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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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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再见任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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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叶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那个标记着“癸亥”的卧室里,他坐起身来,扶了扶还有些痛的头,看了看周围。

  “我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屋里的?任如月,任如月呢?”

  一想到任如玉,傅叶“蹭”的从床上跳起来,推开门就向外面走,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射在脸上,“竟然已经是中午了吗?”

  傅叶没有多想,径直向后山的大青石跑去,还是那片树林,还是那块大青石,那是任如月往他身上贴“遁地符”的地方,但是,完全没有任如月的身影,虽然傅叶早就猜到会这样,但还是忍不住跑过来看一眼。

  “自己出来了,她怎么样?记得她说过要拼着性命把我送出来,好过两人都死在那里。”

  “对,她是这样说的,她出来了吗?她的伤严重不严重?她现在在哪里?”傅叶心乱如麻。

  “她一定是内门弟子。”傅叶这样想。

  傅叶望向山上的方向,“第一次见面那天,分开后她就是向上山的方向走的。”

  “她如果回来一定在山上,她如果没回来……如果没回来……我一定要告诉她师父,设法救她。若不然,她岂不是不明不白就……”

  傅叶不及多想,认准一条通向山上的小路,径直走上去。

  “你要去哪里,虽说这是南玄门的后山,但是如果有新入门弟子硬闯南玄门,那可是违反门规要受到重罚的哟。”一个少女的声音传来。

  声音在傅叶身后响起的那一刻,傅叶脸上的紧张表情立刻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喜出望外的兴奋之色。

  任如月!

  傅叶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她。

  “师姐,你没事儿?你……”傅叶记起任如月伤得很重,但是眼前的任如月亭亭玉立地站在他的面前,脸色红润,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

  “我怎么了?”

  “你……你没事儿就好,我还以为你……”

  “你以为我怎么了?”任如月盈盈地一笑说道,“你以为我没出得了灵阳山脉是吗?”

  “我看你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想上山,去找你师傅,让他设法把你救出来,所以……”傅叶想起那天任如月身负重伤,还一力保护自己的情景,顿时有些失语。

  “所以你就打算硬闯南玄门了,是吗?”

  傅叶没有说话,此时他脑子里冒出来无数个问号,“你现在又怎么看上去像从没受过伤的样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们是怎么从灵阳山脉出来的?”

  不过,最后傅叶将一连串的问句全部省略掉,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这么说?”任如月不解地问道。

  傅叶低声说:“其实我什么法术都不会,我根本不会什么疗伤术,我欺骗了你,而你还那么信任我,——对不起。”

  “呵,原来是指这件事啊。”任如月轻轻一笑,“你是新入门弟子,不会法术很正常,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是我考虑不周,犯了错误。并且我对有可能遇到的危险估计不足,自以为随身所带的法宝足够用了,结果大意了。而且更没想到的是,会遇到地听兽那样的存在,即便只是一只幼兽,其威力也不容小视。”

  “师姐在重伤之下还能有办法使我们安然离开那片地方,对了,你现在身上的伤好了吗?”

  “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赶上师姐的修为。”

  任如月冲他嫣然一笑,“我突然想到一首曲子,想听吗?”任如月似乎是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突然转而说起弹琴。

  “好啊。”

  任如月走回大青石,盘膝而坐,将问心琴横在腿上,兰指拂动,飘逸空灵的琴声响起,在林间回荡。

  傅叶静静地坐在一棵大树下,扬起头面向着蓝天,轻轻的闭上眼睛,聆听着耳边传来的优美的琴声。

  “没想到生活还可以这样美好。”傅叶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的喃喃的说道。

  正在拨弄琴弦的任如月,目光扫过傅叶的脸庞,日光从树叶的缝隙中斜照下来,映在傅叶那阳光灿烂的脸上,显得那样纯洁英俊,年轻少女的思绪却飘荡开,“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今天刚醒,就要急着往山上赶吗?”任如月心中默念着。

  ……

  之后的日子,两人经常在这南玄山的后山腰上相见,每隔一段时间,任如月会使用遁地符和傅叶一起去其他地方采药,药草的名字都非常稀奇古怪,傅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任如月会给他讲解这些药草的气味儿、颜色和形状,让傅叶帮她一起找,但是像灵阳山脉那样危险的去处,再也没有去过。

  有时候走累了,他们就会找块地方坐下来休息,有时任如月会拨弄她的问心琴,弹奏曲子,傅叶在一边静静地听。

  有时傅叶也会给任如月讲一些小时候的趣事,比如偷吃师傅周宝平做的油饼,比如他欺负邻家的小狗,却被人家追上门来讨说法等。

  任如月也听得饶有兴趣,一会儿捧腹哈哈大笑,一会儿露出一副对傅叶幼稚行为不屑的表情,一会儿手托腮帮凝视着傅叶眉飞色舞的演说。

  “我师父人特别好,待我如亲生父亲一般。”傅叶这样形容他的师父周宝平。

  “你父母呢?”任如月问。

  “我父母?我没有父母,从六岁开始,我就和师父一起住。”

  “六岁?那你六岁之前呢?”

  “六岁之前?是和我义父在一起。”

  “义父?”

  “对,义父。”傅叶脑海中浮现出孙渊那驼背的模样,“我和义父一起生活在一个小镇子上,我义父会做豆腐,做得可好吃了,小时候我吃的最多的,就是义父做的豆腐。”

  “那你后来又是怎么拜周宝平为师傅的呢?”

  “听师父说,是南玄门的葛长老把我带回来的,据说,发现我的时候,我正躺在一片尸体当中,周围的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有口气,就被葛长老救了回来。”

  “你的义父呢?也是那个时候出现了意外吗?那当时发生了什么?”任如月轻声问到。

  “记不起来,每次一想到那个时候的事,就会感觉到特别的头疼,师父说可能是受到了惊吓。”说话间傅叶阳光的面庞上显示露出黯然之色。

  任如月也不好再问下去,只是说道:“也难怪,你那个时候那么小,才六岁。”

  “你呢?”过了一会儿傅叶问道。

  “我?”任如月听到问话后,沉默了一会,眼皮低垂地说,“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父亲,我母亲得了一种怪病,一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是爷爷把我从小照顾大的。但是爷爷平时很忙,没有太多的时间陪我,更多的时候我还是自己一个人。”

  “哦,原来你跟我一样,没有和父母一起长大。”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任如月轻轻一笑说,“谢谢你。”

  “谢谢我?谢我什么?”傅叶不解。

  “从来没有人陪我说过这么多话,给我讲这么多有趣的事情,谢谢你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

  傅叶听了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脸蛋微红,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极为拘谨地的捏着手指。

  “对了,难道你不再想回去上课了吗?”任如月突然问起来。

  听到这话傅叶立刻一脸气呼呼的样子,“哼,不去也罢,去了也学不到什么东西。前两天我倒是去过一趟,发现老师也不再讲课了,每人发了一本入门心法让自己参悟,可是唯独却没有我的,告诉我说是数量不够了,等有了新书再发给我。我看八成是把我放弃了,我也无所谓了,什么破心法,我还不稀罕呢。我听班里有一个叫包达的跟我说,其实很多人都是带艺投师,来南玄门之前大多数人就都已经有修行的功底了,而且大部分是家传的基本功,对他们来说南玄门的入门心法,倒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并不怎么稀罕。”

  任如月听到这些话后先是一怔,随后沉吟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本书,“我这里倒是有一本入门心法,对于你这种没有法力也没有根基的人来说还算是比较适合修炼,你如果有兴趣可以试试。”任如月一边说一边把书递向傅叶。

  “是吗?拿来我看看。”刚才还一脸无所谓的傅叶立刻眼放精光,急忙从任如月的手里接过那本书。

  只见古朴的书皮儿上写着四个大字——南玄心法!

  角上还有三个小篆——第一层。

  看到书名后傅叶不仅一乐,“对呀,我怎么没想到呢,你也是南玄门的弟子,你在入学的时候一定也会有一本《南玄心法》,也好,我就学师姐这一本,以师姐的修为估计现在早就五六七八层了吧,这第一层的心法自然是用不上了。”

  任如月轻轻一笑,不置可否,“这本书你拿去好好参悟吧,文字简单通俗,并不苦涩难懂,不过大部分的功夫还需要自己去体会,别人倒也帮不上你太多的忙。”

  “好了,今天天色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任如月起身说道,“对了,从明天起我就不能再下山来找你了。”

  “为什么?出什么事了吗?”傅叶一惊。

  任如月摇摇头说道:“不用担心,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是我要闭关一段时间,药材已经基本上收集差不多了,我要炼制一种丹药,这一次会需要一些时日。”

  “噢,这样啊,要多久?”傅叶问。

  “不好说,短则十几天,长则几个月,这要看炼制的具体进展情况。希望这本书会使你有所收获,下次再见到你的时候,你的修为要会有所精进哦。”任如月说完轻轻一笑,便转身走了。

  傅叶一直静静的看着任如月远去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随后也向自己的住处走去了。

  就在傅叶二人的不远处,一双眼睛,正在默默地注视着他们。当他们各自离去后,那双眼睛的主人,又显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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