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日本,鬼
打斗总是激烈,不管与谁。李双甲只是片刻的失神就被军服男子一脚踢飞,重重飞落在地。
几乎没有片刻的停顿,李双甲捂着胸口又站了起来,脑海里翻江倒海的思索着刚才那一拳为什么会打空,这几乎颠覆了他对事物的认知。
可李双甲面前的军服男子不会给李双甲片刻的停歇,拖刀狞笑上前。
又是一个回合的交手,李双甲一个翻滚躲过了军服男子的横劈,半蹲在墙壁喘着粗气。刚才一道鞭腿踢了个空,若不是借势翻滚怕早被砍成了两段。
李双甲靠着墙壁慢慢后退,军服男子也不急,就像猫戏老鼠一样,步步紧逼。深吸几口气后,李双甲慢慢平静下来,目光盯着军服男子,思索着这是什么东西。
自己对他的攻击,就像打在了一道虚影上,一穿而过。就像是打在虚无缥缈的空气上。可刚才被踢中的胸口,时不时传来的疼痛感让自己清楚的了解到面前的军服男子身体是拥有实质的,不是一道幻影。
退着退着便不能再退,刚才逃过去的一行人还在观望着,没有逃跑。绕是李双甲也忍不住暗骂一声,可步子也慢慢停住了。
李双甲背对后面低声喝道:“还不跑,等死么?”王小宝挤在前面轻声问道:“李……双……甲,那是人么?”“不是。”李双甲冷漠的回答道,可能觉得自己说的不稳重,又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人,或者真的是……鬼。”
军服男子距离李双甲距离只有两米之遥,原地站立不动嘿嘿笑着,李双甲面色一变,满脸狰狞的对着后面吼道:“快逃,进屋子,快进去。”
可是,早以晚了。通道另一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了另一军服男子,在众人毫无防备时突然出手,尽管李双甲提醒了,可还是没人反应过来,直到后面传来几声尖叫,大家才有所察觉的转身望去。只见洛霞全身浴血,手里拉着半个曾雪,还有半个当然被劈落在地。
这下几乎没人思索,慌乱的往通道两侧跑,赵晴川一把拉过还在呆立原地发神的洛霞,慌张的逃窜。
一时间,原地就只剩下两人,一个是李双甲,另一个却是余歌。
两个靠背而站,一人面对一位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军服男子,两人均是面色凝重,余歌突然开口道:“李双甲,敢信我一次么?”李双甲没说话,一如既往的高冷风范,余歌也不以为意,继续道:“我小时候生活的老家有一位出名的风水先生,离我家不远,隔了几块田地,他曾经说过……”
两道高高扬起的武士刀把两人分开,各自躲避着,余歌边躲边说道:“舌尖血和指尖血能驱鬼。”
李双甲没回话,看准了机会又是一个肘击到军服男子的腹部,不出所料,又落了个空。
一声哀嚎响起,李双甲抬头猛然瞥见发出哀嚎的竟是后来的那位军服男子,双手竟捂脸,冒着青烟。模样痛苦不已,嘴里喊叫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当断则断,李双甲面色发狠,“噗”的一声,一股鲜血从李双甲口中吐出,军服男子用刀遮挡,却被李双甲吐出的血液洞穿后继续向前飞去,军服男子惊恐的往后退,可依旧没有逃过,血迹洞穿军服男子后落在李双甲对面的墙壁上。
军服男子口中发出“嚇嚇”声长发遮蔽了面目的脑袋看向自己的腹部,一个乒乓球大小的洞口悍然出现在军服男子的腹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军服男子无力的瘫倒在地,几秒钟的时间,就像是被点燃的纸片人一样,化成了灰烬。
李双甲起身,走了几步,看着还在胡乱劈砍的另一位军服男子,余歌躲在砍不到的角落,不时吐另一位军服男子一口舌尖血,就像油锅里突然落进了一滴水。突然迸裂。
李双甲绕有兴趣的看余歌对军服男子吐着血,不时眉头微皱,喉头滚动。
可能是因为不受折磨,军服男子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浑身就是一个破碎的瓷器,龟裂起无数裂缝。
李双甲走上去欲抓起掉落在地的长刀,可却抓了个空。蹲在地上喃喃自语道:“难道真的有鬼。”余歌摇晃的走了过来,满脸都是病态的苍白,也没怪李双甲没帮他,语气虚弱道:“走吧!李双甲,找人去吧!接下来就靠你了。”李双甲点了点头,起身后走了几步,没想到对面如同死鱼的军服男子猛然爬起身来,嘶吼道:“てんのうへいかばんざい(天皇陛下万岁)。”
李双甲似乎早有预料,面色不变转身一吐,浑身裂痕无数的军服男子就如同真的瓷娃娃一样被轻而易举的击碎。
余歌捂着嘴巴,咂舌道:“不亏是传说中的的凶人,厉害。”
李双甲不予理会,思索着王小宝是往那扇门逃走,可当时情况太过混乱,自己也没有看清,无奈叹道:“随缘吧!”,捡起放在地上的手电,随便找了道门一迈而入。
说是门,只不过是用布帘遮挡了一下,也可能是因为年代久远的原因,布帘腐朽的不成样子。
两人沉默的行走着,小心翼翼的穿过一道道房间,李双甲突然开口道:“你信这个世界有鬼么?”余歌愣了愣,说道:“肯定信啊!”李双甲看了余三一样,说道:“能说说你刚才说过的风水先生的故事么。”
余歌又是一愣,仔细的看了看李双甲昏暗的侧脸,嘀咕道:“这有什么好说的。”可熬不过凶人的话啊!想了半天,才缓缓说道:“这也没什么故事,我信鬼神之说,是因为那张先生经常给我讲些奇怪的鬼故事。哦!对了,那风水先生姓张。说实话,我也没见过鬼,今天这还是头一次,没想到张先生时候给我讲的鬼故事还算有用。”
“他,在你们当地很有本事。”李双甲问。“那是当然,我们乡下平时有什么婚嫁丧娶啊!迁屋远行啊!等等一系列的红白事都会找他看看。”余歌颇为自豪,仿佛哪个名不经传的张先生就是他自己一样。
李双甲沉默了一会儿,停下脚步望着余歌又道:“你是他徒弟?”
余光叹气道:“我哪有那福气,我小时候我奶奶让我去拜师,买了半条猪嘞,可人家说一句话就把路堵死了。”
李双甲接着说道:“天资不行。”
余歌不好意思的扣了扣手臂,讪笑道:“没错,当然直接当面拒绝了,说我不是吃那碗饭的人,任我奶好求歹求了半天,甚至跪下了也没同意。
我现在还记得张先生说过一句狠话,他说,若是你想让你余家绝后,我就收了。”“然后你奶奶就把你带走了。”李双甲道。
余歌颇有些感慨,惆怅道:“是啊!赔着笑把我带回了家,赔着笑又把我送到了城里。”
两束灯光在黑暗的世界里渐行渐远,两人却是沉默不语。仿佛这无边无际的黑暗,把他们内心深处同样不堪回首的往事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