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难以置信
尽管程府已人去楼空,但璀璨的月光洒下,桃花仍旧纷飞如雨,那一弯池水也仍旧看似的漾起几朵桃花瓣。
火光将桃花衬得越发粉红,也让此际被如墨的夜色染成朦胧色的池水有了一丝本来的颜色。
长髯飘飘的李靖伫立池边,目光之中既有冷然也有淡淡哀伤。
良久,当李靖转身离去,大片火光也随他一同离去。一夜之间,因单冰冰富丽堂皇的程府,又因单冰冰萧索难忍一目。
连被褥、纱帐甚至是一些乌黑的瓦片也不见了踪影,何况其他的精致物件!
而唯一没有因单冰冰被李靖侮辱而被殃及的也只有那一片桃花,以及那一弯池水。
当两张长方形条条幅往府邸大门交叉一贴,府邸便在无一点火光,也无一点人声。
桃花的芬芳在夜风吹拂下四逸府邸各处,驱散着府邸因祸秧带来的阴霾。
而池水仍旧静谧的在月光下看不到一丝涟漪,好似府邸发生了这样的诡谲变化,她仍旧波澜不惊,沉稳的令人惊叹。
那一张面孔又一次倒映在她的眼眸里,依旧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她的眉微微抬起,她的樱唇上涌现出一抹澹笑。
当那一双清澈眼落在她的身上时,如她预料的一样,他怔了一下。只是下一瞬,她的眼前恍若是一黑。“把这两个人拖出去砍了。”声音冷淡的不大一丝温意。
夜风徐徐,屋子屋外的火光一时扑亮的厉害,只是她的世界一片漆黑,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再次相遇,还没来得及问候一句,说上一句久别重逢的话语,却是一记屠刀递过来。
程咬金亦是大惊,只见他那的眉头微锁,澄澈的眼波中微微一荡看着云羽,如水一般在云羽的面容上滑过。这是对待投降之人的态度吗?若是这样还有人愿意投降于他吗?他又怎能成就气候?
不过屋子里的人,倒是没有一个人的神色有任何的异样,好似这是天经地义一般。
森森夜风之下,单冰冰的秀发被轻轻吹起,披散在夜风中。
眼波好似被这夜风吹的干涸,不仅没有任何的泪珠溢出,连一丝泪雾也见不着。
她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急着杀他,她可是救了他一命。
猛的,她的眼波里,凝结了水雾,泪水淌过她的眼帘留在了那一张脸上。那一张脸不再迷茫,也不再震惊,有的只是无尽的忧伤。
她今日也救了李靖,可李靖又是怎样对她的呢?
曙光划过黑暗,雄鸡奏起光明的乐章。当金色的光芒透过白云洒下,太原的大街小巷又开始热闹起来。车马络绎,人声不绝。
好似昨日的巨变并没有给太原带来什么波澜。不过郡尉府和太守府却发生了巨变。
透过那两颗纷纷扰扰的梨树枝叶缝隙,隐约可见,院子内有人影起伏,隐隐还可以看见那森森的箭头,而郡尉府门前也是执戈的官差,来回逡巡间,带起一片严寒,如冬日寒酸骤降。
尽管郡尉府比平日肃穆,不过偶尔经过郡尉府门前的人,也难忍多看见几眼,尽管昨日李靖走马换花、龌龊一回,对他的声名有所撼动,但是并没有完全抹去太原百姓对他那根深蒂固的看法。
百姓仍旧很关注他、关心他。
与此同时的是太守府防卫也发生了变化,本来防卫就已加强,看上去好似铜墙铁壁一样。
不过这倒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因为太守李元吉在太原百姓心中评价本来不高,而且还有不少对李元吉的怨意常在道中流转。
这样的官吏,这样的权利,百姓是难以撼动的,因此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漠视他。
而官差中也发生了巨大骤变,秦琼自打被李靖召见如郡尉府之后,就没有出来,而他的夫人和八岁的孩子也随着被逮捕。
其实昨夜程咬金已经同秦琼说过李靖丧心病狂之事,秦琼虽然表现的不认同,也不相信李靖会做出那样的事,但是心头却是有几分相信,只是他不能走。他若是走了,他的夫人和孩子该怎么办。
他知道,以李靖的智慧,若是动程咬金必然会动他,而动他必先动他的夫人和孩子。
不过这些均是秘密进行,尽管云羽在官差所控区域,也有不少探子,但是并没有打听出程咬金所说的事。
不过这倒是让云羽有些相信程咬金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官差的苦肉计,那么官差一定会做一些事情来侧助程咬金博取信任,怎么会刻意封锁消息。
不过毕竟关系到此次太原起义的成败,关系到数万弟兄的前途命运,他仍旧不敢掉以轻心,因此他没有将程咬金和单冰冰放出来。
李元吉立于血枫树下,透过树叶间的缝隙已经眺望到了漫天霞光,此际的李元吉身侧已经没了那两个肥胖妇人,似乎李元吉已然恢复了一般。
他也错愕,程咬金和秦琼怎么突然之间就倒戈了,他门也没有倒戈的理由啊!
不过在他心中李靖一直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况且这两个人还是他找来的,是他的心腹,只有蠢人才会自讨心肝,李靖断然不是蠢人。
有些错误是无法弥补的,即使是错了也只能一直错下去。一间屋子内,一个光鲜亮丽的夫人搂着一个约莫七八岁满眼惊惧的孩子。
但见这妇人身着一件水蓝色纱裙,头上是精致的流苏髻,珠钗绢花,粉妆玉饰,不甚华丽。
如雾一样的眉,淡的让人迷离,多情的眼,一丝朦胧水雾时常漾在在那眼波里,仿若有似海的深情。那一张脸更是如乳一样白,嫩的如豆腐般似能滴出水来。
那挺立的双峰即便是以丰腴著称的翡翠也是没法比拟的,毕竟她比翡翠大八岁,还乳过婴孩。
不过唯一不足的是她的腰肢要比宇文昭月那样的貌美女子要粗大几分,但这丝毫不影响她整体的美,反倒显得她风姿绰约,丰腴动人。
一眼看上去,她怀里的那个婴孩倒不像是她的儿子,倒像是她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