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死亡前奏
秦子阳小心地将木雕菩萨放在桌子上,仔细打量起这尊菩萨起来,要不是陆小胖告诉他这是一瓶“药”,恐怕他会以为这是一尊普普通通的雕像。
尽管秦子阳对于雕刻不是很精通,但看到菩萨身上的线条,尤其地下的莲花座,苍劲有力而不失柔和,她那双怜悯众生的眼神,雕刻得实在太过传神,以至于秦子阳盯了一会儿,仿佛能看见那双眼睛活了过来了。
秦子阳倒吸了一口凉气,感受着手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疼痛,秦子阳不用看也知道,自己恐怕已经被烫伤,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哪里是药啊?不就是一尊菩萨雕像啊?”秦子阳决定先弄清楚这尊雕像有什么特殊地方再说,可是左看右看依然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噗嗤,你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诺,看这里!”陆小胖收拾完毕,对着镜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用十分有肉感的手指指指菩萨妙手托着的水瓶。
“这是?”
“傻眼了吧,药就在瓶子里面!”陆小胖有些得意地叉着腰。
“……”秦子阳恍然大悟,要不是有陆小胖指示的话,恐怕还真不知道药竟然藏在其中,同时又感到智商有点欠费了。
见秦子阳脸上带着窘迫,陆小胖不客气地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将瓶盖拧开,秦子阳这才看见原来那支杨柳枝巧妙地影藏在中央,看样子直通瓶底。
“里面是什么?”秦子阳看着那净水瓶,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往前靠了靠。
“嘿嘿,你猜!”陆小胖故意神秘一笑。
“我不知道。”秦子阳耸了耸肩膀,同时在心里无语道:“知道还问你?真是无语。”
“独家秘方,专治各种口腔问题,不信你试试!”陆小胖满眼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和期望,恨不得立刻让秦子阳用了它,好证明他是对的。
“额,其实我口腔并没有什么问题。”秦子阳脸色突兀一红,见陆小胖拿起杨柳枝沾了沾瓶口,两眼闪烁着光芒,竟然让秦子阳默默地往后退。
“嗨,客气啥!”陆小胖以为秦子阳不好意思,反而更加热情了,只是这热情实在让秦子阳无法招架。
“我真的不用……”秦子阳摇了摇头,示意自己真的没有事,一直退到墙边,再也没有退路。
“来,别客气!”陆小胖步步紧逼,一心想要秦子阳见识一下药效的厉害,丝毫没有注意到秦子阳眼里的抗拒。
“我真的没有事,不信你看!”秦子阳认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刚才只是握住木雕,手掌就已经受伤,心底多少有些忌惮,要是里面的药更加厉害,直接滴在嘴唇里,那还不直接成了烤乳猪了?
一想到这个惨不忍睹的画面,秦子阳看向那支杨柳树竟然有些毛骨悚然,决定直接索性豁出去,跟他摊牌,这样一来他就不会比自己用药了吧?
可让秦子阳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陆小胖居然目光一沉,一下子凑到秦子阳的跟前,捏住秦子阳的下巴。
“张嘴!”陆小胖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气势汹汹地喊了一句。
“啊!”秦子阳的下巴被捏的生疼,下意识地叫了一声,似乎意识到两人此刻靠的如此之近,瞬间红了脸。
“呀!”只听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陆小胖沉浸在找伤口的世界里,并没有发现后面的宿舍大门被人打开了。
意识到有人进来,秦子阳心里一急,脸上火辣辣的,鬼使神差地用力推开了陆小胖。
陆小胖丝毫没有心里准备,被人一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便不满地白了秦子阳一眼,冷声道:“你干啥?”
秦子阳刚想说:“有人!”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刻说出来,听起来万分不妥,张了张嘴便没有说出来。
“啊,我的眼睛!你们继续!”一声唯天下不乱的尖叫声彻底让陆小胖回过神来,只见陆小胖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也是“刷”的一声红了。
“站住!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陆小胖见来人拖着一个行李箱,应该是前来入住的舍友,心里一急便喊了出来。
可在来人的眼中,解释就是掩饰,他可不想跟一对“基佬”生活在一起,赶紧换宿舍才是王道啊!
秦子阳见来人转身就要跑,心里也是一急,情急之下,和陆小胖交代一句:“捉住他!”
见两人一前一后风风火火地朝着自己冲过来,来着之人眼睛都变大了,行李也不要了,在他的眼中,此刻的两人明显是要“杀人灭口”啊!眼下还是逃命重要啊!
“救命啊!来人啊!”来者之人张口发出一阵惊呼,好像身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追着他一般,边叫边扔下行李逃命去了。
“别跑!”陆小胖见来人扔下行李,知道这下事情闹大了,搞不好真的会落下“基佬”的标签,脸色一下子跨了下来。
秦子阳也万万没有想到来人的反应这么大,居然行李都不要了,眼下只能将他捉住,好好跟他解释一番,不然……
秦子阳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脑海突然想起昨晚那张脸以及对自己做的事情,浑身一寒,尽管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别跑!你给我站住!小比崽子!”陆小胖刚到楼梯门口,只能见秦子阳最后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箭一样跑了出去。
“他娘的,怎么两个人跑的那么快!”陆小胖两人一下子不见了人影,恨不得多生两条腿。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紧接着几声尖叫从外面传了进来,其中一个声音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刚才来人的声音?
陆小胖好奇一路跑到宿舍楼门口,只见方才来人跌坐在地上,秦子阳一手按着他的肩膀,总算将他捉住了,陆小胖在心底松了一口气,不过这两人看起来怎么不对劲?
“你跑什么?”陆小胖一想到这家伙不明皂白就跑,害的他肚子都饿了,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重重地拍了拍来人的肩膀。
“啊……”来人浑身一阵抽搐,脚下一软,两眼一翻,竟然昏死了过去。
“这……”陆小胖心里咯噔一下,在心里暗想道:“不会遇到一个专业碰瓷的吧?”可等他视线扫过地面,身体明显愣了一下,脚下一软。
“小心!”秦子阳眼疾手快地扶住脚下软绵绵的陆小胖,架着他往后退了几步,陆小胖回过神来便看见了秦子阳那张惨白的脸。
“死,死人了……”陆小胖嘴边哆嗦着,伸出手指了指地面上被摔得成肉酱的一位男生。
秦子阳立马按下陆小胖的手指,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低声道:“不要随便指,这是对死者的不敬!”
陆小胖朝着秦子阳眨了眨眼,也不管他说了什么,下意识地往他什么靠了靠。
秦子阳方才刚冲出来的时候,只感到眼前一阵黑影闪过,紧接着一声沉闷,定眼一看,便发现一个人被摔得脑浆都跑了出来,白色脑浆和殷红的血色混合在一起,那死去的眼睛睁得老大,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那嘴角诡异的笑更是让人不寒而栗,尽是站在眼光下,也感到一阵凉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秦子阳直愣愣地看着死去的人,死状之凄惨,让他再也不想看第二边,可是刚刚,在陆小胖跑出来的那一刻,他清楚地看见了死去之人,朝着他诡异一笑,可等他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难道是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