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无耻
范署长的“不行”一被钱家宝听见,钱家宝二话不说就朝着文耀民跑过去。
范署长嘴终究没有快过手,一溜眼,人已经跑了。他也顾不得骂人就朝着钱家宝追了过去。
追到半路,就见钱家宝已经主动把头放在了文耀民掏出的枪口上。
有了钱家宝当人质,文耀民却没有如约放人,而是逼着这些老百姓一个紧挨着一个围成了圈,将他和钱家宝围在了中间。
满腔热血的钱家宝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气的大骂:“言而无信,卑鄙无耻!”
结果就是被早看他不顺眼很久的文耀民趁机狠狠的踹了一脚,这一脚可比范署长狠多了。
文耀民狠戾中带着得意:“你这叫有耻吗?你这叫蠢!不围着老子,让老子被打黑枪吗?”
“你他妈以后最好别落在老子手里,不然老子弄死你!”钱家宝实在被这么“坦荡”的无耻气破了口。
文耀民却呵呵一笑:“借你吉言,希望我还能有个以后。”
站在警备暑的人和文耀民中间的范署长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心里一上一下的,真怕钱家宝那个二杆子撩拨的文耀民一枪崩了他!
心焦不已的范署长故作平静的说道:“哎,我说文耀民,咱俩也认识不短的的时间了,你看这样,你把这小兔崽子放了,我给你当人质行吗?”
文耀民却不买账:“得了吧,你这老东西滑的和泥鳅一样,老子才不信你!”
范署长心里咯噔一下,但仍旧一副好言相劝的样子:“不是,我说老文,你这话就不对了。你抓他管什么用?”说到这里,范署长还高深得整了整衣服:“我这个署长还顶不上他一个副署长?”
“得了吧。”文耀民不仅不听,还故意把枪往钱家宝头上抵了抵,惹得范署长心都缩成了一坨,忍不住匆忙上前了几步,急急说到:“别别别,有话咱好好说。”
范署长这副样子,文耀民更对自己的决定得意不已:“就这小子的长相,他妈一看就知道是你的种!抓他,可比抓你管用多了!”文耀民对着范署长眦着眼大喝:“放我离开,不然我让你绝后!”
绝后?范署长这些年最讨厌的就是这两个字,绝对没有之一!
憋着心里的恶气,范署长姿态放的更低,好声好气的商量道:“好好,我们让你离开。那你什么时候放他?”
“到了地方我自然会放。范望祖,你亲自开车送我离开!”
“可是我不会开车呀。”范署长一脸为难:“要不这样,让我的司机给你开车,我也陪你一起走,这下你放心了吧。石头,过来!”
如今已经成了范署长专属司机的愣头青,听范署长叫他,便上前走到了范署长跟前。
文耀民却说:“看这小子一看走路的姿势就是个练家子,不行,换一个!”
小心思被文耀民看破,范署长心下懊恼的同时也隐隐生出一丝绝望,如今的文耀民彻底成了一个亡命徒,他真的会放过钱家宝吗?
这时,从头听到尾,被范署长的“父子真情”“震惊到并且感动的不能自已的钱家宝激动的朝范署长大喊:“爹,患难见真情!这个时候,我才明白爹你真的就是我亲爹!我再也不怪你那么对我和我娘了。爹,你不用管我,先杀了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我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还做你的……”
“你他妈给我闭嘴!”
范署长和被这大嗓门震的偏了偏耳朵文耀民同时出声,一致恶狠狠的让钱家宝闭嘴。
“文耀民,我给你当司机,你看如何?”
陪着傅将军他们一直默默注看了很久的傅晚初出声了
傅晚初的声音让文耀民的心狠狠跳了跳,又看见她走下台阶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来,气定神闲。
文耀民左手紧紧的捏着扳机顶在钱家宝的头上,右手拿着越烧越旺的火引朝着傅晚初扬了扬,大叫:“你他妈别过来,不然老子弄死他,老子点了火谁也别想活!”
文耀民这么大的声音却如没有被听见一般,傅晚初继续往前。
“老子告诉你别再过来了!”文耀民砰砰的对傅晚初脚下的地上打了两枪。
老百姓们又是尖叫连连,却没有人敢跑,有的人已经吓得腿软爬在地上起不来了。
傅晚初眉毛都没动一下,不仅不没有停止,反而加快了步伐。一把推开了挡在钱家宝和文耀民正跟前的两个人,把两个人推的摔在地上,腿软似的再也爬不起来。
文耀民忍不住扼着钱家宝后退两步,把枪指向傅晚初,手在扳机上紧了紧。文耀民声音近于嘶吼:“我说了,你她妈别过来!”
“别去过了,别过了!”范署长隔着人群都想替文耀民挡住傅晚初,深怕激的文耀民一发狂,他们家可真要绝后了!
心急如焚的范署长看向傅将军,希望他能说两句话阻止傅晚初,可是傅将军只是皱了皱眉,并没有出声。
傅晚初倒没有再向前,她和钱家宝保持一条直线,平静的看着文耀民。
傅晚初屈一下下垂的右胳膊,文耀民的红眼却被刺激的又外凸了几分,手不自觉的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傅晚初的右耳廓而过。
文耀民外鼓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傅晚初,呼哧呼哧的呼吸着粗气,声音歇斯底里:“我他妈说了你别再动!”
就在此时,文耀民的心毫无预兆的乱如激鼓,冷汗刷的一下从内到外溢向全身。
死亡的直觉让他下意识的抬头。他的瞳孔猛然缩成一点,从楼里射出的飞箭悄无声息直奔他而来,越来越近。
本能的,他扔下了火引,将钱家宝拉在了他的右侧。
飞箭的方向是钱家宝的脑门!范署长眼睁睁的看着,已经提不起一点劲呼喊,他无力的跪在了地上,心里被绝望淹没。
箭头已经距离钱家宝额头不到几毫米的地方,钱家宝心里的绝望不亚于范署长,他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如期而至,箭被稳稳的攥在了一只柔嫩的小手里。
傅晚初、钱家宝和文耀民三个人仿佛自成了一个世界。
世界里只有张着眼的钱家宝哼哧哼哧的喘气声,文耀民劫后余生的一刻庆幸,还有,傅晚初她笑了。
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一把枪早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从袖子里滑倒了她的手上,电石火光间,对着文耀民空出来的左边身体就是三枪,枪枪只击心脏。
文耀民保持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胸口被射击的前后摆动,身子被子弹的力道带的后退了好几步,被迫放开了抓着钱家宝的手。
眨眼的功夫,扔了箭的傅晚初已经近了文耀民的身,对着文耀民持枪的胳膊就是一个扭曲后折,咔嚓一声响,文耀民的手无力的垂下,手里的手枪随之落地。
最后,扑通一声,身上绑满炸药的文耀民,带着不甘倒了地,闭上了眼睛。
傅晚冷漠的蹲下,手放在文耀民的鼻子上方,确定文耀民彻底绝了气息,才站起了身。
见文耀民一死,老百姓尖叫着哭着喊着四散。
警备暑呢,除了愣头青石头,能直着腿的还真没几个。
范署长被石头扶着站了起来,带着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心情,带着自己已经快要被吓死的心脏朝钱家宝走去。
雕塑一般保持着被劫持的姿态,只会喘粗气的钱家宝一见范署长,这才烂泥一样瘫在了范署长身上:“爹呀!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