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老人

  王，走在了门口，一个转身就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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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等一下。”最后，我终究开口了，唤了一声王，有些话想对王说。

  王止步，转过了身，问道：“干嘛？是不是又有事儿呢，快点说，你该上去守了。”

  我看着王，四目相对，认真道：“我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你，只是为了你。”

  少许的错愕，王莞尔一笑，眨巴了下眼，调皮道：“好啊，我看着呢，一直会看着呢。”

  说完，王走了，背影轻快了许多。

  久久之后，我看了一眼小青的坟墓，转身走向了电梯入口，以往的日子又要继续了。

  ……

  第18区的一切在继续，日子一天又一天，而赵斌的手指也不断在染黑。

  夏末秋至，秋末冬至。

  赵斌的五指已染黑，也许他还不知道，不久后的‘痛’要来了，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王如常一样来了，挺着一个大肚子，在几个月前就已确认，她已怀孕，算来也有七八个月了。

  “我说了，你不要乱跑了。”我有点儿生气，担心王的身子出了问题。

  王‘哦’了一声，说知道么，我怕你一个人闷，所以过来陪你，以后会注意。

  我伸手，抚摸了一下王的肚子，可以感受到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生命力颇为顽强。“对了，我……我有个事儿和你说。”王小声说了一句。

  我问，什么事儿？

  过了好一会，王才说道：“我怀了你的孩子，总要有个说法……哎呀，不是，我不是催你，主要我家人知道了，想见你一面。”

  对此，我心中有数了，早前有问过王，她的家人不反对与我在一起，但不代表不会过问。

  “如果我不死，我娶你。”我想也没想，给了王一个承诺，时间不会很久，只剩下了两个月左右。

  王忙捂住了，说别瞎说，你才不会死呢，有我罩着你呢，再说……算了，你不多想了。对了，我可记着你的话呢，不许反悔，一定要娶我。

  我点头，说不反悔，娶你。

  对于王，我不可能辜负，何况她已怀了我的孩子，即使对小青/小阮儿的情再深，也要考虑一下王的感受。

  她，为我付出了太多。

  不论以后如何，我要考虑好当下，以后的事儿再说，何况我心中有忧，不知火葬场老人所说是否为真，起初坚信，可如今由不得不怀疑。

  最后，王走了，而我也嘱咐了她，不要时常乱走了。

  日子一天又一天，在无鬼事儿的日子，赵斌与小酥成双出入，关系好上了许多，可终究没有说破。

  一个月又一个月，过年了。

  咚！啪！

  不到凌晨，炮竹已响彻了天边，我轻叹了口气，一年过去了，一年过去了啊。

  “小青，你会怪老公么？”我轻声道。“也许老公该去找你，可心有了别的牵挂，也许会迟一些去陪你。”

  “嗯，说不准啊，可能老公也时间不多。不论如何，老公从没忘记过你分毫，分开了又多久，老公便想了你多久，一分一秒，从未停歇。”

  我起身，身后拨弄了一下坟墓，道：“我该走了，该走了啊，你……等我。”

  一步又一步，来到了电梯前，我上去了，心中五味杂全，不忍分离赵斌与小酥，可我被鬼手控制了。

  六楼。

  我敲下了门，有一丝恍惚，时隔一年之久，最后又来到了门前，可门内的人已物是人非。

  门开了，赵斌果然与小酥一起，不见得要干什么，只是在一起过年而已。

  赵斌见是我，忙热情道：“唉哟，怪我了，该叫上老爷子一起吃点，快进来吧。”

  在鬼手的干预下，我说了一句：“有事儿，走吧。”

  “啊，现在啊？”赵斌有点儿不爽。“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真是想骂人了。”

  说归说，赵斌也无奈，道：“好吧，那走吧。”

  “小酥，你早点睡，我有事儿要出去一趟。”赵斌说了一句，刚跨了一个步子，小酥从后边拽住了赵斌的衣角，亦如往常一样，一切成了习惯。

  “不要走，你不要走，好不好？”小酥哀求道，她已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一去等于是死，只是她真得清楚么？今晚会出事的是她，而不是赵斌。

  赵斌不明，说听话，我很快会回来。

  “不要，我不要放开你。”小酥哭了，也许是即将要分别，往日得矜持不见了，紧紧抱着赵斌，像一个孩子似的哭了。“我不要你走，你知道么？我喜欢上你了，求你不要走。”

  赵斌愣住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说我……我不走，很快会回来，你听话，好不？

  “不，我不听话，你不要走。”小酥紧紧的搂着。“我们离开这儿，好么？”

  不论小酥拖延了时间，或是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鬼手不乐意了，控制了我，一眸子扫了过去，扫向了小酥。

  对此，小酥一点儿也没反抗的能力，一下瘫软在了地上，但并未失去意识。“老爷子，你……干嘛？她什么都不知道。”赵斌生气了，忙去扶小酥。

  在鬼手的控制下，我冷声说了一句：“不，她知道，只是你什么也不知道而已，她是一个鬼，专诱你的鬼。”

  赵斌一愣，而后不信道：“不，不可能。”

  我不言，小酥已承认了，哭道：“你快走，他说的没错，我是一个鬼，一个孤魂野鬼，本该诱你心恶，可我……可我爱上了你。”

  “你快走，不要跟他去，不然你会死。”小酥已顾不上一切，哪怕她知道的也不为真，可为了赵斌敢说出了一切。

  下一秒，镰刀浮现了，浮现在我的手上，而我一点儿也不受控制，鬼力澎湃，手中的妖异镰刀砍向了小酥，冷声道：“你说了太多，该死了。”

  也就在这时，赵斌的鬼力也爆发，一把抓住了镰刀，眸子阴冷，恶狠狠道：“老爷子，我一直敬你，以前欠你太多，一时半会的还不了你了，但现在不得已而为之。”

  赵斌看了一眼小酥，认真道：“不论她是人是鬼，我……不在乎，我只知道……我心里有她，可能也早早的爱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