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深喉落网
“还果然真的是这样,就凭你们几个色中饿鬼,还想搞政治?竟然还想夺取政权?痴心妄想去吧!”林涛鄙夷地说。
莫万英说:“我只是一个商人,他们的一切与我无关。他们人数众多,组织严密,是一个有组织、有纲领、有章程的政治组织。你们也别看不起人,不是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么?想当年,国民党、*,不都是从几个人……”
虞松远打断他:“你和这个‘别动队’,到底是什么关系?”
莫万英毫无悔意地说:“他们其实不是我的人,我们只是商业雇佣关系。我出钱给他们做经费,他们替我打压对手。这其实很普遍,只不过是商战的一种极端手段。”
虞松远看作他责问道:“你把草菅人命、侮辱生灵叫作商战?那么,你毫无人性地残害你名义上的老婆,你儿子的母亲,也是商战不成?”
莫万英说:“你们还小,还没有结婚成家。等你们长大了,成家后就会知道,并不是天下所有的夫妻,都是恩爱和睦、百年好合的。夫妻仅是同林鸟,有些时候,男人和女人之间,也是一场战争。家庭、炕头,甚至比战场还要残酷,也是你死我活……”
“韩福的儿子韩磊在哪?”
莫万英说:“这与我更没有关系,这事我听说过,当时闹得满城风雨。他几年前就被宋兆坤弄死了,当时韩福老婆报警,别动队死了不少人。宋兆坤恨极就撕票了,将韩磊活活给扔大锅里煮了。还炒吃了他的心肝,其余的最后都喂了狗。”
林涛闻言,将拳头攥得骨崩骨崩响。莫万英看着林涛说:“你要想揍我就动手吧!不过这事真的与我无关,那时我与别动队没有一分钱关系。”
虞松远制止了林涛,他抬腕看了一下表,还有两拨人盯着这里呢?他不想和莫万英再探讨下去了:“地下逃跑通道的入口在哪?”
莫万英难以置信地看着虞松远:“这你们也知道?通道在厨房水道里。”说着,他带着他们来到厨房,在一个贮藏室内,他用左手掀起一块如下水道盖板一般的模块,果然下面是布满重重灰尘的台阶。
林涛打着手电下去,见通道内满是蜘蛛网,根本就没有人员进出迹象,便返回上面,给虞松远做了一个安全的手势。
虞松远盖好模块,看着莫万英说:“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从南方边境偷运过来的大宗毒品,现在藏匿在哪?”
“……”
林涛要动手,可莫万英竟然昂首,紧紧地闭起了眼睛。
虞松远对林涛摇了摇头,让他不要白费劲了。他知道,莫万英很明白,他说和不说,都是必死。因此,他是不会说出来的。
虞松远与林涛一起,将昏迷之中的公安人员,抬到别墅一楼大厅内安置好。然后,他们带着莫万英来到二楼的客厅内,拉好窗帘,然后坐下。莫万英站着,虞松远说:“你也坐下吧。”他这才战战兢兢地坐下。
林涛进入书房,开始搜寻保险柜、书柜、办公桌内。肖雨婵似乎知道他们此时要干什么?便也进入书房帮忙。
莫万英却突然打开雪茄盒子,给了一根给虞松远,自己也点上一支:“我明白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地下室内的一切,就够判我无数个死刑了,我完了。如果好好做人,正经经商,我会活得很风光。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是吧?”虞松远看着他的双眼:“我想知道,你作孽无数,毫无人性,你想过这会对你儿子的一生,造成什么影响?你难道也希望你的儿子,将来和你一样,做一个十恶不赦的恶魔么?”
莫万英闻言,脸上第一次露出痛苦的神色,他低下头,有点哽咽地说:“晚了,是我害了他。可怜的孩子啊……”
虞松远知道终于打中了他的痛处,便穷追猛打:“你的老婆夏微,花一样的女人,才三十四五岁,脸成了鱼网,让你亲手摧残得生不如死。莫家运才十七岁,一个花季少年。可就因为他有你这么个恶魔父亲,脸也花了,人也瘫了,一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度过。你不应该骄傲,你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也是一个很失败的男人。”
莫万英双手微微颤抖着,竟然流出了两滴鳄鱼泪。
虞松远继续平静地说:“你罪行累累,必死无疑,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可你的老婆夏微、儿子莫家运,在未来的人生中,将要替你背负着沉重的十字架,在人们鄙视的目光中,苟延残喘、毫无尊严地度过余生。作为男人,你难道连起码的责任心都没有,难道一点点不自责么?!”
毫无人性的恶魔,终于也呜呜地低声呜咽了几声,他的精神已经被彻底摧毁,崩溃了。自知必死的他,竟然在潜意识中,萌发出一丝希望,求生和求死的希望。他抬起头,突然说出下面的话:
“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我知道你们是灌江人,我北方的产业,包括三家公司,地下台球城、莫愁家园和莫氏庄园,加上所有地皮,价值过亿,我全都给你们。还有很多漂亮女人,也都给你们。求您或者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或者,让我自杀,万英即便成鬼,也会报答再生之恩……”
虞松远不想和他再说了,他已经在精神上打败了这个不可一世的强人,这就是他的目的。他看一眼腕上的潜水表,已经差五分凌晨三点,到撤离的时候了。
……
凌晨三点整,金瓯市公安局局长办公室。
刑警一大队代大队长江志明正在门前轻轻地敲门,郑鹏飞穿着睡衣,很不满地打开门:“天塌了吗?我刚刚吃了安眠药睡下……”
郑鹏飞有多年的头晕病,晚上都是靠安眠药,才能睡眠。平时,除了刑侦强人郭峰,没有人敢在他睡眠的时候,来敲他的门。此刻,他话还没说完,就震惊地听到江志明的话:“郑局,我市发生重大突情!省厅谷厅长已经赶到我局,请您速到会议室!”
郑鹏飞一惊不小:“你说什么?谷厅来了?发生了什么大事?等我穿上衣服。”
江志明急促地催促道:“局长,事发突然,来不及了。谷厅长正在发脾气……”
郑鹏飞心口嘣嘣直跳,到底尼玛发生什么大事了,难道天塌下来了么,老东西要半夜亲自跑来?他心里既紧张,又极度不爽。
跟着江志明进入会议室一看,j省公安厅厅长谷景文、金瓯市委书记陈致远、杜平、郭峰、刘子吟等人,竟然都端坐在坐位上,大家一齐掉头,静静地看着他。
他正想与谷景文、陈致远打个招呼,一抬眼看到杜平与郭峰竟然也在坐。他一惊不小,脸刹那间惨白一片,头不是晕,而是嗡地一声,炸开了。“谷厅长、陈书记,你们来……了,我去换一下衣服……”
他掉过头来,就急匆匆地向门口走去。可门外,四名省厅的武装刑警,已经将他的出路给死死堵住。他习惯性地摸一下腰间,睡衣上什么也没有,只好掉过身来,帮作镇静地问:“陈书记、谷厅长,这是……”
谷景文、陈致远对视一眼,陈致远说:“郑鹏飞,你贪污受贿,生活腐化,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给党和人民的事业,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巨大损失。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并征得省公安厅同意,我宣布,从即日起,对你采取隔离审查措施。你的公安局长职务,将按照程序,提交市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后,予以免除。”
郑鹏飞摇晃了一下,双腿发软,几乎瘫倒。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但到底是经历过大风雨的郑鹏飞,他咬着牙站着,一动未动。“你们弄错了,陈书记,谷厅长,我冤枉!”
谷景文与陈致远对视一眼,说道:“你不冤枉,我们已经注意你很久了,你的情人于冰冰,已经坦白了一切。你是不是在等着有人来救你,我告诉你吧!金瓯市常务副市长刘浩,在省里开会时,因贪污受贿和有严重犯罪行为,已经被羁押。等人大常委会表决通过罢免副市长案后,将正式宣布逮捕。”
这一记重击,让郑鹏飞不堪承受。他摇晃着,差一点跌倒在地,头终于深深地垂了下来。江志明将他的配枪和警微,交给谷景文。郑鹏飞被四名武装刑警带走,与此同时,副局长唐风生、局办公室主任卢玉,和其他一些中低层干警,也被同时带走。
谷景文说:“同志们,金瓯市与浙江省的温州市同属沿海开放城市,同属于个体私营经济大市。温州市经济繁荣,社会安定,人民安居乐业。可我们金瓯市却妖魔乱舞,毒品泛滥,治安混乱。根源就在于我们的内部,隐藏着害群之马,祸国殃民,是可忍,孰不可忍!”
说着,他一拳砸在桌上:“不管是谁,不管他有多高的职务,只要他站到了人民的对立面,我们将绝不手软,除恶务尽,还金瓯市人民一个朗朗晴天!下面,我们有请金瓯市委书记陈致远同志,代表金瓯市委,宣布临时任职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