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清河道人
“来吧,快点办了手续,老子还要睡觉呢”
张老头走进阁楼,坐在了椅子上,翻手拿起一本厚厚的册子来,只见那本册子发着紫色光芒,竟然有四尺厚!
“小子,姓甚名谁?哪里人士?修为几何?所学何种功法?一一道来,不得有丝毫隐瞒,否则老夫绝不轻饶了你。”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张老头对陈小七说道。
“小子我名唤作陈小七,乃滇西道葫芦山界人士。目前是感应第六层境界。所学功法。。。”陈小七顿了顿,“所学功法是清风观道虚先生所教授的《清微剑解》”
“咦,凭着一本《清微剑解》就能打破天人藩篱的不是没有人能够做到,但是能练到感应第六层的可是不多啊”听了陈小七的话,张老头停下了笔,抬头望了望陈小七,眼睛里似乎泛起了一道幽光。
陈小七只觉得头脑一阵恍惚,不由自主地继续说道:“其实小子我练的是。。。”
正在这时,只听得旁边的道隐喝道:“嗨!老头,你看什么看?没见过老子这么英俊潇洒吗?看得老子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凭借着一本《清微剑解》修炼到感应第六层很了不起吗?当年老子凭着一双铁拳硬生生地砸到了感应第九层,你怎么不说?”说完就挡在了陈小七的跟前,恶狠狠地盯着老头儿。
“咳咳!我说道隐小儿,老夫这不是例行公事嘛?每一个刚进门的弟子,如果有什么不符合常情的地方,老夫都是照例使用幻神眼,又不是要夺人财宝,你瞎嚷嚷什么?区区感应第六层,也的确没什么了不起的。哎,不看啦,又不是白白嫩嫩的小姑娘,你以为老子想看那臭小子啊?”说完也不再瞧陈小七,拿起笔继续记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张老头才停下笔,拿起一只墨玉镜子来,对陈小七说道:“进得剑门,得有道号。我们清微剑派传承混元道主的法脉,一般都做道士打扮,也可以说是道门中人。入了道门,即有道号。这天机镜能够窥测到些许天机,能够自动显示出新入门弟子的道号和箴言来。来,将右手掌摊开放在天机镜镜面上。”
闻言,陈小七走了过去。只见那天机镜浑身一片墨绿,镜面上刻着太极图案,还时不时的泛起几道金色光芒。陈小七拿右手贴了上去,“嗡!”陈小七只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处莫名所在,周围一片灰蒙蒙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得有道威严的声音说道:“下去吧”。陈小七站在原地不动,却看到有道泛着金光的物事从一短矮身影的手中落了下去,消失在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当中。不一会,陈小七就听到了一阵婴儿的哭声“哇哇”。只见到两个人高兴地抱着那婴儿,亲了又亲,又互相搂在了一起。时间慢慢推移,突然出现一条大河来,河面上有一个摇篮,摇篮里竟然有一个婴儿。过了不久,摇篮随着水流,流到了一座城镇的渡口,被一老妇人捡了起来。陈小七好像在看一幅幅随着时光演化的影像,过了几柱香的时间,那婴儿长到了两岁,却不见了老妇人的身影。影像一闪,原来那老妇人已经病死在了城镇围墙角落里的一间破败的茅草房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小七看到一个和蔼的老道人抱起了一个两岁的男孩走进了一间道观,道观大门匾额上刻着三个大字:“清风观”。“原来,这影像是我啊?”陈小七看到了慢慢长大的自己,看到了挑水砍柴,看到了葫芦镇青石街上的小伙伴们,看到了百花楼里的小青,看到了道虚先生,看到了道真师叔,看到了清远师兄,看到了小清水,看到了彭大胆,看到了浑身冒着香气的茶棚老板娘,看到了蝙蝠精,看到了柳传眉。。。就是没看到葫芦山上的千年树洞。
“嗯?”一道声音响起,陈小七赶紧回了神,只见天机镜上显现出一道箴言来:
草里浅水映古月
清风偶遇山中人
天机镜的后面显示出两个字来:清河
“草里浅水映明月,清风偶遇山中人?”张老头沉吟了几下,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摇了摇头,便在册子上写下了两个字:清河。
“小子,你以后就是清河道人了。”说完后,只见老头儿拿起一枚玉牌,也不见他怎么动作,就见得玉牌上一阵幽光闪动,出现了“清河”两字,随后递给了陈小七。
陈小七慌忙接过,正要讨件干净的道袍穿穿,却又听得老头儿说道:“老夫这里也只是给你记个名,造个册。要想成为内门弟子,成为九阁传承弟子,你还得去凌霄阁一遭。”
“好的,张师叔。”
“。。。张师叔?”老头儿顿时跳了起来,吹胡子瞪眼道:“得叫老夫张长老,莫要乱了辈分!老子岂会和道隐小儿一个辈分?老夫是祖师爷级的人物呢!”
“。。。”道隐直直地看着天空,好像浑然没听到老头儿的暴跳,好似天上有他一直孜孜以求的混沌剑种一般。
“好的,张长老。小子我的道袍破了,我想要件好的。”陈小七扯了扯身上灰灰的道袍,上面还有蝙蝠精撕破的一个大洞。
“去旁边的屋子自己挑吧,不过最多只能拿两件。”张老头摆了摆手。
“好的,张长老。道隐师伯,我去寻件道袍”
“去吧去吧”
陈小七来到录剑阁旁边的一间小房子,打开房门往里面一看,里面都是各色各样的道袍:白色的、黑色的、蓝色的、紫色的、黑蓝色的,甚至还有紫金色的。
陈小七也不知道该选择哪件好,就在黑蓝色的那堆里胡乱选了两件,刚刚要走出门去,却发现黑蓝色道袍堆最角落处有什么东西闪了几下光芒。小哥儿好奇地猫了过去,扒拉开堆在上面的道袍,不一会就看到了那发光的物事,原来是件袖子残破了个洞的道袍。那道袍灰蒙蒙的,摸在手里,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竟然有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