导的安排，按照规定，完成领导交代的各项工作。”
这是什么鬼？江湖翻回第一页，他觉得艾文起草这份东西的时候一定是打错了名头，不应该是合同，应该是卖身契。
如果一天要24小时保持开机，还要做这么多工作，江湖认为，他完全可以多打几份工，还有时间能筹谋自己的事情，挣的不一定比这少。
“呵，呵呵！”
江湖傻笑，艾文就跟着他笑“呵呵！”
“那个艾秘书，你确定这是我刚才签的那份合同？”
“上面每一张都有手印，我做不了假的，呵呵。”
呵呵你妹，江湖现在真是后悔自己刚才装什么b，这下好了，那违约金是个天文数字，除非他想继续逃亡，否则只有干好这份工作。
艾文把江湖带到了一间小会客室，然后拉起了窗帘，点开了灯。
“脱！”
江湖把胸口一捂，退后两步道：“艾秘，那……那合同上可没有这一项。”
艾文翻了个白眼，说道：“跟薛总出去，你这身可不行，我必须量身替你订做西装，所以我必须知道你的尺寸。”
艾文把最后两个字咬的很重，还对着江湖的下身瞄了瞄。
“这里没有裁缝。”
艾米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绳尺：“这个工作，我就很胜任。”
江湖扭捏的像个小媳妇，半天才脱掉了外衣和衬衫，然后平举起双手，把头一歪，闭着眼睛，好像要英勇就义一般。
爆炸性的肌肉象征着男人的力量，密布的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江湖不知道他这副身体对女人来说堪比西多芬。
“裤子！”艾米舔了舔嘴唇。
“你不要太过分了！”江湖怒到。
“程总对形象的要求一向严谨，如果你的形象让程总十分满意，她可是会给你加薪的哦……等一下，内裤就不用脱了。
程芳的办公室里，她从监控里看到了一切，当艾米的手指在江湖身上滑动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着，就自言自语的蹦出了一句话：“奸夫淫妇。”
程芳看的很入神，并没有发现程媛媛蹑手蹑脚的窜了过来。
“哇，姐姐你骂人了，而且还骂的那么难听。看什么？给我看看。”
程芳大惊，赶紧把笔记本扣上，结果一下在就被好奇心很重的程媛媛抢了去。
“还给我。”
“就不。”程媛媛一边绕着屋子乱窜，一边掀开了笔记本，然后她就愣住了。
“这对苟男女。”她骂的比程芳还难听。
程芳趴在桌子上捂住了脸，简直是没法见人了。偷窥被妹妹抓了个现行，而且她莫名其妙的说了那句话还让程媛媛听见了。
“喂~”
程芳感觉到了妹妹在用手指头桶她，但她还是不愿抬头。
“他们这是干嘛呢？摸摸搜搜的。”
“我让艾米给江海量一下尺寸，好给他做衣服。”
“虾米？再这么量就量到床上去了。我勒个去，怎么把灯都闭了。”
“什么？”程芳赶紧抬头向笔记本上看去，然后两姐妹就对视了一眼。
“不行，我得去看看！”程媛媛好像很急的样子。
程芳若有所思的说道：“这样不太好吧？你贸然闯入小会客厅，会让大家都很尴尬。”
小会客厅？程媛媛一听，急匆匆的就出了门，到了小会客厅门口，她只看到了艾文，并没有看到江湖。
“三儿，你怎么来了，喂，你不能进去。”
“你给我起开。”程媛媛把艾文推开，一脚就踹开了小会客厅的门，如果不是江湖反应快，非得被门撞个跟头。
俩人对视了良久，江湖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了，他要是装上个尾巴，那也是猴精一般的人物，于是他抬起头开始四处扫视。
程媛媛一看江湖这动作，赶紧上前两步，拉着他就往外走，艾米赶紧跟上。
“干什么？你拉我去哪儿？”
“我姐在办公室等你呢，别磨蹭。”
江湖怒道：“你偷窥。”
程媛媛闷着头走：“不是我。”
“那是谁？”
“是……”俩人说着，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程媛媛恼羞成怒的甩开了江湖的手：“你一个大男人，也没有脱光，让人看看也不会少块肉，矫情什么呀？”说完，程媛媛就昂着脑袋，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你……你你”江湖指着她的背影，转头对艾米说道：“她还有理了，说好的男女平等呢？”
艾米笑而不语，轻轻敲了三下门，听到程芳的声音，她才打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湖的新工作进入了正规，每天早上七点之前赶到程家，接了程芳之后，在八点之前到达公司，接下来的行程就是程芳安排了。
保镖、司机、拎包、跑腿的。这些江湖都能忍了，但是和你参加舞会是什么鬼？老子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会跳探戈吗？”
“不会。”
“华尔兹呢？”
“没见过。”
程芳拿着一件燕尾服在江湖身前比量了一下，满意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有情绪。”
“没有，嘿嘿，我好着呢，一点情绪都没有。”江湖耸了耸肩膀，皮笑肉不笑的答到。
自从那次偷窥事件之后，江湖的情绪就来了，他不知道程芳谨记父亲的话，正在对他进行全面的摸底。但是他还记得那次冲突之后引起了有心人的关注，所以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做人莫装b，装b遭雷劈，低调再低调，这才是生存之道。
于是程芳对他的各种测试都很不理想。
红酒？不懂，喝起来像泔水。外语？hello，撒有那拉，欧巴，就会这么几句，应该算是会好几门了吧？油画？这个画上的女人连衣服都不穿，真是伤风败俗。保镖训练课程中，江湖三拳两脚就把那个所谓的精英送进了医院。
在气的礼仪培训师破口大骂之后，程芳总算看明白了，这家伙不只是不配合，连面子都不给。
程芳气儿不顺，就想着法的折磨江湖，合同上写着一天24小时随叫随到，江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凌晨两点被叫起来，着急忙慌的下了楼，结果得到的消息是程芳没有姨妈巾了。
一个穿着整齐，打扮利索的帅哥，开着价值好几百万的车子，大半夜的去买姨妈巾？江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超市收银复杂的目光。
程芳的笑容日渐丰满，江湖的黑眼圈也扩大了面积，俩人似乎都忘了自己的初衷，变着法儿的给对方添堵。
“加钱。”
“钱不是万能的，至少买不来尊严和底线。”江湖脖子一梗，拒绝穿那件燕尾服。
程芳笑了笑：“后天我要去铜锣湾参加一场慈善拍卖会。”
“后天我身体不舒服，要不你换个人去？”
“什么意思？”
江湖两手一摊：“每个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方便，这点你不了解吗？”
程芳眼角抽了抽：“那是女人吧，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我老婆不舒服行不行？”
“我听国大头说，你好像很喜欢贝斯特女神像，那场拍卖会……”
“老板~时间不早了，咱们这就走吧。”江湖低头看了看表，面容很严肃。
“可是你不会跳舞怎么办？要不就别勉强了，我随便找个男伴将就一下。”
“那怎么行。”江湖义正言辞：“我可是个很有原则，很有职业道德的人，这是我的工作，没困难要上，有困难，克服困难也要上啊。要不然哪儿对得起贝斯……呃不，哪儿对得起您给我开的工资呀。”
“那就看你表现喽。”
车子到地方的额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很巧，举办酒会的地方就在钦州花园后面的百利酒店。更巧的是，当程芳挽着江湖的手臂踏上酒店台阶的时候，江湖一眼就看见了拎着塑料袋的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