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双重忧怀
萧锐的心中意识犹在,他知道自己怀中何人,也知道她定会为此次的谎言申辩。萧锐心中已然在逼着自己宿醉,即使得不到她的心,那么不妨得到她的人。
沈池从未想过这样的状况,她就是仗着萧锐对她的那份尊重,才敢在他的眼皮下胡来。如今,这样的他,她是真的摸不准定向了。
“殿下,你醉了,先睡吧。”沈池一边掰扯着那人放在她肩上的手,一边言辞推辞道。“醉了,本王真愿自己是醉了,醉在你那深潭般的眼眸中,醉在你那虚假的面容下..”
萧锐狠列的看着那人,随即掰着她的下颌说道。沈池这才注意到这个人,原来也有狠绝的一面,即使他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之下。“殿下,不可,妾身月事尚在,不可这般。”沈池一时惶恐,只得以借口推脱。
“月事,呵呵,先前池儿不是还称自己抱恙?”萧锐笑的凄厉,却好似是在自讽。“这..妾身可以解释,妾身是..”沈池还未说完,双唇便被封住,他的吻,她一点都不喜欢。
萧锐只是蜻蜓点水般的啄吻,却让沈池心生烦闷。她以手来回推脱着,这才将他推离。“怎么,本王的吻和七弟相比,谁比较甜?”萧锐轻抚着自己的双唇随后质问道。
“殿下,你误会了,我同七殿下并无半点越轨之行。”沈池手捂在心口,故作镇定的说道,此时,她不能慌,如若她稳住此局。想必萧锐会放过她。
“池儿,你就是仗着本王喜欢你,宠你,爱你,信你,念你,便能这般玩笑嘛?”萧锐伸出手指狠狠的抹上了沈池的唇瓣。这个女人。自始至终。心中的那个人都不是他。
即使他醉了,她却依旧要逃。
“殿下,妾身所言非虚。你看~”说罢她连忙从袖口取出了一只新折的兰花。萧锐的目光深沉了片刻,竟当真松开她,取走了那支兰花。
“你..”萧锐凝着兰花,目光温柔了许多。他看向沈池,眼神也不似方才那般冷咧了。沈池连忙抹开了脸上残留的泪痕。故作心悦的说道:“嗯,先前殿下不是为池儿备了好些我爱着的花卉吗?”
“池儿想着也为您选一种花卉种植培育。”沈池的这番言论,着实再次让萧锐陷入了美人的陷阱,不是因为她的美。而是因为她的心意。
“你称病,是替本王折了这株兰花吗。”此时的萧锐,言语中哪里还有方才的癫狂醉迷。他分明,是清醒之人。沈池的心定了很多。总算是暂时度过了危机。
“妾身想着兰花如陌上君子,便想折来送给殿下,可这兰花只有御花园内方有,便借口抱恙潜出了府中。”沈池依偎在萧锐的怀中轻声说道。她的心里知道,此刻躺在他怀中是没有危险的。
“兰花,原是本王误会你了,本王竟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念着当年的情分,我也不该疑你。”萧锐抚着怀中那人的发丝,一时感慨颇多,她还是那个花园中初见,便惊为天人的女子。
沈池轻舒了一口气,随即闭上眼肆意幻想着。方才私会得来的怀抱比之如今的这个,虽然拥有之时尚短,却更让她心安神定。“池儿,对不起,方才本王失礼了。”萧锐低首在她的发丝上深吻了一下,随即叹道。
沈池没有多言,心中却是释怀许多,这个人倘若与她以礼相待,也不失为一个好人。只是,友情之上,爱情未满。满屋室的酒气纷飞,沈池还是讲萧锐侍候着上了床榻。
为他脱下鞋袜,为他解开外衫,为他轻覆棉被,一切完备后她总算是心安了许多。那人不期防备的又扯住了她的袖口,此刻他没有多言,只是满眼乞求之态的凝视着她。
“好,妾身不走,妾身在侧守着殿下。”沈池了解了他的怀疑之心,便顺势留了下来,即使她心中不愿,却只能以此消除先前的隔阂。两人静静的相视着,最后仍是沈池倦乏不堪,先闭上的双眸。
萧锐凝着那人的睡颜,一时分不清虚实,到底表象是真,还是心中的感觉为真?萧锐合上了眼,以手搭附在额前,随后伴着酒劲入了梦。
还是童年的那些过往,还是那张一眼负终身的动人眼眸,此刻他多想重回故梦,那段无暇的纯真时光..
忧怀绵延不断的不仅只有萧锐一人,作为一国之尊,萧帝的烦忧则是更甚。
他愁容满布的坐在平日里研磨书画,陶冶情操的书桌旁。本想着赋诗一首,可脑海中却又浮现了那件使他烦躁不已的事。“甄公公,甄公公..”萧帝罢笔呼唤,却没人附和。
“老奴来了,陛下有何事?”甄公公连连赶了过来,跪地问道。“老东西,朕唤你你怎么这般磨蹭?”萧帝直接将手中的笔丢掷过去,甄公公不敢避之,只得受了这一笔之赐。
“老奴,知错。”甄公公跪地磕首着,也不知道这是又被谁点燃了怒火。“今日朝堂上,生夏咄咄紧逼,誓要朕还他兵属一个公道,朕哪里不想,可此事若是真的细察,牵扯之事颇多。”
萧帝的这番话,让一旁的甄公公摸到了头绪,原来他的陛下烦忧的是此事。时间倒退回昨日,那时他奉着圣命去太医局取来了近些时日的药膳出入、
当这本厚册交托到了萧帝的手中,萧帝先是仔细翻阅了一番,随后暮然停住了动作。他向来关切萧帝的种种事宜,包括他的烦忧他的喜好。此时见到萧帝眉目深锁,目光聚焦他赶忙凑了过去。
当他的眼神瞅到那页的记载时,着实也有些震惊非常。那页记载的正是关于幽魂草的进出使用,二殿下府邸的一笔借出之帐,字目分明的记录在上面。甄公公连忙避退,随即心中也波澜不止。
萧帝合上了厚册,随后目光深聚,望向了窗外。窗外的树上,正暂歇着几只黄鹂,它们大小不一,纹路也不尽相同。
它们同处在一枝桠上,却分外和谐。萧帝望着这些,不禁在心中自问着:“生为龙子,朕的孩子何时也能这般?”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