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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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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回 功夫被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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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闭目,她静静等待那一剑的來临。

  耳边,有风声响动,也许,是那一剑带來的厉风吧!紧接着,冰凉的剑该是沒入自己胸膛了吧!

  然而,却沒有,他突然间落入了一个怀抱,很熟悉的怀抱,继而,却是听到了剑被折断的嘶鸣声。

  “够了!”气急败坏的声音响在耳侧,她豁然睁眼,却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人,也是她最不愿意为她出手的人,所有事情的始作俑者,,楚芷羽。

  默然推开他,她站在他的面前目光冷冷。

  “玩够了?”楚芷羽向前迈进一步更靠近她,六月的日光有些毒辣,然而这片空间中所能感受的唯有冷。

  他的眼中一片红艳,是她血染的白衫,也是愤怒。伸手,他将她拉得更近,低低的声音响在她的耳侧:“为什么要离开我?”

  她难道已经如此厌恶到非要离开自己了么?

  同时,他的右手已经覆上了她的后背:“那么,你就得为此付出代价。”雄厚的内力打入她的体内,追逐着她的内息一一打散,怀中,她使劲挣扎,然而,却还是逃不出他的禁锢。

  她的功夫,从此就被他废了!他真的这么做了,她沒有了功夫,也许从此她就不得离开了吧!

  其实,他是想说,从此以后,我会好好护好你的,然而,愤怒已经容不下他更多漂亮的话语,每一句出口都不留余地,话出口后内心又是一片刺痛。

  他一直想跟她解释,然而,她却一次也不愿听。

  内息在一点点溃散,伊月只觉得内心空空的,什么感觉也沒有,片刻后竟连思绪也恍惚了起來,最后,终是所有的声音都消失在了耳畔。

  她想,她约摸已经快死了!

  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试图燃烧着所有的存在,烈日下,不知何处又汹涌出一批人直奔中央的楚芷羽。

  然而,对于突发的一切他似乎早有准备,街头小巷中更快涌出的竟是白岩带着的大批禁卫军。而他,甚至连头都沒回,抱着怀中的人,起身便跃出了杀戮圈。

  月儿!从此以后,伴在我身边吧!

  *…*…*…*…*…*…*…*…*…*…*

  这一辈子,她曾想过要做一名强者骄傲的活着,然而,想要的东西似乎永远都那么遥远,如今,竟是连死都难以自行掌握。

  睁开眼,她呆呆的望着帐顶,眼神空洞。

  “醒了!”她沒有转头,似乎对所有的话都未曾闻及。

  “醒了就先把药喝了。”有手缓缓的伸入枕下,轻柔的扶起了她,苦涩的药味弥漫在帐内,挥手,她不差分厘的打落了药碗。

  屈服,她永远都不会!

  “你到底想要我怎样呢?”他抱着她,在她耳侧轻叹,相识相知那么多年,为何,她竟一点都不相信自己,她的心真是铁石做的暖不化么?

  “滚!”

  他笑了,是呀,她的心中早就沒了自己,自己这么卑微又还能祈求些什么呢!

  从床边立起身,他负手朝外走去,至屏风前突然又止住了步子:“哦,对了,有件事你应该很感兴趣,昨日你昏迷后竟有人胆敢來行刺孤。”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自称‘孤’,也许从此以后,他永生也只能是‘孤’寂的吧。

  说到这儿,他又饶有兴味的转过了头,果然,她的眼中闪现出了异色,勾唇,他笑道:“孤抓了一个人。”

  床上人冷丽的脸上终于多了些表情。

  “你想知道是谁?”楚芷羽笑着,却有着说不出的哀伤,她关心别人似乎永远都比关心自己要多,眸中渐显怒色:“龙无涯!你的涯哥哥!”他似是嘲讽的说着。她的表情他不想看了,多看一刻,都是满心的刺痛,转身,他负手向外走去:“你多活一刻,孤便让龙无涯多活一刻,你多吃一点,孤便让龙无涯有吃食一点,你健健康康的,孤便让龙无涯安安全全的。”

  “我吃药!”他快要走出外间殿门时,里头才终于传來了她屈服的声音,却又是那么的有气无力。

  他还是转身笑了,是自嘲,拿过侍女重新送來的药再次走了进去,床上,锦被滑落,她的身姿更是消瘦了。

  拨动着碗中的药汁,缓缓吹凉,递过药勺时,她却连碗都劈手夺了过去,也不言语,咕咚咕咚便将整碗药喝了下去。

  苦涩的滋味瞬间便填满了舌齿间的每一处缝隙,然而一入肚,顿时便闹腾了起來,奔腾着似乎要再从口中冲出。

  “呃!”匍匐在床边,她感觉胃里的东西都要冲出來了,酸水冒进了嘴里,她恶心的想要吐,却怎么也吐不出來。

  “你怎么了?”看到她的反应,楚芷羽一惊,护着摇摇欲坠的她眼中全是心痛,抬眸,他朝侍女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传太医。”

  几名侍女兢兢恐恐的跑了出去,浅夕见此,也忙从桌上倒了茶水來。

  “可还有哪些地方不适?”刚刚的愤怒转瞬间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皱眉看着难受的她心中却更是难受。

  她稍稍好转些后,将她安置在床上,门口,太医还沒有來,楚芷羽却已等不及,拉出她的右手道:“我先替你把脉。”岐黄之术,他虽比不上她,但杀人用药,他亦沒有出过错。

  然而手一拉出,伊月却又快速缩进了被子内,翻身,却是朝内而卧:“我不会死的。”

  她的话凉心寒意。

  然而不过瞬间,被窝中的人却又再次匍匐在床边呕吐了起來,难受的似乎胆汁都在上冒,然而痰盂内却什么都沒有。

  “夫人,您不会是怀孕了吧?”看了看一无所有的痰盂,又看了看面色苍白的伊月,浅夕却一脸惊喜的笑了起來:“以前奴婢在宫外时,姐姐怀孕也是这个样子的。不知……”

  然而她的话还沒说完,床上的人却再次转身朝内卧睡,也不理睬,似乎他们说的,根本就与自己无关。

  “皇上,太医來了。”正当此时,气力不接的侍女从外头慌忙跑了进來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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