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魔法师
精致的食物很快被俩个人一扫而光，法蒂娅叫来侍者付账，伊洛站起身，同她一起走出餐馆大门。
走上街道，伊洛想着问法蒂娅之后的行程，转过身来，却不想脚下绊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向前扑倒，他前面的法蒂娅一下子遭了秧，一下子被压倒在雪地上，伊洛慌张的从法蒂娅身上爬起来，却看见法蒂娅红着脸，分不清是因为羞涩还是醉酒，“没关系的。”她看着伊洛，别过头，小声的说。
暧昧的氛围让伊洛脑子里乱糟糟的，甚至忘了赶快站起来，然而，却听见背后传来轰的一声，伊洛转过头，吃惊的看到街道的阴影处迸发出一道水柱，伊洛隐约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飞了起来，于此同时，他感到一股风轻轻的把自己扶了起来，而再看向法蒂娅，她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面前浮起冰蓝色的魔纹，很显然这道水柱是她的杰作，伊洛揉了揉眼睛，有些怀疑刚刚那个红着脸的动人少女是自己的幻觉。
“美丽的小姐啊，为何要攻击我这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怜男人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天空中响起，伊洛惊讶的看见餐馆见过的那个戴着灰色围巾的黑衣男人轻飘飘的立在了法蒂娅的水柱之上，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
“如果察觉不到刚刚是你在捣鬼，那么我怎么好接受您的称赞，魔法师先生。”法蒂娅脸上虽然回以微笑，但暗中却戒备了起来。
“原来那羞涩动人的侧脸是您故意而为吗？美丽的小姐，看来睿智如您在餐馆就已经察觉到端倪了啊，不过在下只是想开个玩笑，本想看着您用魔法把对您无礼的男伴打飞，这样或许在下就能在您身边拥有有一席之地了，不料您对您男伴的爱是如此的强烈，甚至一点插足之地都不给在下呢。”黑衣男子一边躲避着法蒂娅卷过来的水柱，一边还不忘带着笑容调侃，“小姐，这样凶可不好，会让在下受伤的，那边的小哥，不来救救我吗？他调笑着，但法蒂娅把手一合，水柱增加到四道，黑衣男子的闪避一下子有些捉襟见肘起来，
“看来美丽的花儿在芬芳之余却大多带刺呢，是时候道别了，美丽的姑娘与那边的小哥，说不定我们还会再见面的。”黑衣男子忽然放弃了闪躲，站在原地露出一个优雅的笑容，身影骤然变得模糊起来，四道水流轰的一声击打在黑衣男子所在的位置上，但黑衣男子却在同一瞬间消失在了伊洛和法蒂娅面前，水柱只是在街道上击出了一个大坑，扬起一片雪水。
“空间魔法吗？”法蒂娅摆了摆手，天空上的水柱失去了力量，化成清水落在道路上，融化了一大片积雪，“没事吧，伊洛”法蒂娅转过身却看见伊洛对着被砸出一个坑的街道发愣，一下子反应过来，她环顾四周，这么大的动静，即便街上人影稀少，但依旧在远处聚集了一小拨人远远的看向这里，法蒂娅摇了摇头，忽然一把拉起伊洛，“走了，不然城卫军就要来了。”她往前跑了一步，发现拉着的伊洛还在发呆，不由得调笑了一句“还要我红起脸，小声的请求你，才能动吗？”伊洛一下子被惊醒，想到之前的场景，知道那是法蒂娅为了让对方松懈故意而为，讪讪的不去看法蒂娅的眼睛，跟着她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起来。
“刚才那个人是什么人？”伊洛边跑边问。
“在他向我搭话的时候，我隐约感觉到了他身上魔力的痕迹，他虽然好像是单纯的贪恋美色之徒，但魔法师最基本的素质便是清醒的头脑，他这样做可能有其他的目的。”法蒂娅回答，此时俩个人正穿过一条巷子，后面围观的人已经被甩开了，法蒂娅拉着伊洛穿出巷子，伊洛看见前面就是苏希斯城新扩建的城门正门，巍峨的城墙已经能远远看到全貌了。
“苏希斯城军部就在前面，我们去那里。”法蒂娅捋了一下因为战斗和奔跑而稍显凌乱的头发，略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形象，
“我们……去自首吗？”伊洛迷茫的看着法蒂娅。
法蒂娅一下子被伊洛逗笑了，“在这个敏感时期，城市里有来路不明的魔法师必须要上报，刚才逃跑只是不想跟底下的士兵浪费时间，而且我们也要靠军部才能前去天定要塞。”
伊洛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他决定还是闭上嘴巴跟在法蒂娅身后，俩个人缓缓向城门方向走去。
苏希斯城军部走到近前要比伊洛想的高大，是一幢建在城墙边上三层高的大型塔楼，左边是俩排整整齐齐的军营，能看到偶尔有穿着深色军服大衣的士兵出没，但比伊洛想象的要少很多，另一边的马场上，有零星几批士兵在训练。
“这是首都的批文，麻烦通报一下格雷特将军。”塔楼下有俩个站岗的士兵，法蒂娅向卫兵出示了一张带有印花的厚羊皮纸，俩个士兵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这张纸，低声讨论了一下，最后分出一个人跑进了塔楼。
法蒂娅压低声音“老兵应该都上了战场，这些都是新兵，看着样子应该是从乡下的守备队调来的。”
伊洛点了点头，面前的士兵明显看到带着印花的批文有些手足无措。
很快的，前去汇报的士兵回来了，“将军叫，啊，请您过去。”他有些磕磕绊绊的说。
“那就麻烦您带路了。”法蒂娅对士兵笑了一下，让士兵紧张的表情舒缓了一些。
三个人鱼贯而入，沿着螺旋的楼梯上楼，伊洛走在最后，他四处张望着，塔楼里行走的士兵比外面多，但其中大多也透露着青涩，直到他们来到将军的房间门前，才发现门口站着的卫兵是明显是经历过风霜的老兵。
新兵敲了敲门，然后推开门，有些紧张的对着前面敬了一礼，同时大声喊道，“报告将军，魔法师，法蒂娅·安德拉达带到。”
“说了多少次了，在塔楼里要小点声，算了，你下去吧。”书桌上堆满了的公文后传来一个疲倦的声音，一个略显疲惫的披着厚重军服的中年男人站了起来，额头间的几道皱纹透露出对方性格严谨“法蒂娅小姐，从守备军调来的士兵还不太适应这里，让您见笑了。”
“您好，格雷特将军，”法蒂娅向中年男人鞠了一躬，同时递过批文，“想必您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那么我就直入正题了，我准备前往天定要塞，但是战时只能随同军方的辎重队，于是委托老师通过关系拿到了这张军部的批文。”
“尊师是？”格雷特将军皱起眉看着这张批文。
“宫廷法师，伊曼斯大人。”
格雷特将军点了点头，拿起手边的羽毛笔在批文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但没有急于把它还给法蒂娅，“法蒂娅小姐，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要在战时前往天定要塞吗？如果您想为守卫要塞尽一份力量，那么您取得一份首都军部的任命应该不在话下吧，伊曼斯大人的高徒想必可以获准统领一个法师团。”
“将军谬赞了，我只是在元素法术上有一定造诣，统领法师团需要的又是另一种才能了，”法蒂娅摇了摇头，“我去天定要塞实际上是因为自己的一些私事，父亲的墓碑还在那里，他的忌日快到了，虽然是战争期间，但我还是想去看一看他，在那之后可能在要塞那边加入魔法师团。”
“令尊？”
“他曾是一名驻守天定要塞的军人。”
伊洛看到格雷特将军在听见法蒂娅这句话时，一下坐直了腰。
“原谅我的无礼，法蒂娅小姐，我不知道您父亲曾是一名伟大的军人，在我们这些内陆军人眼里，能够驻守天定要塞，在老元帅身边，都是最伟大的同僚。”格雷特将军起身把签了字的批文递还给法蒂娅，“您的运气很好，下一趟辎重队明早出发，您跟您的侍从可以在城里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法蒂娅看了一眼伊洛，知道格雷特将军错把伊洛当成了自己的侍从，不过正省下了解释，她看向格雷特将军“辎重队出发应当很早吧，住在城里时间应当有些赶，不知军营中是否有空着的营房，我们能否借住一晚。”
“恩，好，我让卫兵带你们过去。”格雷特将军的目光中带着一点赞许。
“另外将军，我们刚刚在城里与一个来历不明的魔法师交过手，他能使用空间魔法。”法蒂娅补充说。
格雷特将军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刚才我收到报告说城中发生了一点骚乱，我派去询问的人还没回来，想不到竟然事关魔法师，空间魔法可以跨越天定要塞吗？”他的视线投向墙上挂着的军用地图上。
“空间魔法可以跨越的距离与投入的魔力有关，理论上只要拥有足够的魔导石，甚至可以跨越整个大陆，但很少有将空间魔法用在战争上的例子，短距离传送需要传送者自身有相当高超的空间魔法造诣，远距离传送虽然没有这样的限制，但需要的魔力量又很不现实，不过如果不计得失，只传送一个人跨越天定要塞的话，消耗的魔导石虽然巨大，但对帝国来说并不难以承受。”法蒂娅解释说，她看见格雷特将军的眉头越皱越紧，又补充了一句“但对方是帝国密探着只是理论上的可能，苏希斯按理说不会有什么值得付出如此代价也要得到的情报，而且我想如果是密探的话也没有这样惹人注意的理由，我只是提醒一下将军而已。”
格雷特将军舒了舒眉头，叹了口气，“所以说其实说到底，我也只能命令士兵加强巡逻了，谢谢你的提醒，法蒂娅小姐，想必你们也累了，我这就派人带你们去休息。”他站起身，向门外喊到“多尔克斯，带俩位去军营，他们今晚在这里休息，”想了想，他补充道“一会叫罗安过来，我有任务安排给他。”
“是，将军。”刚才伊洛见过的将军门前明显是老兵的卫兵推开门应了一声。“俩位，请随我来。”他对格雷特将军敬了一个军礼然后对伊洛和法蒂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被称为多尔克斯的卫兵是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棕色的头发很长有些微卷，与络腮胡子连在一起，面部的线条很硬朗，伊洛原以为他会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但在路上却发现他很健谈，他一边介绍着城防军驻扎地的各种设施，一边简单的提了提目前的战事。伊洛从他的口中得知，天定要塞的战斗似乎缓和了下来，但这可能是帝国酝酿一次总攻的前兆，要塞方面正加紧筹备城防，而苏希斯这边的大部分正规军在上个月已经基本都调往了天定要塞，目前城防军都是临时从乡下守备队调来的协防民兵，即使加强训练也很难短时间达到合格的水准，更何况数量还严重不足。
多尔克斯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将军把自己的亲兵也基本都调去了要塞，只留了我和罗安在身边，罗安兼职平日里新兵的训练，这时候应该在那边马场上的士兵中间。”此时法蒂娅和伊洛在多尔克斯的带领下，来到了军营的西北角，伊洛发现这里的营房都是单间，而且要比之前看到的高一些。
“俩位今晚就在着休息吧，这边是军官住宿的地方，现在正好大多都空着，除了这俩间是我和罗安的住处，俩位随便选两间就可以，我就先告辞了。”多尔克斯对伊洛和法蒂娅行了个礼，便转身回去赴命了。
“天有点阴下来了，风也大了起来”法蒂娅看着稍显阴沉的天空，有些担忧，“恐怕明天天气不会很好，走吧，伊洛，你我一人选一间，先整理一下床铺，我一会过去找你。
伊洛点了点头，走向最靠边上的一间，法蒂娅就顺势选了旁边的那间，伊洛走进去，屋子比想象的要小，摆设方面只有一张木床和一张小小的桌子。他放下剑，把披风挂在墙上，感觉后背和肩膀一阵酸痛，他坐倒在床上，眼睛瞄到旁边的小型壁炉，还有堆放在旁边的一小摞木柴和燧石，但是实在是累的不想站起来生火，伊洛躺在床上回想这一天来的经历，感觉贫民区的生活好像已经变得很久远了，他发现自己开始适应贵族的世界，这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伊洛正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他坐起身来，看到法蒂娅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好冷，没有生火吗？”她有些困惑的看了一眼冰冷的壁炉。
“有些累，就先没有生火，我现在来弄。”伊洛站起身来，正要去拿燧石，却被法蒂娅拦住了。
“拿些木柴放进去就好，看我的。”法蒂娅对他眨了眨眼睛。
伊洛一下子想起来对方魔法师的身份，他搬了几块柴火进去，法蒂娅伸出手对着壁炉，空气中浮现出一个简单的魔纹，火焰一下子就升了起来。
“这就是魔法吗，”伊洛已经好几次看到法蒂娅施展魔法，但还是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
“魔法只是一个统称，”法蒂娅在床上坐了下来，“一切使用法术的人都被称作魔法师，不过其实魔法师被分成三大类，想听一听吗？”
伊洛点点头。
“那可要认真听哦。”法蒂娅微笑了一下。“感知构成这个世界的五种元素，从而使用地水火土风以及雷冰等衍生属性魔法的魔法师被称为元素使，我就是属于这一种；通过坚定的信仰，以及纯洁的心灵，使用光属性魔法的是修道士或者说祭司，他们中一般出身于教会的居多。最后一种，也是情况最为复杂的是巫师，黑暗法术，灵魂法术，空间法术，甚至占星术炼金术掌握这些一种或几种的都被称作巫师，他们都很神秘，我也不是很了解。”
看着法蒂娅侃侃而谈，伊洛听得有些入迷，不由得脱口而出“我也能够使用魔法吗？”
“使用魔法是需要天赋的，不过一般来说，一般人都拥有某一个或几个的元素倾向，都能成为元素使，差距只在于未来成就的高低，而能够信仰坚定心灵纯洁的人则很少，很多都是教会从孩提时代培养出来的，但最少的还是拥有巫师天赋的人，虽然我也不知道成为巫师需要什么天赋。”法蒂娅看到伊洛提问，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老师时同样对魔法一无所知自己，她露出怀念的表情，伸出手，“伊洛，要不要看一看你的元素亲和，我的手上，你能看到几种光？”
伊洛看着法蒂娅的手，他看到上面发着火红的光芒，“我能看到炽烈的红光。”他如实回答。
“那么伊洛，你的元素倾向是火焰，炽烈代表你火元素的亲和很高，很容易就能使用火元素，而我的元素倾向是水与风，虽然着不代表我不能学习或者使用其他元素魔法，但是水与风属性的魔法会更容易掌握，施展出来也更加强大。”法蒂娅并不意外，她知道里昂的元素倾向就是火焰，但里昂有这么好的亲和吗，法蒂娅有些疑惑，不过没有放在心上。
伊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来握住我的手，”法蒂娅抓住伊洛的手，伊洛惊奇的感觉到在一瞬间他眼中的世界仿佛被重构了，所有的物体，在他的眼中都变成了元素的集合，纯粹的火焰最为明显，那是火元素的集合，而墙壁、床、地板，都是由复杂的元素集合而成，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惊讶的发现，人的身体也是元素的集合，但构成的序列无比繁复。
“感觉到了吗？这就是元素，构成一切物质的基石，元素使无法把复杂的物质分解成元素，那是炼金术的范畴，但是元素使可以用魔力创造元素，具现纯粹的元素物质，比如火焰，砂石等，然后操控这些物质来战斗，同时也可以把纯粹的元素物质分解成元素，再变化回魔力。”
“这一切都是通过魔纹来进行的，你之前在我施展魔法时应当已经见过魔纹了，如何凭借魔力绘制魔纹是元素使需要掌握的根本。”
法蒂娅顿了一下，她看见伊洛一脸迷茫，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如果想学魔法，那么就先从感知元素做起，其他内容之后再教你，别想太多。”法蒂娅拍了拍伊洛的头。
伊洛的脑子被法蒂娅的话弄得一头雾水，法蒂娅拍他的头正好把他拍醒，他摇了摇头把这些复杂的魔法知识抛到脑后，决定还是先询问一下法蒂娅明天的行程。
“明天，我们跟着辎重队走吗？”
“恩，从苏希斯到天定要塞快马大概要走半天时间，不过这样的积雪加上是辎重队的话，大概要一整天，现在看来天色似乎又开始阴沉，也有起风的征兆，我刚刚看了一眼，云都聚集在天定要塞的方向，可能会有大雪，路不会很好走，我一会去提醒一下将军。”
伊洛点了点头，又想起来一个问题，“蒂娅，元帅会愿意见我吗？”
“元帅一定会见你的，而且就算元帅有伤在身，只要到了天定要塞，任何一个常年驻守在那里的士兵都一定认识你，跟他们聊一聊，说不定你自己也会想起什么的。”法蒂娅握了握伊洛的手“安心。”
伊洛嗯了一声，他开始相信自己就是里昂，但心中却有了另一种迷茫。
剑圣之子，法兰纳尔英雄的儿子。
他感觉到显赫的身世背后是沉重的压力。
一定会有很多人对自己有很多的期望吧，他想。
失去了记忆的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呢？
法蒂娅看到伊洛又在走神，知道他又在想自己身世的事，她站起身来，“我再去跟将军谈一谈明天的事，可能还要回一趟城里去买些御寒的毯子来，天色还早，你先休息一会，晚饭就在军营里吃，刚刚多尔克斯说过食堂的位置，如果我没回来，就自己去吃吧。”
“那么晚上见。”法蒂娅对伊洛微笑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
伊洛把木板窗推开一些，看着法蒂娅向塔楼走去，外面的风似乎大了起来，伊洛看见法蒂娅的袍子在随风舞动，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阴沉的让人感觉到寒冷，不由得合上窗子往火炉里扔了几块木柴，才感觉房间温暖的让人安心，他躺回床上，倦意袭来，他闭上眼睛。
你愿意保护她吗？
一位中年人低头注视着一个十岁上下的孩子，而孩子脸上则露出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决。
我愿意。
他们身后，另一个中年人面对着他们。
我的老朋友，你不能……
不，我的儿子清楚他誓言的意义，这是他与我自愿做出的决意。
伊洛在空中旁观着这一切，他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的看着这一切，恍惚中不知过了多久，他听到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把伊洛拉回了现实中，他一下子惊醒过来。
是法蒂娅回来了吗？伊洛透过木板窗的缝隙看了看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风很大，吹得木板窗咣当作响，而雪已经开始下了起来。
伊洛走到门前把门推开，他惊讶的看到是一个背着小小包裹的陌生少女站在风雪中，少女穿着深色的军服，但是与其他城防军不同，似乎是乡下守备军的制式，咖啡色的长发被她系在脑后，扎成乡下姑娘里很流行的双马尾样式，她低着头，似乎不敢看伊洛，伊洛有些疑惑，正要开口时，却听见少女把头埋得更低，小声的说。
“长官，兰卡镇守备队艾丽茜亚向您报道，我，我，迟到了，请您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