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着眼之处尽是断壁残垣
莱恩睁开眼，着眼之处尽是断壁残垣。
上一秒他还和暴风做斗争，现在他就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不过他丝毫没有慌乱，因为他已经感受到，自己正身处于梦境之中。
这种感觉很奇妙。
人意识到自己做梦，往往都发生在马上就要醒来的时候。即使能够保持睡眠，一旦试图在梦中来点骚操作，也会因为过于激动马上醒来。
可莱恩明明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却怎么折腾也不会醒来。
【巨兽的“启灵”，即将受试者拖入为之专门编织的，最令他恐惧的梦境中。只有战胜自身恐惧的勇士才能靠自己的力量醒来。
同时，巨兽有化梦境为现实的力量。因此成功的启灵者，往往能从梦境里得到强大的能力或者道具。
编织梦境的素材，往往是受试者的记忆。一些魔兽会在启灵之前反复阅读某个故事，这样可以一定程度上控制梦境的场景】
这是弗兰卡交代过的情报。
“所以，我这算是进入了启灵仪式了？”
莱恩伸了伸胳膊腿，一切正常，毫无异样。
“唉，我都不知道我最恐惧的到底是什么。”莱恩自言自语。
被卷入漩涡的时候，莱恩为了获得最大的防御力，从普莱德形态转变成自己原有的形态，放出8条“克苏鲁的召唤”形成的触手将自己紧紧包裹。
现在莱恩的样子很糟糕：长长的金发披散在身后，浑身几乎没有几片布片遮挡。在炮火洗礼过的断壁残垣的映衬下，莱恩看起来活脱脱像一个难民。
“我可不觉得我记忆里有这样的地方。而且这在暗示什么？我最恐惧的是战场吗？”
莱恩看到不远处残缺的房屋下方，还有几具新鲜的尸体。这些尸体手上都拿着枪。
他们有褐色的皮肤，红色的眼睛。
“我不觉得地球上有红色眼睛的人。红色眼睛的种族？我难道穿越到宇智波村子里了？”莱恩自嘲地笑了笑。
他判断自己的梦境应该是根据他看过的动漫编织的。这个世界有枪炮，四周遍布着硝烟的味道，肯定不是大法师互相搓丸子的火影世界。
莱恩抬头望去，发现墙上写着几行字：
【与大地同生共死，整个世界都是我们伊修瓦尔神的胸怀。】
伊修瓦尔……这是钢之炼金术师的世界！
“巨兽啊巨兽，我最恐惧的难道是与人造人傲慢的本尊面对面吗？真是可笑。”莱恩伸手捡起尸体紧握着的一杆枪。
莱恩自身的念能力还在。如果按照钢炼世界的武力水平来看，莱恩自觉可以将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按在地上摩擦。
他翻箱倒柜找了几件衣服，然后扛着枪，边吹口哨边走出小屋。
【很有意思啊，这是我的梦境，我应该不需要任何道德准则吧？是不是烧杀劫掠什么事情都可以做？】
就在莱恩边走边想，是不是要在梦里做一些羞羞的事情的时候，一发子弹从他的左眼贯穿了他的头颅。
“报应来得好快……”
这是莱恩内心最后的念头。
丽莎霍克艾（hawkeye鹰眼，玛斯坦大佐的副官）轻轻吐了一口气：“第131个。不可无视死亡，不可忘记被我所杀的人。”之后，她换了一个制高点，去其他位置驻守。
……
5分钟之后，莱恩的尸体消散，一个完好无损的他站在原地，着眼之处尽是断壁残垣。
“唉？果然死掉也无法脱离梦境啊。”
他头上没有一点伤痕，只有衣领上的血迹记录着他曾经发生过什么。
“所以说，这里就是伊修瓦尔歼灭战的战场吧？不过这与我何干？我为何要恐惧呢？”
【只有克服了恐惧的试炼者才能自行醒来……】
可莱恩现在都不知道巨兽给他展现钢炼世界的意义在哪里。
莱恩这次更加谨慎地在战场穿行。
这个区域估计已经被炮火清洗过一遍。除了各处制高点的狙击手，几乎看不到什么活人。
亚美斯多利斯军部的士兵将战场清理得很彻底，莱恩费了好大劲才从一处被彻底掩埋的房屋废墟里，找到一个穿军装的士兵尸体。
这次莱恩换上了一身军装，然后开着“圆”朝着炮火声最密集的地方走去。
砰！
莱恩躲过一发向他袭来的子弹。这发子弹是一个伊修瓦尔人从一处破败的墙缝里面射出来的。
这发子弹好像信号一样，随后莱恩就遭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冷枪的洗礼。
有了准备，靠着“克苏鲁呼唤”的触手，莱恩勉强在枪林弹雨面前继续前进。
“枪炮对他无效！他也是个国家炼金术师！”这时候有人大喊一声。
然后几个莫洛托夫鸡尾酒瓶一样的东西，就朝莱恩扔了过来。
“卧槽！”破碎的玻璃渣搭配极高的温度和浓密的黑烟。莱恩被伊修瓦尔人的攻势打得抱头鼠窜，差点又死一次。
“我不想在我的梦里搞事情，怎么就偏偏不能让我如愿？”
既然已经确定是钢炼的世界，莱恩现在迫切希望了解有关炼金术和贤者之石的知识。
毕竟巨兽据称可以将梦里的东西化为现实嘛，谁知道炼金术这样的力量体系是不是也能变为现实。
不过现在的情况是，莱恩如果不杀出一条血路来，他连这个最初的战场都无法离开。
【在自己的梦里都要活得小心翼翼，那还有什么意思？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基于自己的想象，我为什么还要有所顾忌？】
想到这里，莱恩将自己的身体重新变回普莱德的样子，然后一个“移形换影”瞬移到那个不断朝他放冷枪的房间，大开杀戒！
50分钟后，莱恩走出这片混乱区域，他身上披着的军装被鲜血完全浸湿，活脱脱像一个从血池里爬出来的恶鬼。
梦境也很真实，每一个人临死前的挣扎都是那样的逼真。
一个小孩子在战场上本来就很显眼，一个披着带血的军装的小孩子就更加显眼了。
丽莎霍克艾手中狙击枪的准星有一次套在莱恩的脑袋上。对小孩子扣动扳机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可惜这里是战场，即使是小孩子也是可以发动自杀式攻击的。
更何况那个小孩子刚刚从伊修瓦尔人的游击队地点出来，身上还披着带血的军装，明显图谋不轨。
莱恩抬头，他的目光与丽莎的目光在狙击镜的镜筒中相汇。
莱恩在动漫中对丽莎这个角色颇有好感。因此他朝她一笑，想要招手和她打个招呼。
砰！
丽莎的枪响了，这回子弹从莱恩的右眼穿过头盖骨。莱恩死尸栽倒。
“第137个。不可无视死亡，不可忘记被我所杀的人。”之后，丽莎又换了个制高点，去其他位置驻守。
……
5分钟之后，莱恩的尸体消散，一个完好无损的他站在原地，着眼之处尽是断壁残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