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黑白无常
苏州省，北湾市，渔湾码头。
此时以接近傍晚，原本正是繁忙的水运，今天却是稀稀落落，装卸工人战战兢兢的加快搬运速度，然后逃跑般离开码头，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整座码头再也没有闲杂人等。
此外，临水而对的有十名男子，五人着西装，五人着古袍，但是相同的是，他们脸上的表情，都是冰冷而阴寒，仿佛亘古不变的冰山，散发出气势惊人的杀意。
周围数十米，那种令人窒息的戾气浓郁到近乎实质，并且杀意绵延不绝，便是百里外，天水湖上的渔民，都是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以及那种说不清的恐怖，像是数只蛰伏的史前巨兽，苏醒了，睁开双眸，要进行灭世之举一般。
远远地，码头边缘上还站着一位女子，样貌清秀，此时畏惧的低着头，跟在那发须有些花白的顾老身后。
“顾爷爷。”
很显然，张小艺对这和这老者关系不一般，此时乖巧的叫着。
那发须有些花白，却依旧精神奕奕的顾，也是睁开了微眯着的双眸，淡淡的看了张小艺一样，一边捏着手上盘的两颗象牙白珠，一边叹了口气，道。
“小艺，知道你这一次错在哪里了吗？”
他的嗓音很低沉，不同于刚才杀意凛然的模样，不过浑身也是阴气笼罩，在加上眉间雪白的颜色，更像是阴间的白无常一般，看着瘆人。
“小艺，小艺不知……”
张小艺垂下脑袋，有些畏惧的打量了周围的众人，心中虽然有着寒意，可还是往顾老的身边靠了靠，摇了摇头，低声答道。
一旁摄人的杀意，让她紧张的连吐字都有些困难。
她何曾见过如此阵仗？
十名巅峰武者，几乎就是占了苏州省强者的大半，此时倾巢而出，为的就是围猎那一人，可想而知，川公子的号召力，究竟是在何等程度之上。
怕只怕是远远超越了她的预估，隐隐有苏州第一人的趋势！
“顾老头，你这侄孙女，要是继续这么分不清场面，就算我们再可以将她安排在柳小姐身边，那也只能白费心思。”
黑衣陈客，手上提着单刀，露出阴测测的笑容，露出一嘴亮晶晶阴森恐怖的白牙，望着那逐渐出现在目光中的游艇，低声说道。
“陈老弟，我这孙女，你也是知道的，性格脾气无一不是上上人选，这一次不过是稍微做了点错事，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手上转动的象牙白珠骤然停止，顾老也是打了个哈哈。
“哼！”
陈客冷哼了一声，瞪了张小艺一眼，道：“小艺，你可不要忘记，当年我们让你特意靠近柳小姐，为的到点是什么，无双公子这样的人物，注定不会被一个女人所征服，你以后也必然是要称柳飘絮一声姐姐，怎么就这么没有魄力？怎能让她伤着！”
他的目光阴毒，如同黑夜中游走的毒蛇一般，身上的戾气，在场中，也是最为浓郁，甚至都快要破体而出。
“那夜五乃是北山市的大佬，他要是起了杀意，我……”
听到指责，张小艺的脑袋低的更深了，有些不甘心的解释道。
“你这个笨女人！”
没想到听到了张小艺的话，陈客更是暴躁不已，咬牙呵斥道：“他夜五算什么东西，也敢和川公子作对，一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而已，便是我陈客一人，便能让他成为刀下亡魂！”
“我……”
张小艺实在不甘心，仍要继续辩解，可这时，一直向着她的顾老，也是垮下了脸，摇了摇头，声音冰冷的责备道。
“小艺，你错了，错的一塌糊涂！”
“那夜五要是有胆，那柳小姐怎会只断一根肋骨？便是孙家的那丫头，也不过是碎了满嘴牙而已？在当时，踢在她身上的那一脚，你就该为她挡下来，反正也死不了，为何不趁机博取柳飘絮的信任？那孙天琪就比你要好太多太多！”
“无双公子，究竟是何等人物，你可知道，潜龙有榜，他就是那最强者！未来苏州省，乃至华夏的最强者之一！”
一连串的呵斥，顾老也是一脸阴霾，恨铁不成钢的指着张小艺的鼻子骂道。
数之不尽的杀意，挟裹着冰寒，如同化作一张大网，将张小艺笼罩在当中，直让她无法喘息。
“是的，我知道了。”
脸上半点血色也无，张小艺僵硬的点了点头，隐藏在眼眸深处的，还有那一丝无法言语的悲哀，以及深深的绝望。
不止一次，她就是被当做柳飘絮的附属品，被无数人利用，在将来，那是要被当做礼物，送给川家的无双公子的。
可是她到现在，连那位公子的面都没有见着，只是到那是绝世的人物，风姿无上，得到了神秘古宗的传承，力压整个苏州的年轻一代，听说便是华夏军方，也将他视为利器，但是这一切，对于张小艺来说，不过是镜花水月。
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的目光也是转向了那艘越来越近，便是驶来的游艇。
“战斗，很快就会结束吧？这场虐杀……”
湖面游艇。
“帆神，苏州的这帮人，来势汹汹啊！”
感受到那股蔓延在空气中的杀意，便是夜五这般人物，也是忍不住浑身颤抖，嗓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苏州省的整体武力，竟然如此高端？”
许小帆也是微微皱起眉头，他也没有想到，短短的几个小时，对面竟然汇集了十多名的巅峰武者。
要知道，这可不是大白菜，随便就能捡到的，便是放眼整个古徽州，顶峰武者数目，也不过是十多名！
“帆神，要不我下去和他们讲和？”
咬了咬牙，脚底板有些做软，夜五试探性的问道。
“讲和？为什么要讲和？”
许小帆的嘴角再度出现了一丝冷笑。
“这……那无双公子，即便是不如帆神，但是潜龙榜第三，不容小觑，更何况他身后还有可能站着一神秘古宗，而且，一旦打起来，我们很有可能是不死不休！”
虽然夜五知道，许小帆的实力滔天，但是真正在面对这股杀意的时候，他依然忍不住胆寒，要知道那川无双，能调动如此多的高手，必然也是苏州第一人！
如此人物，许小帆敢惹，他夜五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那就不死不休吧。”
许小帆淡淡说道，扶着栏杆，望着傍晚即将西沉的落日，丝毫没有将这放在心上，仿佛在说一件如同拂扫灰尘的小事而已。
嘟嘟！
汽笛声响起，游轮稳稳的停靠在码头边上。
三道身影，大步的从甲板上跳下，视若无物的向远方走去。
“胆色倒还不小，知道我们在这里，也敢上前！”
手上冷刀泛出冰冷的寒芒，陈客冷笑一声，道。
“还装作看不到我们的样子，某非以为这样，我们就能放过你们吗？简直天真！”
闻言，三道身影也是一顿，停下了脚步。
“呵呵，怎么不跑了？给你们一个机会，三分钟的时间，人你们躲到天涯海角，我倒是想要看看，没了大腿，你们是不是还能逃出去！”
顾老也是转着手上的象牙白珠，转过头，似笑非笑的说道。
他身后的一众武者，也都是露出畅快的笑容。
“你们也不要欺人太甚！”
夜五回过头，一脸的铁青道，目光却是死死地钉在了陈客和顾老身上，心中一颤，暗道。
“苏州的黑白无常，这一回事情大条了啊！”
苏州和古徽州不同，武道本就是昌盛，强者更是层出不穷，而这黑白无常，他夜五自然听说过，这二人，年轻的时候，便是上过那潜龙榜，虽然排在末尾，但也不是夜五能够匹敌，便是当初的夜三，或许都只能与他们平分秋色。
“欺人太甚？”
陈客不禁嗤笑一声，随即捧着手上的长刀，幽幽道：“先不说今日是你们过分在先，就是我等欺人太甚，你们又能如何？”
“一二，还有一个呢？不会是躲在船舱里，不愿出来吧？”
顾老也是仔细的打量了三人一样，指着许小帆冷哼道：“随便找一个土包子，就想冒充罪魁祸首？简直天真！赶紧让那小子滚出来，跪在地上，匍匐而行，奉上墨玉，然后自行了断！”
作为巅峰武者，顾老自认为眼里还是有些的，除了光头夜五是巅峰武者，那红衣女子有些妖异，不过气息也在巅峰，反观最后一个不起眼的小子，分明就是一个气血衰败的普通人。
这怎么可能？
要是真的如此，那简直就是笑话！
就是地位再高，一名巅峰武者，也绝对不会向普通人，垂下高傲的头颅！
“住口！”
夜五虽是紧张，但依旧是深吸一口气，强撑道：“大人岂是你们能侮辱，便是那川家无双，面对大人，也只能俯首称臣！”
“哈哈哈，简直大言不惭！”
陈客仰天大笑，然后目中轻蔑的看向夜五，摇头叹息道：“蝼蚁之辈，有岂只天高地厚？”
“废话少说，赶紧让那小子滚出来，奉上墨玉，不然今日便要你们血溅三尺！”
一名黑衣男子在后面怒斥道。
没有人愿意相信，站在最边上，那个浑身半点气息也无的小子，会是什么重要人物。
“是他，就是他！”
这时候，张小艺突然是回过神来，指着许小帆，面色惊恐的喊道。
众人一阵困惑，还没有来得及抬头仔细看。
只听。
“重挥三尺剑，诛尽贼子谁能敌，壮怀得舒展，横推天下罢！”
戏腔柔美，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霸道。
轰隆！
这时候，天边一道炸雷响，如同灭世一般，诸天要荡灭那九幽地狱，阎王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