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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记忆碾成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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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司徒允哲篇7:一生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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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慎儿回客厅时,被站在她身后的我吓了一跳,顿时没好气地数落我一番。

  一来二去,两人竟互相调侃起来,我惦记着出游之事,问她考虑得怎么样了,是想去国外游、还是国内游?

  慎儿顾左右而言它,回答得模棱两可,继而又故意转移了话题,让我早些回家,以免爸妈盼望。

  我哪里肯离开,只得耍起赖来,“爸爸早已不管理公司了,现在他每天都守着妈咪,根本就没有心思理会我,哪里还有时间盼我回家了。”

  慎儿一听我提及妈咪,随即敏感地问我妈咪的情况,我笑着告诉她,妈咪很好。

  我并不想让她知道,其实妈咪已经昏迷了好几年了。

  末了,再次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劝服慎儿,“我们已不再年轻,应该多为自己作打算,我想照顾你们母女俩,一生一世。”

  预料中会被她拒绝,可还是有些小小的失落。

  不得已,我只得将这些年来积压在心中思念和苦楚一一对她发泄了出来,我说,“这些年来,我有很多次想出现在你面前、我想让你依靠,因为我不忍心看着你怀着囡囡,还坚持给人做家教;不忍心看你起早贪黑打理超市;不忍心让你独自抚养囡囡;更不忍心看你独自扛着煤气罐从一楼搬到三楼,我想出现在你面前,可是我根本就不敢靠近你,我怕吓到你,更怕你拒我于千里之外,慎儿,你能感受得到我的煎熬和折磨吗?”

  “你怕我?”慎儿紧盯着我问,“你既然怕我,为何又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呢?”

  我再次沉默,许久后,我下定决心,决定对慎儿坦白一些事情,我告诉她,“是因为林宣的回归。”

  “林宣的回归?”慎儿不解地看着我。

  “对!林宣的回归!”我沉吟半晌后,接着说道:“林宣对我说,她终于想通了,她要回来守着她的陈琛,还让我把我的女人领回来。慎儿,那么多年过去了,其实我也不在乎再等久些,可是林宣感染着我,她一个女人都可以为了爱而放弃大好前程,无所顾忌,我一个大男人,为何总是瞻前顾后、停滞不前呢,所以,那一刻我也决定了,林宣的回归,是我重新回到你身边的契机。”

  “你和林宣,一直都有联系?”慎儿很聪明,很快就猜到我和林宣一直都保持着联系。

  我苦笑,“我的确和林宣一直保着联系,可以追溯到你和段若尘结婚的前不久吧!”

  “可是为什么没听林宣提及过呢?”慎儿喃喃道:“当年,我记得我不放心你,在结婚的前一周,让林宣去看望你的,可是她直到第二天才回复我,她什么都没有对我说,只说你很好,现在看来--”

  “慎儿,过去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深入探讨了好吗?我之所以一直和林宣保持着联络,是因为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们有共同在乎的人和共同的话题。”

  “你说不提,那就不提了罢。”慎儿轻轻叹息一声,凝眸认真注视我,“如果林宣一直不回国,你是否也一直不会重新出现在我的身边呢?”

  “可能--”我沉思了半晌后,道:“会晚些,但是这一天一定会到来。”

  “阿哲,你这又是何苦呢?”慎儿轻咳两声,低着头道:“其实,你值得拥有更好的女人,我只是个离了婚、而且还拖着个孩子的女人,根本一无是处。”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我轻轻抚上慎儿的脸庞,趁势问她,“那么,请问美丽的叶慎儿女士,既然我们有缘再相逢,可不可以再续情缘呢?”

  慎儿红着脸避开我深切期待的眼神,咬着唇说道:“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只想把超市经营好。”

  我知她会如此拒绝我,于是你来我往,一番唇舌下来,也不知怎么就扯到了乐正东,提及东正东时,我下意识地将慎儿牢牢锁在怀中,似害怕她突然离去般。

  看来,在我的潜意识里,乐正东对我的威胁早已大过陈琛。

  几番挣扎,慎儿自然逐渐处于下风,我正思索如何才能让她停歇下来,谁知怀中的她突然如同被催眠般,不挣扎、也不闹了。

  我捧着她的脸凝视许久,她的双眼也仰视着我,一瞬不瞬,我将这几年来对她的思念都化作我接下来的行动,我的吻缓缓落下,先是她的额头、继而鼻尖、再是唇瓣……

  我的心怦怦跳动着,自然也听到慎儿不规则的心跳声,原来,她此刻也是和我一样紧张的。

  待心跳声平复后,我在慎儿耳边呢喃道:“愿往后余生,所有苦难都离你远去,愿我一生至爱的女人,永远侧身相伴。”

  慎儿的眼泪哗然而下,她对我说,“阿哲,我不值得、不值得!”

  我对她说,“值不值,我说了算,愿不愿意,你说了算,你若不愿意,我愿意继续等待,直到你愿意为止。”

  慎儿听罢,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胸前低声痛哭起来。

  我们彼此呼唤,将这一刻牢牢抓在手里、锁在心中。

  唯愿时间永远停驻此刻,我一生挚爱的人,永远这般依赖我、信任我。

  ……

  正当我们沉浸在悲伤的喜悦中时,突然传来囡囡的哭声,只见囡囡不知何时出了房间,正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哇哇哭着。

  慎儿惊慌地推开我,匆匆将囡囡抱回了房间,随即,房间传来她哄囡囡入睡的声音。

  我有些懊恼,跟在身后不知所措,直到囡囡再次安稳入睡,方才松了一口气。

  慎儿哄好了囡囡后,见我杵在门口,没好气地问我怎么还没有离开。

  我不理会她的责问,问囡囡怎样了,她方告诉我,囡囡是梦醒后没有看到她才哭泣的,好在并没有真正清醒过来。

  我苦笑着朝她摊手,“看来要想抱得美人归,还得先过了小丫头这一关才行。”

  慎儿骂我没正经,语气微酸地提及与我一同前去德国出差的杨碧怡,还调侃乐正东虽然不是她的菜,不过她若是真的想嫁人了,他必定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虽知她纯粹是为了气我说的这番混话,可还是着急了,“你若真的选了姓乐那小子,我就把你抢回家,天天罚你给妈咪洗澡擦身子。”

  慎儿惊讶地抬头,认真观察着我的神情,我这才发觉自已说错了话,不由得懊恼万分。

  慎儿追问我妈咪到底怎么样了,我方知瞒不下去了,也不想再瞒她了,何况她早晚会再去司徒家大宅,妈妈昏迷多年的事情,她迟早会知道,只是怕慎儿听后会无端自责,所以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将妈咪的真实情况说了出来。

  慎儿不待听完,又扑在我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都怪我、都怪我当年任性妄为,伯母才会拖着病重的身体去芦州看我,那时候,她的气色就就很差,是我太大意了,她一定是对我太过于失望而昏迷的。”

  我沉默不语,对于妈咪在慎儿和段若尘结婚前前去芦州之事,我也是后来才知晓的。

  的确,妈咪那天回去后,病情也慢慢加重,可是我从来都不曾怪过慎儿,妈咪只是因为对她喜爱与不舍去探望她的,这并无不妥,只是她的身体太脆弱,承受不了太多的伤心与难过,才会心力交瘁至昏迷不醒的。

  “我问你,当年我们分手后,你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凭空消失了那么久?”慎儿哭了一会儿后,突然抬起头,梨花带雨地瞅着我。

  我—时无言,想对她说,不是我不想来找你,而是我来不了。

  那一年,我正在与病魔抗争,我怕我会永远倒在手术台上,故生生地忍住对她的思念,悄然面对死神。

  慎儿见我并不回答,颇为生气,竟如一头暴怒的狮子般,使劲捶打着我、推搡着我,直至被推到角落无处可退时,我将她紧紧揉入怀中,“慎儿,我们不要再纠结于过去了,好不好?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慎儿显然不依,她攀着我的脖子,抬头仰望,似乎想从我的眼神里看出些什么端倪来,我突然咧嘴一笑,“其实,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已经忘记是什么原因了。”

  慎儿深知我是在敷衍她,竟威胁我起来,“若是不想说,以后就不要再来我这里了。”

  我嗤笑,“你这样说,我会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的。”她骂我变态,用胳膊肘子捅了我一下,竟是陈琛刚才揍我那一拳的地方,我隐忍着疼痛深吸了口气,却吓了慎儿一跳。

  她问我怎么回事,我却将她更紧地桎梏在怀中,我们就这么静静地拥在一起,少了份刚才的剑拨弩张,多了份悱恻缠绵,慎儿也暂时忘却继续追问我为何当年消失不见的真因。

  两人又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慎儿忽然催促我离去,此情此景,我更加不愿意离开,可是我怕我再也忍受不住全身叫嚣的欲望,而强要了她,二来我怕我身上的淤青被慎儿发现。

  依她当年的性子,若知道陈琛揍了我,铁定会去找陈琛算帐的,再者陈琛好不容易对我放松了警惕,我可不想再惹到这个世上最霸道、最护短的大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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