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四日
“学的怎么样了。”
“工程学+1”
“goodgirl。”
“-_-”
“怎么了？”
“你用这个句型，我觉得自己好像一条狗。”
“呵呵。”
第四日早上食堂，方文静和李力在食堂吃着早饭。方文静照例早上6点起来，看各种学习资料，现在她正一边吃着馒头，一边看着pad。
“还有什么要学习的。”
“学习孵化受精卵。学习人工授精。家禽养殖技术。”
“一天能搞定吗？”方文静现在听到繁重的课程都已经麻木了。
“不知道，反正你还有3天时间。能学就多学点，学不了就上了飞船看视频资料学。反正你有13个月的时间。”
“ok。”
“飞船的储存空间是3200立方米。你把要带的东西各带多少列个表，我给你把工程和生化的材料占地体积列个表给你，然后你来决定。”
“我能带宠物么？”
“什么宠物？”
“狗不能遛，带只猫吧。”
“起飞时不能注射抗压剂可能熬不过起飞。”
“抗压剂？”
“恩，飞船发射时初速度有6倍地球重力的加速度，就是6g。宇航员的座位会皮下注射抗压剂到你手部静脉。”他指了指手腕，“可以短时间内增加骨骼的韧性。”
“多短？”
“一旦注射中止，就中止增强。”
“…………那就是说发射期间我必须一直坐在座位上咯。”
“你也可以拿个针管自己扎，不过发射期间重力那么大你要上哪儿去？要去飞船外逛街吗？”
“……”
“小猫应该可以带，但是你确定那一年多的时间，你不要休眠，要一直醒着喂猫吗？”
“猫也休眠。”
“不确定猫能休眠，我们的麻醉剂是按人的剂量喷射的，猫说不定会在催眠过程中死掉。”
“你不该庆幸我没有要个男朋友吗？”
“你要什么颜色的猫。”
“橘猫。”
“火星地表是红色，橘猫跑丢了不容易找。”
“猫没宇航服难道不是跑丢了就死了吗？”
“哦对。”
“我发现你今天智商不太在线。”
“对不起。”
“我吃完了。”方文静站起身，“你也吃完了吧，带我去学家禽养殖技术吧。”
“恩，那个要出火箭中心。”
“在哪啊。”
“保密。”
“……我靠！我拿命帮你测火箭你竟然连这种小破信息都不透露！”
“……诶诶，你不要急。”李力慌乱的看了下四周有没人听到，还好方文静一直以来都是一个扑街产品经理，说话声音细若蚊蝇。“这是那边的规矩，除非是部级以上干部，否则必须隐瞒地理位置信息。”
常年扑街的人果然脾气都很好，方文静只用了1秒钟就冷静下来了。
“随便，反正我也就去一次。”
“走吧走吧……。”
俩人走出食堂，方文静跟李力来到地下室。“不开我的车么？我的车呢？”
“你的车我不是已经买了吗？钱都打给你了。”
“哦对。”上了一辆军用吉普。李力拿出一个头套和手铐。
“………手铐就有点过分了啊？！”方文静非常抗拒。
“那也行，手放在我的能看见的地方。”李力道。
“你真是吓死我了！”方文静道。“我不会偷看的。”自觉带上黑头套。
吉普开出地下室往市区行驶了。
方文静听得李力拿出一个警用喇叭贴在车顶，哇啦哇啦的叫。“我靠！滥用职权。”
“我们的事可比他们的事重要啊，不算滥用。”
好像很有道理，于是她不说话了。
行进的依然很慢，走走停停，一路上都有人大声呵斥的声音，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哭声，吵架的，按喇叭的，锅碗瓢盆的……
“有人在搬家么？”她问。
“嗯。”李力道。
“怪不得那么堵。”她道。
“嗯。”
“你怎么话那么少啊！”
“开车要集中注意力啊！”
“……还要多久啊！反正堵着，来聊天啊！”
“聊聊聊。”
“你之前说要给我派两个劳力，绝对服从的那种？”
“恩，他们是人造人。”
“我靠！这么劲爆！”方文静一下坐了起来就要掀头套。李力眼疾手快按住了她蠢蠢欲动的手。“我不信我要看着你的眼睛！”
“…………别闹。”李力道。
“怎么造的啊？”
“很简单，去掉了他们精子的繁殖能力。去掉了性快感感受能力。去掉了计数能力。去掉了语言能力。”
“我操！那他们能干什么！感觉人高于动物的能力都被你去掉了！”
“对啊，就是两个动物……去掉的是语言能力是说话能力，只是不能说完整的句子，但是能听懂指令。”
“那他们会听我的么？”
“会的，加入了信息素模块。也就是蚂蚁和蜜蜂种群里面蚁后和蜂后对工蜂和工蚁的控制手段。”
“那我岂不是也得增加。”
“没法增加，基因编辑必须在人工授精时完成，你已经生出来了，只能每隔一段时间注射一次信息素。”
“多久注射一次啊。”
“半年。”
“周期那么长？！都不会代谢完吗？注射到哪里啊？”
“表皮下，推荐注射到鼻子里。还有隆鼻的效果。鼻子塌了就该重新注射了哈哈哈哈哈！”
“呵呵呵？！真好笑！！！”方文静笑不出来。
“等下到了那边，教授会教你怎么编辑基因，过去以后你可以多培养一些。”
“为什么不多给我几个啊？”
“太多了不好控制，你先从两个开始吧。而且太多了消耗粮食和空气也很多。”
“好吧。”
两人一路无话，不多时到了，李力把她带下车来，虽然隔着头套，但是她能感觉到周围有很多人在看她，并且还指指点点的议论。
“好了吗！可以摘了吗！”
俩人上到一个电梯。李力把她头套摘了下来。“好了。”
“重见天日！”
“……”
电梯门开，是一个三层小楼的三楼，破破旧旧的。“什么嘛，根本就不是什么军事基地。这是一个什么研究所还是学校啊。”方文静远眺一下，看到一个钟楼，钟楼上还写着“邵逸夫图书馆”，“我操，这是学校吧？哪个学校啊？？”
“咋那么多话呢！别多问，知道多了小心被灭口。”李力把她头摆正走道的方向，催促道“往前。”
“哼，吓唬人。”
俩人走到305门前，李力拧开门进去：“赵教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人。”
一个面容严厉的中年教导主任一样的女人上下打量了方文静两遍，道：“好的，知道了。”
李力道：“你几点下班？”
教导主任：“我还不是看你们。”
李力：“那淼淼你结束以后用赵教授的电话打给我。”
方文静突然想起自己没有手机，道：“好的。”
只见李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算了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们吧。”
方文静：“你是想在这里监视我吧？”
李力：“这叫守护国家财产。国家培养一个宇航员多不容易。”
赵教授：“理解，那你找点事做？”
李力：“我在隔壁打电话。你们聊。”
方文静：“（吁一口气）得亏你把他支开。”
赵教授：“我不喜欢吵。”
方文静：“我也是！”
赵教授：“废话少说吧，我带你看一下太空环境下受精卵的储藏匣。”
方文静：“好的！”
赵教授拉开一个烤羊肉串一样的微波炉，取出一个框，框上嵌了4根试管，每根试管上都有标签和塑料盖。“这每根试管就是一个受精卵，标签上写你想写的东西，受精卵可用状态试管应该是淡黄色，受精卵死亡是红色，变质是其他颜色。只有淡黄色可以孵化出健康胚胎。”
方文静点头。
赵教授又走向一个显微镜，道：“受精卵开始孵化时要用显微镜把培养皿的循环系统接到受精卵的细胞液，使其联通。”
方文静：“我靠！技术含量太高了吧！”
赵教授：“不高，你在显微镜下看一下。我已经放了一个受精卵切片。细胞核，细胞壁都用紫色染色好了。这是专用的镊子，这是专用的培养液，有超强的渗透压，使所有细胞壁都能吸收营养。小心镊子的头部，很细。”
方文静：“会不会太细了啊？我看不到啊？”
赵教授：“在显微镜下看啊！”
方文静：“哦。看到了，这显微镜多大倍数啊？”
赵教授：“一万倍。”
方文静：“牛逼，多少钱？”
赵教授：“……买不到的，我们托军工部队人定做的。”
方文静：“好吧，桥接好以后呢？”
赵教授：“不停观察培养皿的液体看是否颜色健康。以及补充营养液的各种成分包括压力剂。受精卵会不断的分裂，直至出现肉眼可见的形态。”
方文静：“然后呢？”
赵教授：“形态出现后表皮细胞会角质化，渗透压无法穿过，你要用镊子找到肚脐的位置，然后用桥接管链接肚脐到营养液的通路。”
方文静：“鸡的肚脐在哪儿？”
赵教授：“回头我发个文档给你，上面有你能携带的受精卵的所有肚脐的位置。”
方文静：“好吧。现在发吧，别忘了。”
俩人py交易了wifi密码，发了文档。
方文静：“妥了。然后呢？”
赵教授：“然后移植到大鱼缸里慢慢发育。就像科幻片里面的克隆人一样。我们只会给你配一个大缸，你要小心使用，碎了就没了。”
方文静：“……你知道我要去火星？”
赵教授：“恩。”
方文静：“好吧，我以为他会跟你说我是他外甥女过来学着玩的。”
赵教授：“大缸如果碎了，你可以用502补救一下。”
方文静：“能不能教我编辑基因段啊？”
赵教授：“可以。来这台电脑。”
方文静搬了个凳子坐过去。
赵教授：“这是一个精子，这是一个卵子，放入这个黑色的试管，（更新内容：）然后滴入这个蓝色液体，再把这个试管放到这个槽里面。”
方文静：“黑色试管我看不清里面状况啊？很没安全感。”
赵教授：“这黑色的试管是导电材料做的，这个槽是电极，刚才滴入的蓝色液体是染色剂，现在电脑里打开这个软件，就能看到染色后的受精卵，精子和卵子是放入的一瞬间就结合了。”
方文静看到电脑里像梯子一样的蓝色条问：“这就是dna咯。”
赵教授：“是的。我们现在看到的是小鼠的基因组，那我们就调出数据库里小鼠基因组来看下基因的分布状况。”说罢点开库文件夹。
“基因对一：视觉系统，眼睛有无，色盲设置，味觉系统，小儿麻痹基因…
基因对二：嗅觉系统，痛觉系统，大脑沟回，花生酱过敏，
基因对三：听觉系统，门牙短小基因，喜欢肉类基因…”
方文静：“哇，太复杂了啊。”
赵教授：“你想做一个什么样的鼠，我给你示范一下好了，这个没可能一下子就熟悉的，需要时间。”
方文静：“可以做一个说人话鼠不？”
赵教授：“老鼠没有这个基因选项。”
方文静：“人的基因可以嫁接过来不？”
赵教授：“不可以。”
方文静：“那不是不管怎么改造都很一般咯！！”
赵教授：“对啊，老鼠嘛。”
方文静：“用人的受精卵做实验可以不？”
赵教授：“可以但是人的精子和卵子比较昂贵，最好做了的你也带走别浪费。”
方文静：“做一个只听我话的金发碧眼八块腹肌身高187的高智商男人。”
赵教授一边清洗之前的试管，一边放入新的卵子精子材料，一边道：“高智商基因和依从基因—就是只听你话基因是互斥的，只能要一个。”
方文静：“要听我话的。”
赵教授：“ok，我现在拿一个欧洲人的精子和亚洲人的卵子来做。这样精子自带金发碧眼基因，卵子自带依从基因，不用编辑直接可用。”
方文静：“编辑是什么意思？”
赵教授：“下个例子再说。你现在看仔细了，针对你这个需求我只需要注意身高基因和依从基因的表达。”
她点击了屏幕上一根蓝色条：“这是身高基因。”双击以后出来一个拉条，她把条拉到187。
又点击屏幕上另一根蓝色条：“这是依从基因，我现在需要采集你的dna。”说罢拿一个小针在方文静手背上轻轻扎了一下，然后丢到试管里，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外来的蓝色梯子。
赵教授指着道：“这是来自你的基因，我现在做一个超链接把依从基因链接到你的基因上。”
方文静：“……信息量好大”
赵教授：“好了，这个受精卵制作完成。我放入冰柜里给你备注上。”
方文静：“基因编辑呢？”
赵教授又做了一根试管：“现在我用两个亚洲人做一个金发出来给你示范。”
方文静：“……”
赵教授：“找到发色基因，这里有个色素开关。点开这段基因，选择黑色素关闭即可。但是这样制作出来的是一个金发的亚洲人，类似于染发亚洲人。”
方文静：“……不太好看，能把所有的都改成白人体貌么？”
赵教授：“那样改起来太麻烦了，我估计你48小时都改不完，受精卵48小时以后就不能再编辑基因了因为已经开始身体部分的细胞分裂了。”
方文静：“那好吧，把这个亚洲人发色再改回去，也让他只听我话，八块腹肌，身高187性别男。”
赵教授：“………”
方文静：“还有什么可以教我的不？”
赵教授：“这个做成女人吧。你过去以后的任务是活尽量久的时间，有男有女可以保证劳动力充足。”
方文静：“我过去的任务不是测试飞船么？”
赵教授：“不光是飞船，我们国家近些年来所有太空相关和不相关的高精尖科技都在那边测试，生物技术是重重鸡重。”
方文静：“教授你的广东普通话真是可爱哈哈哈，重中之重。”
赵教授：“-_-，这个受精卵我给你做成听话的亚洲女人吧。”
方文静：“行吧，身高187，体格健壮，勤劳善良能吃苦。”
赵教授：“………来来来你自己来改，我有不会的地方你问我。”说罢鼠标一甩。
方文静：“我错了。听话就行，还是您帮我改吧。”
赵教授：“你得实操一下，学习时间本来就少。”
方文静只好坐下来，慢慢查人类基因图谱，再一条条对应着设置。中途李力给她们送了一些小炒，俩人随便吃了些。改完已经是下午了。方文静拷走大批资料，蒙上头由李力又带着回火箭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