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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护送李秀宁的那一队人全是歩卒,速度当然没法儿和骑兵比,尽管骑兵是慢悠悠的走,而李秀宁他们是加速行军。
说来李秀宁心底还真是不错,为了救宇文昭月,也不顾大小姐的体面,和军卒们一同奔速向前。尽管她身上有些武艺,但是像这样的雪地奔跑,恐怕也是她平生第一次体验,期间还摔了几跤。一旁的李墨几次让她慢点走,可她却是没好气的催促加速。
又是一阵飓风从远方呼啸而来,夹杂着如刀子般锐利的寒意。所过之处,枯枝上的薄雪迅速化作冰粒子悠然洒下。枯枝亦是随即断裂开来。江河上的一层薄冰竟然裂开,化作了冰与水混合物。
飓风扑打在李秀宁身上,不只是李秀宁不注意,还是飓风委实太过有力。李秀宁竟然一脚踩空。踏到了一个冰窟里,一时之间,冰层破碎,翻涌着澎湃。帐帷剧烈的颤动着,发出喷喷的响声,宛若一个修罗在擂鼓一般。不过随即响声渐稀疏,一切好似即将重归寂静。
“什么啊?李秀宁也来了?”云羽优雅而潇洒撕信的手陡然间顿住。
叶雨柔见云羽这么大反应也有些吃惊,但却被宇文昭月抢先问出了疑问,“李将军认识她?”
云羽收回吃惊状,淡淡道:“这些人中有几个不认识她?”云羽又看似很自然的要将撕毁了一半的书信递向宇文昭月,“这封信是给李虎的,你应该去找他?给你。”
宇文昭月便没有去接信,而是顿住不动,好似在思索什么,随即才皱眉看向云羽道:“李将军,我信不过李虎。”
“你也信不过李秀宁?”云羽疑道。
“他们都是李家人,自己人终究会帮着自己人。我听将士们说是李虎谋害了我的父亲和哥哥。”宇文昭月淡淡的道,眉宇间似有一丝恨意。
云羽将那封将毁未毁的信放在将桌上,这时,许是冷风又大了些,只见帐篷又飒飒作响,帐帷迎风飞舞,那封残信被撕裂的字条亦是欢悦的跳动着。
“军中碎语不可信,有的人还说是本将军谋害了宇文大人,你觉得本将军是那样的人吗?”
宇文昭月显得有些急切,“你倒是说说,我父兄死的当日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云羽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我说什么,你可能都会怀疑。”随即便冲着帐外喊,“给我进来二十几个兄弟。”
话音刚落,独眼龙便带着二十几个进了来,云羽指着这二十人道:“这些人都是当日与我一同去保卫宇文将军的军卒,你觉得哪个可信就问哪个吧。”
宇文昭月在这些人的面容上上一一扫过,当和那一只独眼对上时,打了个冷战,当即掠过,最后挑了个身材瘦小,面目温和点的。
待其余人出去后,宇文昭月问:“这位军卒哥哥,你好好说说当日的情况吧。”
那人心里涌起一阵温暖,本来便要吐口而出,但想了一下,又怔住。又觉着,他们本来没什么错,没必要遮遮掩掩,于是便如泄开的闸门般说了起来,当说到云羽带着他们一个冲锋就将李虎等人包围那一段之时犹为尽兴。
眉目含笑,还用上了不少形容词,什么‘秋风扫落叶’,一呼一吸之间便可让那些人死无葬身之地,说着说着还斜眼向帐外瞅了一眼。
说的吐沫横飞的矮兔还意犹未尽想继续说,但宇文昭月却愤怒的站起,打断了他。指着云羽怒骂道:“这李虎明明就是凶手,你当时为何不将他抓起来问罪?你这是包庇。”
云羽不慌不忙道:“我并没有亲眼看见李虎杀害了宇文大人,又没有铁证证明李虎是凶手,我又怎么好妄下定论,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本将军如何对得起当今圣上,对得起众将士。”
“你······”宇文昭月气的指着云羽说不出话来。云羽接着道:“来人啊,宇文小姐心情不好,先送她下去休息。看在宇文大人的薄面上好生招待。”
随即便慵懒的斜靠在将座上,好似很疲惫。挥了挥手也让矮兔下去。宇文昭月气氛的拂袖而去。
宇文昭月刚一走出营帐,便有一个身影窜了出来,在宇文昭月的身后叫了一声,“大小姐,是你吗?”
听着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宇文昭月讶然的转过身,却瞅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正是他父亲曾今亲兵的头目,她顿时有一种她乡遇故知的喜悦,“张彪哥哥,你怎么在这?”张彪心头一阵感动,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还记得他,随即又有些惭愧。
垂下了头,不敢直视宇文昭月纯净如秋水般的眸子。隐隐还给人一种似要逃走的错觉。
只是宇文昭月见了张彪就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一个稻草,又岂能轻易放过,快步走上前去。
此际的宇文昭月穿着一身男装,眉目间有着淡淡哀愁,肌肤煞白。显然一路风尘让她的美艳褪去了不少,张彪细瞅着曾今秀美如画的大小姐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大小姐从京城来这经受了多少风霜,但是他知道大小姐过老虎上简直如同在修罗地狱走一遭。
此际雪花飘起,二人木立在风雪中。冷风吹起宇文昭月额前的一缕秀发滑过脸颊,那一张脸变得更加煞白。
宇文昭月见张彪呆愣的看着她,眼底满是心疼,挤出了一丝淡淡的微笑。那一丝笑容倒影在雪空里,纯净而又凄美。许久张彪才道:“小姐,你受苦了。”
还没待宇文昭月搭话,那两个安排宇文昭月起居的军卒可有些不耐烦了,连连催促着。
宇文昭月好似对军营中的所有人都不信任,她想法子将所有都支开之后,这才问道:“张彪哥哥,现在没人,你跟我说一句实话,我父兄到底是谁害死的?是李猫还是李虎,他们又是怎么将我父兄害死的?”
张彪怔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痛苦之色,好似不愿回忆当日的情形,“是李虎,是他谋害了将军和公子。”宇文昭月又问:“李虎为什么要谋害我父兄,他又是受谁指使的?”张彪将李虎和宇文父子之间的矛盾一一向宇文昭月说了一遍。宇文昭月听罢,恨不得将李虎千刀万剐。竟然在杀他父兄之前已经将他那仪表堂堂的哥哥毁容。/nt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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