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9章 嫁给袁嘉邈,放心!(4)
郝贝这就嗷嗷的吐了起来。
早上进肚的早点吐了个干净,吐到绿水都出来了,裴靖东才松了口气。
裴靖东一松手,郝贝就跌坐在地上,可这一处实在是难闻,爬起来往前走两步,站定,手撑在腰上看着裴靖东问:“你发什么神经?”
裴靖东举了举让咬伤的那只手说:“你忘记我是怎么感染的了,你不应该咬伤我的。”
轰的一下,郝贝的脑袋像是炸了一般的,人也整个傻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了,啜泣了好久的她,眼睛红肿得像两颗熟透了的樱桃一般,眨巴着泪水,就那么不远不远的看着他……
他们之间明明只隔了不到两米的距离,这一瞬间,郝贝觉得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她伸手好像再也触不到他了一样的。
那种感觉太糟糕了,太糟糕了!
“呵,我谢谢你啊……”郝贝的嘴唇动了动,有气无力的吐了这个谢字出来,心底却是一阵阵的恨……
仰头看向天空,阴霾的雾气把天都给遮挡住了,什么时候才能拨开云雾见到那万里晴空呢?
“走吧,送你回去。”裴靖东这么说着,看向郝贝。
郝贝摇头:“我想去看看小瑜,你陪我走会吧。”说的很平静,没带一丝情绪,却又是那样一双水眸儿,不容人拒绝的坚决神色。
裴靖东拧了下眉头,把那个不字咽回去,回了一个好字。
于是,两人一起走在这山间小路上。
这其实距离别墅区也就不到五百米,这会儿倒也清净,两边的大树也吐了新芽,郝贝走的有点吃力。
这是上坡路,她刚吐了那么久,真吐的没力气了。
裴靖东上前一把,扶了她一把,郝贝抬头,冲裴靖东笑笑,倒没有拒绝的。
两个人默默的前行着,大约走二三百米,别墅大区的招牌近在眼前时,郝贝才幽幽的开口:“你知道吗?我以为我能和你一起走很远很远的,原来这么快就到尽头了。”
“恩?”裴靖东不解的蹙眉,这话中有话啊?
郝贝站定,回头看着他,把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她没有去,不是她不想去,是苏莫晓拦住了她,今天早上她看新闻,然后去医院了,遇上方桦……
“裴靖东,方桦说让我跟他在一起,要么就嫁给袁嘉邈,他说京都也就袁家还算干净,还能保护我的。”郝贝说的很平静,不是问句,而是陈述了一件事实。
裴靖东诧异的看着她,良久,久到两人都停下驻足在这儿,任风声哗哗的响着……
“哎……”郝贝及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问:“你说我该怎么办才好?”
裴靖东的眼珠子都未动一下的,这儿明明是山间的别墅区,可他的眼晴看到的却是一片沼泽地,他曾眼睁睁的看着孪生兄弟的生命一点点的消失于他的眼前。
终于,他开口:“嫁给袁嘉邈。”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方桦没有说错,现今的京都,你根本不知道谁家是清白的,再者说了,就算是清白的人家大有人在,可是哪一家人袁家那般的权势能护了郝贝周全的,又有哪家有适龄的,跟郝贝还能搭上话的?
所以袁嘉邈是最合适的人选。
郝贝扯了扯嘴角,苦笑了下:“我也这么想。”
裴靖东恩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握住,几乎可以听到骨头缝都咯吱吱响的声音了。
“走吧,我去看看小瑜。”郝贝说着,甩开裴靖东的扶持,走进了别墅区。
裴靖东举步维艰的往前挪着脚步,跟着她的步伐,忽快又忽慢……
裴瑾瑜还在睡觉,是苏韵给打了一针安定,才睡着的。
郝贝看到过那张图片,所以伸手摸着小娃儿的脑袋,如果不是当事人,可能真的被她给辟谣给辟了呢。
但她知道,就那么神奇,小瑜的伤口会自动痊愈的。
郝贝低头,亲在孩子的额头上,想想那个情形就是一阵阵的后怕,这还好是二楼,还好有这么一个玄幻的自愈的能力……
那如果是二十楼呢?
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时,心就揪着一样疼。
眼泪一颗颗的落,打在小娃儿巴掌大的小脸上。
小瑜以前也瘦,可没有现在这样瘦,瘦的就像非州难民似的,脸上没一点肉,你甚至能看到脸颊骨的位置都很明显,眼窝也是深陷的……
“小瑜,小瑜……”郝贝情难自禁的把小娃儿抱在怀里,紧紧的抱住。
睡梦中的裴瑾瑜并不安稳,梦中全是怪物,像人又不像是人,有的脸上是血一样的,有的鼻子长的长长的,就像是大象的鼻子一样……
这会儿就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身子也有点抖,猛然就在郝贝的怀抱里醒来了,醒来那一瞬间,眼中是惊恐的神色,看到郝贝时,嘴一撇,眼泪就啪啪的落。
郝贝见裴瑾瑜醒来,赶紧放他下来。
小娃儿翕动着唇边,喃喃着:“妈妈,妈妈……”
不知道是在喊郝贝,还是在找方柳……
但没有大哭,也没有大闹,郝贝好生的哄着他:“小瑜,饿不饿啊?要不要吃东西,妈妈给做酒酿小圆子给吃好不好啊?”
裴靖东听到声音赶紧过来,就怕孩子再闹起来。
真就这么一个孩子,有时候要闹腾起来,你都收拾不住的。
“我再给你们做一顿饭吧。”郝贝如是的说着。
裴靖东抱着裴瑾瑜,郝贝跟在后面,跟苏韵和裴红国说了一下,就去辅楼,那里一直就是给裴靖东和孩子们住的地方。
开门进屋时,就听到厨房砰的一声……
郝贝大步进厨房,就看到一脸懊悔的站在小凳子上的裴黎曦。
水池里七零八乱的扔着几个碗,还有一些……应该是酒酿的那些东西。
小娃儿的手上有红红的烫伤,郝贝飞快上前,拿了酱油要给孩子摸点,裴黎曦是闪身躲过去了。
郝贝伸出的手僵直在那儿,好一会儿才歉意的说了句:“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