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泼皮上门
只见兰婆婆歪坐在门槛儿上，院子里，原本整齐的物件儿乱作一团。
兰婆婆看到赵雨馨回来了，慌忙扶着门框费力起身，捕捉痕迹的遮掩掉衣服上的脚印，但这一切都被赵启看在眼中。
“雨馨，你们回来啦？今天教你弟弟学了多少字啊？”
“那个等下说，咱家的院子是怎么回事?那群祸害怎么现在越来越嚣张了？明明都是一个街道的。”
“唉，只怪婆婆不好，没准备好打点的钱，不过没事，等我把绣好的那些手帕送过去，就有钱了。”
“这些人小时候还经常来咱家讨要酥饼呢！没想到长大了竟成了白眼狼，简直欠揍！”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书上让你这么说话了？小姑娘家家的不学好！快去把院子收拾一下，我去给你们做饭。”
兰婆婆院门口，看到赵启还站在门口，宠溺的说道：“启儿，识字累坏了吧！赶紧回屋歇歇，婆婆做好饭再叫你。”
“婆婆，我不累，我帮你烧火吧！”
尽管兰婆婆极力掩饰，赵启凭借多年的习武经验，还是能看出来兰婆婆在承受着剧痛，不能揭穿婆婆，那就只能帮忙烧饭了。
“哎呦，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启儿还知道心疼婆婆了。行行行，正好你也有把子力气，来帮我烧火吧。”
饭桌上，没等兰婆婆开口询问，赵雨馨就显摆似的把八个屎瓜拿出来依次摆在桌上，“婆婆，你看！这是我今天的找到的宝贝，咱们吃了肯定也能变聪明……”
没等赵雨馨说完，脑门就吃了一记爆炒栗子，“我让你教你弟认字，你竟然去皇城找果子，还拿着屎瓜当个宝贝，看我不打死你！”
兰婆婆情绪激动的又准备去抄起烧火棍，突然腹部传来剧痛，登时坐了回去，察觉到身体的异样，兰婆婆暂且压下收拾赵雨馨的心思。
赵雨馨这孩子就是记吃不记打，不收拾她，还不知道下次带着赵启去哪折腾呢！
“雨馨，这次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赵雨馨都做好心理准备了，听到婆婆不收拾自己，连忙称是，哈哈，逃过一劫！
深夜，西卧房中，兰婆婆拉着赵雨馨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雨馨啊！你弟现在不傻了，你要多教教他，启儿命苦，现在好不容易与正常人无异，以前拉下的功课要慢慢补回来啊！俗话说，穷文富武，你弟要想出人头地，只有读书考取功名一条途径，婆婆我这些年换取的书本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够成才，不被这永安城束缚住啊！你以后要好好教你弟啊，不然，你弟这辈子可咋办啊……”
兰婆婆略带乞求的目光让赵雨馨有些扎心的疼痛，其实她自己也特别疼爱自己的弟弟，不然怎么每次赵启被欺负，找别人打架，别人都称自己为“大姐头”或者“小辣椒”，其实自己内心只想做一个文静的小家碧玉，每天读书喝茶，刺绣……
赵启若是知道赵雨馨的想法，肯定会忍不住笑出声，还可以这么欺骗自己？哪次打架不是摩拳擦掌，兴奋的两眼冒光，在赵启的眼里，赵雨馨就是个爱欺负人的暴力姑娘。
“婆婆，我错了！我保证以后不带小乞儿瞎玩了，我想方设法把我知道的都教给他的。”
“恩，婆婆信你，早点睡吧！明天，你别刺绣了，带你弟弟去读书人字。”
“恩。”
吹灭油灯的兰婆婆没注意到面朝墙壁的赵雨馨已经泪眼婆娑，赵雨馨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让小乞儿跟上同龄人的进度，甚至超过，日后考取个功名，能够带着婆婆过上好日子。
第二天吃完早饭，赵雨馨就带着赵启来到小河边，用树枝在泥潭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教，然后没多久赵雨馨就开始怀疑世界了。
“小乞儿，你是不是以前偷偷学过字？”“没有。”
“怎么可能？哪有人听一遍千字文就会背诵的？照着临摹一遍就全都学会了的？虽然你的字有点丑，但笔画竟然都对，那果实这么厉害吗？咱们要不要再去找找！”
“不去，你要是去，我就去找婆婆告状！”
“哦呵呵，姐姐我就是开玩笑的，走，咱们回家再拿几本书，这千字文你一个时辰就学会了，回去告诉婆婆，让婆婆也高兴会儿。”
两人离老远都能听到自家院子里传来的吵闹声，
“老东西，我上次让你做的披风呢？老子吩咐你的事儿，你特么还敢去接别的活，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啊！兄弟们，给我砸，给这老东西提提神！”
“是，金旺哥！”
两个小弟听到吩咐，立马开始卖力的搜寻着房屋院落可以砸碎的物件，
“啪！咔嚓……”
瓦罐破碎的声音，让他们愈发觉得刺激兴奋，玩心大起的两个小弟开始掷盘子，不过他们只扔不接，没几分钟院子里满是碎瓷瓦片。
兰婆婆在旁边，只得无奈的叹气，无力的劝阻道：“金旺，你再给婆婆几天时间吧，婆婆也要生活啊！”
“哎哎哎，娃儿，别砸了。我们还要吃饭呢！”
“你特么还想着吃饭！要是做不出我要的东西，我连你的狗窝都给你拆了！真是晦气，竟然摊上你这个不懂事的老家伙。”
王金旺气的怒火冲冠，过几天就是李哥的三十六寿辰，要是拿不出像样的礼物来，自己好容易得来的辖区就要易主了，甚至李哥还会把自己踢出组织。
到时候，没了李哥这个靠山，自己还怎么横行这三条街，胡作非为的快感一旦享受过了，哪能轻易戒掉。甚至可能被别人欺负，那感觉，王金旺想想就感觉心慌慌，急迫的很。
要不是兰婆婆还有点价值，王金旺早就上去拳打脚踢了，一个老东西还敢不把自己的大事儿当回事，不是找死是啥？
想到这，王金旺一把撇开兰婆婆，不理会摔倒在地的兰婆婆，“给我接着砸！不要让我看到他家还有一个完好的物件。”
……
“王二狗，你又来我家撒野！”
听到一声娇喝，刚转过头，就看到赵雨馨满脸怒气，朝自己冲过来，还挥舞着拳头，王金旺直接一闪身，躲过了来势汹汹的拳头，调笑着说道：
“哦呦呦，这不是小辣椒和小傻子吗！咋滴，不欢迎你金旺哥？”
王金旺，又名二狗子，流里流气的打量着赵雨馨，眼神说不出的猥琐。
“你给我滚一边去，吃里扒外的东西，也配做我哥？。”
赵雨馨嫌恶的看了一眼王金旺。不得不说，赵雨馨恶心别人的本事是真的强，就一个眼神，就让三人火冒三丈，两个小弟差点冲上来给赵雨馨两个嘴巴子。
“你俩干啥呢！你们还想打女孩子不成？给我老实站着，不要坏了规矩。”
混黑也有混黑的底线，打女人是人神共愤的事情，若是被李哥知道了几人坏了规矩，估计护城河的鱼儿又多了饵料。
但见赵雨馨这么不屑，王金旺又觉得在小弟面前落了面子，再度对着兰婆婆威胁道：
“老东西，雨馨这丫头今年十三了吧！也差不多该嫁人了。我再宽限你三天，到时候要是你还没绣好，我就把这小丫头弄去给李哥当贺礼。
正好李哥处在如狼似虎的年纪，肯定不会亏待了赵雨馨的。哈哈哈……”
两个秒懂的小弟也是配合的发出猥琐的奸笑。
“金旺啊，我保证三天肯定能绣好，您大人有大量，别跟雨馨一般计较，她还是个孩子。”
“哼！这就看你是否懂事了。”说完，将手中的绣好的手帕擦了擦嘴，无比嚣张的带着小弟们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