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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落将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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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悚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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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母亲的生日,正赶上同学的聚会,岳旋巧喝了整整3瓶啤酒,从未喝超过一瓶酒的她有点晕乎。

  虽然深秋的晚风很凉,但她还是离开了室友,在城市西郊的坟堆里奋勇前行。

  “妈,你在哪儿啊?我怎么找不到你啊?”她茫然的看向四周大小不一的土堆,跌跌撞撞的左顾右盼,毕竟是秋天,凉气一阵一阵的袭进她的脖颈内,她拢拢大红色围巾,左摇右晃的身子慢慢向前方蠕动。

  这块地里埋着的大多是孤魂野鬼和贫穷人户,岳旋巧很不幸,是属于贫穷人户里最低端的那一层。十岁时死了母亲的她不得不把母亲的坟立在这儿,老爸当时还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连母亲的葬礼都没能参加,父母当年赶上自由恋爱的大潮流,不顾双方家族反对,带着出生几个月的她来到这个言语都和家乡不通的城市,举目无亲的她能指望的只有自己。

  夜色越来越暗,枯叶摇摇晃晃的落在她眼前的小小的坟堆上。“妈,你怎么躲这儿来了?我当时不是把你的家放在那边的吗?”岳旋巧迷迷糊糊的坐在土堆旁,自言自语。“妈,我跟你说,把我生得这么丑,我不怪你,真的”“可·····可是,你不能把我生得这么矮呀,对,对吧。呵呵,我,我长得矮吧,其实也不能怪你,怪,怪姥姥,谁让她连好一点儿的基因都不给你。”“我可怜的妈呀。”岳旋巧趴在坟堆上大哭。

  “别吵!”片刻,一声愠怒传来。

  “呜呜呜····阿妈,你那么可怜,女儿为你抱不平,还有人不让我哭,天哪,还有没有天理了啊。呜呜呜····”。岳旋巧呈簸箕形坐在地上,哭得伤心欲绝,大叫:“谁?有本事给本菇凉出来,病猫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老虎啊!??”她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左看右看。

  夜色更暗了,连月亮都已经藏身,借着手机屏幕上的微弱光芒,岳旋巧迷迷糊糊的眨眨眼睛,朝四周撇了撇,晚风很凉,稍稍吹走了她脑子里的浆糊,她抽抽鼻子,转身趴在坟堆前的正中央:“阿妈,当年我埋在这里的磁带您没拿走吧?我·····我想拿回去给爸爸听听,他还在医院睡着,您说这么多年了他怎么还不醒?”岳旋巧又大哭,只是眼泪比刚才流得更厉害。她双手使劲刨着土,手指上的血在如墨的夜色中已然看不见。

  站在坟堆上的楚若瑾抽了抽嘴角,微风吹得他的身子更加透明。

  岳旋巧借着酒劲用力刨,半晌,竟是刨出一团黄色的东西,东西很小,被黄色的绸布包裹着:“这什么呀?长得跟屎一样。”她一脸嫌弃,左手拇指和食指夹住那块很薄的东西:“哎呀!我不会挖出了狗屎吧?”

  楚若瑾眼角动了动,薄若蝉翼的红唇微抿。“不要打开。”低魅的声音自坟堆里传来。

  岳旋巧愣了愣,再次环顾四周,却是没看到一个人影,收回目光,她喃喃道:“什么时候多喝点酒会出现这么好听的幻音啊?”摇摇头,她瞬间扯开那团黄色的东西,里面露出一块绿色的玉石,很耀眼,即使是深夜,依然遮不住它的光辉。岳旋巧被迷得丢了三魂七魄,眼睛死死看着那块绿色的东西,带血的手指慢慢靠近它。

  “本王已经劝汝不要打开,既然汝不听本王所言,也许是天命吧。”楚若瑾转过身,邪魅的双眼透过如墨的树梢看向天际,似在看树,又似在看天,低沉的声音似诉说,又似呢喃。只是,他不确定,这个时空,这个女孩,能否承受住他的存在。一千年的沉睡,压碎了很多东西,但也保存住了许多东西。

  她的中指刚碰到那抹绿色,一束足以照亮整个城市的光芒从绿玉中冲向天空,光束是绿色的,很大很宽,融入夜色中,带着淡淡的晕色,晕色与绿色互相缠绕,美得怡人心神,岳旋巧瞪大了双眼,猛然站起身直呼:“天哪!”

  她伸出手指去触碰那一束光芒,竟然是出奇的暖和。只是,光束里越来越实在的红色人影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要出来一个人吗?她咽了咽口水,想着待会儿该怎样做一个自我介绍,怎样和光束里的人打招呼,心底释放出浪潮般的兴奋感。只是片刻后,从玉石里发出的光芒竟然渐渐变弱,直至最后彻底消失掉。她讶然:“就这样消失了?我还没介绍我啊?哎——那谁····”她皱眉思考了片刻,然后了然般的点点头:“玉里的人啊,你快出来吧,让我带领你领略一番21世纪的风采吧?!!”

  “是吗?”终于有声音应答,她异常激动:“当然当然,一言既出白龙马都追不上的!!”她信誓旦旦,虽然觉得这声音似乎是从空中传来的,但她还是低头兴致盎然的盯着玉石。

  “抬头让本王看看。”

  抬头?本王?看看?她一头雾水,纠结了片刻,还是抬起了头,眼神一扫正欲低眸,可是···可是刚才坟堆上飘着的那个红色身影是····“啊——鬼啊——”她的脑子瞬间清醒,苍白的脸色在暗夜中变得扭曲起来,死拽着手上那块玉,岳旋巧登风火轮似的往家里跑,一路上有多少磕磕盼盼,她不记得了,只是觉得快要累到死掉的前一刻,她终于摸到了自己那亲爱的家门,她发誓,从来没有觉得这张铁门如此可爱过。她哆哆嗦嗦的打开门,然后娴熟的上、中、下三把锁将门从内部锁上,做完这一切,她安心的靠在门后,额上汗珠一颗一颗的往下滴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三十里路,三十里路啊,她到现在腿还直打哆嗦。正欲拍拍胸口,可是,右手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啊,岳旋巧心里再次慌乱起来,转过脸闭上眼,怕自己看到什么恐怖血腥的场面:“什····什么东西?”

  “沐澜玉”低魅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你··你···你走开啊!不要缠着我啊····我,我没做什么坏事啊···”岳旋巧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抽嗒着声,紧闭的双眼自始自终都不敢张开。看着她一副要赴死的样子,楚若瑾抽了抽嘴角,消失在空中。

  过了十秒,十五秒,半分钟,十分钟,一个小时····始终没有声音传来,岳旋巧睁开半只眼,瞅了瞅,然后睁开双眼,朝右手处看了看,一块绿玉横躺在手心里,玉不大,也不厚,上面刻着一个拿着拐杖的巫女的模样,巫女眼睛很大,仿佛要发出光来。岳旋巧使劲捏了捏,再揉了揉,然后咬了咬,觉得没什么不对之后才将玉石随意放在地上,嘴里喃喃:“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眼睛向四周扫扫,她抱紧了双腿背靠在门口不敢乱动,怕又会招来什么吓人的东西,只是半晌,也许是真得累到极点,她抱着腿,蜷缩着身子趴在门口陷入熟睡。

  听到她细小的打鼾的声音,楚若瑾从玉中出来,还是那身浴火红袍,还是那张如天女般倾城倾国的容颜,不过瘦削的身子倒是能见着了,他低眸,幽邃的眸子扫向那个面色依旧苍白如纸的女孩,嘴角半翘:“丑是丑了点,不过好掌控。”他移开眸子,正欲钻进玉里,但是顿了顿,蹙了眉,终是挥一挥红色袖口,将其放到床上,然后才进入宝玉。夜露很重,不过许是折腾了半夜,岳旋巧倒没有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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