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目标
听了陆惜雨的回答李浩然有些失望，不过听到明道境界才能修炼法决。不仅想到白云子师父传给自己的白云经天决，需要明道境界才能学会想必是十分厉害的吧。李浩然心中隐隐期待着。
看着师弟略带失望的表情，陆惜雨有些不忍心，想了想道：“我们云寒峰以前有位师祖喜欢收集武功秘籍，据说在淬体境界修炼很是厉害。不知道师弟你感不感兴趣。”
李浩然没有想到居然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连连点头，拉着陆惜雨的手道：“好，好，好。多谢师姐了，快带我去看看。”
陆惜雨看着李浩然一脸兴奋，急不可待的样子调皮一笑道：“好了，马上带你去就是了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师弟你这么着急啊。”说着反手拉着李浩然朝着云寒殿走去。
李浩然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剩下的一只手挠了挠头连忙跟上陆惜雨。
陆惜雨将李浩然带到云寒殿，点燃一个灯笼后带着李浩然到了后边的偏殿打开一个房间。
李浩然跟着陆惜雨进入房间，被昏黄光芒照亮的房间中摆满了书架。
陆惜雨带着李浩然走到一个角落指着一个书架道：“这个书架上面都是那位师祖收集的武功秘籍了。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就拿去看吧。”
李浩然看着书架上的书卷道：“那我先拿一些回去看看。”说着便从书架上拿下三十几本抱在怀中随口道：“怎么这位师祖收集这么多武功秘籍啊？他也是在淬体境界修炼武功吗？”
陆惜雨倒是对这些事情比较清楚，答道：“这倒不是，据说这位师祖是修炼到神游境巅峰，但是多年不得存进，无法进入明道境。便去修炼武艺，希望有所突破。因为传说中有以武入道这样的可能。而且以武入道只要成功便是明道境界，而且战力不凡。不过这比修道更要难上十倍甚至百倍。因为以武入道终究是以凡身求大道，而修道则是循序渐进借天地之力。举个例子说武道的轻功吧，这是习武之人锻炼体魄，凝练内力从而使自身能打破天地规则腾空而起，飞檐走壁，但人力终有尽，到底不能长久。而修道者则是吸灵气脱凡身，悟道则习玄法，讲究的是人与道合，借天地道则为己用，真到了道法玄通之时自然可以法力无穷。”
李浩然听了连连点头，不过还是好奇的问道：“那最后那位师祖怎么样了啊？以武入道成功了吗？”
陆惜雨摇了摇头道：“以武入道哪有那么容易，那位师祖最后还是只得放弃武道继续悟道，又用了十余年时间才进入明道境界。”
李浩然微微咋舌，这些天的见闻让他真正地感受到进入明道境界的艰难。
陆惜雨看着李浩然走神的模样又道：“所以师弟你也不要花太多心思在这些武功秘籍上，修炼沧澜决才是正道。”
李浩然连忙点头道：“师姐说的是，我只是修炼之余看看，免得太枯燥。”
性情散漫的陆惜雨自然对此深有同感颔首道：“也是，你修炼也不要太刻苦，多做点其他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是好的。”
李浩然心中打定主意要努力地修炼将修习武功的时间补回来，不过他深知陆惜雨的性子也不反驳，抱着秘籍道：“今天就拿这么多，我们先回去吧，师姐。”
陆惜雨点了点头道：“好吧，你还需要的话自己再来拿就是了。”说完当先提着灯笼朝屋外走去。
李浩然与陆惜雨告别后抱着秘籍回到房中，将秘籍都大略地看了一下，发现里面主要是一些拳法、掌法。
看到后面李浩然从中发现了一本玄真子所做的叫《修武纪要》的书，这应该就是那收集这些秘籍的祖师修习武道的心得。
这位祖师当时是神游境境界收集这些秘籍研读然后所做的心得应该有独特之处吧，李浩然心中想着翻开《修武纪要》。
“天道轮转，百劫不改，亘古不变。我之生是道，我之死是道。生于道中，而不明道。人生大憾矣！我玄真子修道四十载，五年通玄，十年神游，后二十五年却不明道为何物！每思及于此，心生惶恐，余之一生止于此乎？今收集武道秘籍，望能触类旁通，明道之何在。研读秘籍心有所得。写成此书留待后来者。修武之人锻体魄、习技击、凝内力，以一己之能发千斤之力，破百人之阵。至于此耳。然道生万物，万物皆可入道。修武技纯熟后若能以凡身借道势，此乃入道也……”
这序章几百字主要讲的是修武者的几个阶段，分别是锻炼体魄、修习武功招式、修炼内力，这些不过都是基本的。如果能够于武功之中触摸到道，能借天地之势，那么便算是进入“道”的门槛了。
李浩然接着往后看去却是玄真子说他研修武道十几年虽未见以武明道之路，但以武借势还是颇有心得，然后后面讲的是玄真子自创的一套名叫《天水势》的拳法。如果能够修炼到一定境界便可借水之势为己用，虽不及天地规则那样玄妙浩荡，但在武道之中也算是一门上乘武学了。
李浩然看着心中惊喜，他武功也练过一些。但看了这《天水势》才知道自己以前练过的那些真的太粗浅了。
《天水势》总体上可以分为四个部分，一是心法，二是招式，三是内力，第四便是讲的如何从招式中生出“势”来。
心法是指明修炼的方向，是攻是守？是杀是救？是强攻还是慢打？
一门武功中的心法、招式和内力都是相辅相成的，只有三者相合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天水势》心法第一句便是“滴水穿石千日功，势成之时浪遮空”。从这句话可以看出
《天水势》是重防守养势，待到势成之时给予对手雷霆一击。
后面的心法对应着招式，李浩然一一看去，不禁有些手舞足蹈地比划起来。不过他还是忍住没有出去练习。
看完心法和招式后便是内功，这上面写的不是怎么修炼内力，而是内力怎么配合招式。何时用刚，何时用柔，何时用力十分，何时留功三分。
李浩然虽然没有修炼过内力，但是他以灵气淬体一个多月来，已经完全熟悉了灵气在经脉中的流动，而且一呼一吸之间力道控制已经纯熟。
继续往后翻去便是讲以武生势了。
“何为势？天之势，众生匍匐，不知宇内之中极，不见光阴之起灭；地之势，万物枯荣，由弱而强，盛极而衰，莫如是也。水之势，动静无常，今借动势以破敌，借静势以守身。”
李浩然看着这句话琢磨一下心道：“这句话应该是说天的势将众生困于一地，不知道天地的中心与边界，不知道时间的起始和终结，只是在有限的时间内在有限的地方过完一生。地的势让万物由弱而强，然后必定是盛极而衰走向消亡。水的势因为动静变换而不同，这拳法讲的是借水动势来克敌制胜，借水的静势来防守，立于不败之地。”
接着往后看去是将的如何才能借水之势，这就比较复杂了，首先要心中能想象出水动和静的景象。只有做到自己心念一动自己便仿若身临其境，才能够势由心生，由拳而出。
将《天水势》大略看完，李浩然心中有了大致的方向，将书合上想了想又从众多秘籍中选出一本名叫《不如归去》的轻功身法。
李浩然当初在五行谷看到渔禾施展轻功在空中辗转腾挪便很是艳羡，而且这一月多以来来往五行谷都是师姐接送。虽然陆惜雨很是乐意，但李浩然有些过意不去，所以他想早些学会轻功，以后自己可以在陡峭的山间往来便不用再去麻烦师姐了。
虽然心中急切不过看天色已晚李浩然还是将书放下，回到床上打坐修炼《沧澜决》几个周天后便休息了。
第二天在师姐送自己去五行谷的路上李浩然便给陆惜雨说了自己要修炼《天水势》和《不如归去》，然后在演武堂有所表现和自己靠轻功往返五行谷。
陆惜雨听了也不反对，只是问李浩然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和叮嘱李浩然不要懈怠了修炼就是了。
李浩然想了想道：“可能还是要麻烦师姐带我去看看各处的清泉溪流，江河瀑布，当然大海是必不可少的。”
陆惜雨点头答应下来，心中想到江河要倒沧澜山外面才能看到啊。我这样不是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师弟到沧澜山外面去了吗？
如此想着陆惜雨便有些按捺不住道：“我们今天就去吗？”
“啊？”李浩然没有想到师姐比自己还着急，不过还是道：“我秘籍还没有研读透彻，等几天吧。”
“这样啊，那好吧。”陆惜雨微微有些失望道。李浩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傍晚时候，饭后李浩然向师父苏韵禀报了自己的计划。
苏韵听了点了点头道：“你要修炼武功从≈ap;lt;天水势≈ap;gt;入手倒也合适，如果修炼到深处倒是对修道有所帮助。不过你也不要舍本逐末了，毕竟以武明道太难，而且我们沧澜门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指明往后的道路。”
李浩然拱手受教道：“弟子明白。”
苏韵“嗯”了一声，看着旁边假装不在意看着一旁，却支着耳朵听这边谈话的陆惜雨唤道：“惜雨。”
“嗯，师父，你有什么事情？请吩咐。”陆惜雨立马转过身来，喜形于色地回答道。
苏韵看着陆惜雨的模样微感无奈也不多言，直接道：“你带师弟出去不要贪玩，也不要走得太远，记得每天都早些回来。”
陆惜雨一脸乖巧，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我还要回来做饭，一定会准时回来的。”
苏韵看着陆惜雨微显稚嫩满足的脸庞心中有些暖软，将一块令牌交给陆惜雨道：“这是出入阵法的令牌，法决你应该也是会的吧。”
“嗯。”陆惜雨看着手中的令牌应道。
事情交代完毕，李浩然二人便向苏韵施礼告退了。
走出屋来陆惜雨脚步轻快地在院子中转了一圈，然后回身凑到李浩然身边，光洁的脸上满是笑意地道：“师弟你快快研读秘籍，我们早些一起出去看看。”
李浩然本来打算是先在沧澜山中看看溪流瀑布和大海找找感觉的，不过看着师姐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想让她等得太久，便点头道：“待我将书中的心法，招式和内功之间联系练习、理解纯熟后便麻烦师姐带我去了。”
陆惜雨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去啊？”
李浩然看天色微暗点头道：“理应如此。”
说着二人在清冷夜风中慢慢地朝着陆惜雨的住处走去。
将陆惜雨送回去后李浩然回到自己住处，将《天水势》拿出照着上面的招式练习起来。如此边看边练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
看了看窗外天空中繁星万点，一轮残月正悬当空。李浩然收好秘籍盘坐到床上开始淬体修炼。
待到结束修炼天已微明了，李浩然起身洗涮后便在院中将《天水势》中的招式打了几遍后便去厨房帮师姐做早饭了。
饭后依旧是陆惜雨将李浩然送去五行谷。
李浩然看着脚下的山势地形，心中想着在其中找出一条道路，自己习得轻功身法后便自己可以在云寒峰和五行谷中来往了。
陆惜雨将李浩然送到脱凡碑的广场边上就离开了。
广场周围人声喧哗，一些是吃了饭往玄境去的，一些是修炼了一个晚上去脱凡碑测试自己的排名有没有增长的。
李浩然独自一人朝着水玄境走去。
路边和往常一样是草木成荫，人来人往。不过李浩然却发觉有些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周围的人在自己走过去时都停止说话了，身后仿佛有目光盯着自己，等自己回头看去时后面的人一下转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