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众人看着王处之那骇人的面容,竟然无人敢上前阻止。王处之攀着云梯朝城头爬去,坚定而有力,一股不杀云羽誓不罢休的戾气在其眼底不断绽开,如醇厚的美酒,越长越是弥香。
可是终究是你死我活的战争,而不是江湖斗恨,谁恨谁便是爷,就得怕他,就得避开着他走。而战争恰恰与之相反,谁恨谁最先陨落。
就像开的妖冶的花朵总是比寻常颜色更新陨落。城头上的壮丁一阵兴奋,那些弓箭手和抛石机手全都对准了,在他们看来只进不退的王处之。
面对袭来的箭雨和石头,王处之条件反射般的闪了一下,但是密度委实太大,一般的躲闪毫无作用。王处之若想避开只得四下游走。
只进不退的王处之一瞅被一层冰裹着的城墙。一咬牙,王王处之将手中的剑刺向城墙,剑插入了城墙,王处之随即一跃握住剑柄,竟然悬在了虚空。
王处之回眼一扫,几支利箭在其方才的位置飕飕而下,方才所站的位置已变成了碎屑,那一架云梯从中间断开来。
城下瞅着王处之的士兵自然是有些急迫,生怕王处之生出个好歹来,不过此际最急迫的要数一直在后方观战的李渊,以旁观者的身份不难发现,城上的守军是要重点击杀于王处之。。只是除了为王处之捏一把汗,什么也做不了。
李渊心中叹息一声,“唉,这个莽夫,这不是自寻死路,坏我大事!”
官军因当心王处之的安危,只看到了王处之的身临险境,却未看到他所创造的奇迹。
城上的人巴不得王处之不得好死,自然看出了王处之创造的奇迹,扪心自问,能做到这样的又有几人,他们一惊的同时,条件反射的做起更加疯狂的猎杀王处之的举动。
一支箭朝王处之的脑门射去,经验告诉王处之,避向左右不是好的选择,但见他矫健的双腿对着城墙一登,又向上攀岩了几步。军靴上厚厚的白色靴底擦着雪面而上。。擦出了几许沧桑的白。
王处之的判断是正确的,左右两侧果不其然射出了箭,城上的弓箭手是一阵失望,他们本以为王处之必死无疑,可谁曾想王处之竟然还能够向上攀岩。
那一柄插得本就不深的剑,被王处之这百五六一压,剑无情的向下花去,剑下的雪花如镜子般破碎,发出的丝丝声就像是撕碎丝绸发出的声音。
在众官军听来这是在美妙不过的天籁之音,这一幕终于震惊了众官军,在他们看来此际的王处之就像是一个不死之神。
后边的李渊那一张黑脸也回了些色,饶有兴味的瞅着这一幕,“此子有吕布之勇啊。”
云羽瞅着依旧悬于虚空的王处之,亦是惊诧不已,若是平日,定然会顶礼膜拜一番,只是这是战争,他是领袖,他即便是在崇拜的他,断然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军心会丧失的一干二净。
惊诧在云羽狭长的眸中一闪而逝,随即便是清冷的瞅着王处之,顺着城墙便抛去了一颗石子。城上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壮丁也反应过来,把能招呼王处之的物件全朝王处之身上招呼。
官军也不是傻子,见守军围杀王处之,几架云梯便在王处之身侧立起,王处之那一只死死攥着插在城墙上的剑的剑柄的手,因用力过大,指节和手心早已红的如春日里绚丽的桃花。
猛一松手,跃上了递过来的云梯。放了放眼,无论是贼军还是守军,把重心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显见,这一次攻城之战的胜与败取决于他的生与死了。
城楼上的官军可劲的想将这一架云梯推翻,下面的官军使劲的扶着。一时之间,成了众壮丁与官军比力气。
云梯也如这冬日里飓风来袭时的枯枝一般。时而左翻,时而右翻。王处之便在这翻滚中,节节攀升。
但见官军的脸上腾起一派喜庆,王处之不负众望的攀上了城楼,城楼上的两个壮丁见了这个不死之神的面容,一时之间竟然连挥刀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被一抹血溅满脸,倒地身亡。
死神上来了,官军的士气奔向了高潮,越来越多的人怀着敬畏朝城墙上不要命的冲。
云家军士气却跌了不少,若不是见他们曾无比钦佩的云侯依旧满脸自信的苦战,恐怕早就跪地岂降了。
云羽瞅见杀了一条血路。。虎视眈眈向他杀来的王处之。倒也不惧,砍下一个官军头颅向前迎去。
云羽也有他的计较,他是无神论者,他不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王处之方才虽然大显其神,但他定然消耗了不少体力。
他不信,王处之的状态真的还有那么佳,只要不被王处之的气势所破,单从精气神论,倒不是没有一战之力。
只要杀了王处之,他便是新的神,而现在便是杀王处之最好的时机。
后方的李渊脸上绽出了笑靥,不少皱纹在欣喜中登现,此际那张脸更显沧桑和睿智。
心中对王处之升几抹感激,若不是王处之,自个儿的儿子恐怕真的得死了。
李渊坚信。。云羽不是一个小人,定然会遵守承诺。
虽然为儿子损失了数百精锐,但比起他的儿子来太过微不足道了,因此那几百条年轻的生命的丧失并没有勾起李渊的悲悯。李渊想了想,觉着是该在助王处之一臂之力。
举起剑,浑浊而充满力量的命令道:“将士们,我们为王将军助一助威。大家随本将一起喊,‘王将军威武,王将军威武······’”
随即万余人一起呼喊起来,巨大的呼喊声在雪空里传响着,连呆在城里的百姓都听见了,找了个视角,挺着胆子观战的百姓,直接被惊回了屋子。
偏巧,一个约莫三四岁,梳着两个总角的小女孩却被这呼喊声从梦中惊醒,觉着这声音有趣,竟然溜出了屋子。
穿着鲜丽雪绒的女孩脸上带着笑靥,竟然一步一步向城外走去,此际的滇榆街道上,空无一人,显得恐怖而阴深,这个女孩好似不怕,依旧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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