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老天真是太顽皮了
紫衣少年看也不看马上即将成为死尸的少年一眼,浅笑盈面,步履轻快,目光注视着空中的“瞾龙聚气瓶”,眼中目光灿然,寻你如此之久,今日终是如愿以偿了。
耳边传来轰鸣之声,紫衣少年涌起一抹讥讽,想想那可悲的小子也真是,何必做这些无谓的挣扎,安安静静地死去不是更好么。
手指轻招,天空之中的紫瓶缓缓地向着自己飞来,有了如此之多的地灵气,便可培养出海量的药材,自己统领的紫妖军又是可以提升不少的实力,想到此间,俊美的脸上笑意更加的浓烈。
天空黑影一闪,原本快近指尖的紫瓶骤然而逝,紫衣少年笑意一顿,俊脸转瞬扭曲的可怕,身形一纵,便是向着那即将消失的黑影飘去。
一团黑雾袭来,腥风四起,紫衣少年浓眉一压,却是不敢沾染那黑雾半分,身子急坠而下,身子在地上一旋,锋锐交割中,一刀光刃成劈天之势呼啸而去。
“砰!”黑雾滔滔中,一指点出,只闻一声轻响,光刃节节崩裂。
“你究竟是何鬼物!”全力一击竟然被如此轻易的化解,紫衣少年目光中也是有了一丝惊诧,看着空中那道乌光灿灿的黑影,脱口问道。
“是那个尸魁!”震惊的可不只是紫衣少年,林度的眼中也是满满地难以自信,没想到仅仅只过四天,又在此处和那尸魁不期而遇,而且还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上给拖了回来,老天爷呀,你是不是顽皮的有点让人匪夷所思了呢?
尸魁立在空中,眼中鬼火熊熊,暴怒无比,前几日差点没有挂掉,在地脉中游走,天可怜见,好不容易碰到了这条宝脉,终于巩固住了自己铁尸的实力,本来想就在下面好好呆着,努力进阶,却没成想这地灵气又被别人吸得干干净净,他暴怒而出,那里有不找人拼命的道理。
目光扫过林度,只觉得熟悉无比,却不知为何,却是生出淡淡的亲近之意,狠狠地甩了甩鬼头,目光再次停留在紫衣飘飘的少年身上,是了,就是这可恶的家伙,用这紫瓶吸光了属于自己的地灵气,口中顿时嗬嗬怒吼,鬼爪急舞,乌光撕裂空气,带着浓浓的怨念向着紫衣少年切割而去。
“嚎”紫衣少年发出一声怒嗥,手上幻化如风,迎着尸魁爆冲而出
天空激战正酣,光刃肆虐中,在坚硬的石壁、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林度此刻却是没有观战的兴趣,悄悄地将铁宝塞入怀中,空中的“瞾龙聚气瓶”似乎也是读懂了林度的心思,一点一点的移向大厅的边缘。
到得最后,忽然冲入一条岔道,和林度消失不见。
过了几个时辰,天上已是霞光锦锦,山谷中忽然山崩地裂,烟尘和磅礴的地灵气直冲入天,方圆百里竟然瞧得清清楚楚,人、妖二族的统边将领在城墙上目光汇聚于此,眉宇深皱,敕令部属戒严备战,纷纷向此处赶来,欲要搞清状况,相机而战。
山谷之中声震长空,高耸的山峰嘎然而倒,滚滚烟尘中,一道身影冲天而起,若同怪兽一般砸落在地,紫色的眸子竟变得血红,紫衣碎裂处,黑色的鳞片外露,抓痕密布,紫血飘洒,哪里是人类的皮肤。
“哼!拿了我萧玄的东西,想跑,可是没那么容易!”紫中带血的眼眸中,杀意四溢。
而此刻的林度,却是带着轻快地步履在茂密的森林中穿行,脸上不可抑制的挂着一抹淡淡地笑意,这不仅仅是赛儿两人的伤势有望,更为重要的是距离那三年之约,自己总算是迈出了小小的第一步。
夜色随着归意渐渐浓烈,夜间在原始森林中穿行无疑是危险的,想着这世间又多了一个牵挂自己的人,即便是雾气深锁,危机凌烈的恐怖之地又便如何,暮霭如水在身侧流过,不就是最佳的同伴么。
“近了,再翻过前面的小山头就到了!”当昏暗的光线穿透天际,从斑驳的枝叶间探头观望之时,林度终于是拖着一身夜色缠绕的疲惫,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希望。
坐在石山喝了几口清水,吃了几口干粮,拭尽嘴角的残渍,一声清啸中,身形若跌宕起伏的林燕,飞速的冲破林间的阻隔,划羽而去,绿意在身旁哗哗而过,趟过山头,满脸的笑意却是戛然而止。
“安自在,敬你在普济镇有些名头,可别给脸不要脸啊!”晨光熹微薄雾轻笼也无法将那丑态遮挡住一丝一毫,丑陋的胖子站在林中空地上冷冷地说道,脚下坚硬的泥土不堪重负,沿着靴子的边缘,缓缓下沉,竟然已经看不到脚背。
“胡莱少爷,赛儿团长受了极重的伤势,实在是不能见客,待她伤势略好,我叫她亲自上暴风猎妖团拜访你可好!”安自在须发凌乱,左侧的脸庞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鲜血犹在奔涌不止。
“哼!安自在你可清楚,本少爷自小便是和赛儿青梅竹马,数年前家父与赛儿的父亲李承祖一战,更是英雄惜英雄,李伯父更是亲口将赛儿许配给在下。”
说到此处,胡莱的声音渐渐拔高:“难道安先生非要管我和赛儿的家务事么,若是如此本少爷恐怕是不答应,家父不会答应,我暴风猎妖团只怕也不会答应,安自在你可想好了,暴风猎妖团的怒火你承受的起么!”最后一句话喝完,林中的飞鸟顿时被惊得疾飞而起。
“好不要脸!”安自在心中一声低骂,作为在普济镇摸爬滚打了十余年的人物,各个势力间的恩怨情仇他自然一清二楚,见这死胖子胡莱颠倒黑白,却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心中的怒意也是难以抑制,不过目光扫见胡莱身旁的五六名壮汉,终是狠狠地咽下了这口恶气,缓声说道;“胡莱少爷,实不相瞒,照顾赛儿团长实则是她一至亲之人相托,他若不在,安自在可是真不敢擅自做主呀!”
“哈哈哈哈哈哈”胡莱一阵狂笑,惊得满身的肥肉瑟瑟发抖,语气却是阴毒无比:“真是好笑,自从那李承祖死后,赛儿何来的至亲之人,安自在你在此信口雌黄,真是要找死不成么!”
“在下岂敢欺骗胡少爷,若是说道这信口雌黄,胡莱少爷自己不是心知肚明么!”安自在怒火被撩拨的熊熊而起,无法压制之下,冷冷地讥讽道。
“鄂!”不光是胡莱,即便是他身后的几名壮汉武者也是微微一愣,这胡莱在普济镇胡作非为,螃蟹横走,从来没有人敢道半个不字,没想到却是在这里被安自在反唇相讥。
“好好好”胡莱连声道好,小眼睛中寒光若箭,“没想到这普济镇还有人敢如此对本少爷说话,既然你要作死,本少爷便成全于你!”
场中的气势顿时冰寒彻骨,安自在心中疯狂之意缭绕,仰头叹道:“也罢!也罢!那就让我一死以报林先生吧!”
安自在话音一落,浑身的灵力已然缠绕而出,它虽跨入灵武境,可一生痴医,着实不擅长战斗,不过死意已决,一股悍不畏死的气势顿时在单薄的身子中释放开来。
两道壮硕的身影手持寒光烈烈的短刃踏将而出,作为奴才,既然主人心意已决,他们自然会在第一时间执行主人的意志。
“来吧!”安自在怒喝出声,手中的铁锏弹出,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中宛若飞蛾扑火般冲了出来。
两名壮汉也不踏步,双刃在手中飞耍急舞,化为四团雪白旋风,只等安自在到来,便是会狂卷切割。
就在三人即将相交之时,一道乌光激射而来,扎入泥土,砰得一声掀起漫天的尘埃,安自在一屁股摔将在地,眼中依然是一片血红,便是又要冲出。
“敢问胡莱少爷,不知道作为赛儿的未婚夫,在下可算是她最亲近之人呢?”林中一道人影飘出,在空中翻滚数圈,而后砰得一声落在场中。
胡莱一脸尘土,胖胖的双手在头上急拍,将比他头发不知干净多少的尘土,拍的四散而起,尘土讥笑着把那颗猪头,揽在怀中戏耍,目光穿过不给他半分薄面的灰尘,只见那林地中央,瘦削的少年肩扛巨刀,沐浴在金色的晨光之下,刀与身子比例虽不协调,却是有着一种变异的力感在阳光中折射出来,一入目中,阳刚劲美之气融化开来,入脑入心让人难以忘怀。
“你可会拔毒之法?”少年回过身去,目光中带着一丝感激,看着跌坐在地的安自在,柔声问道。
在死亡的边缘游走了一圈,安自在看着眼前的少年犹若神降,心中没来由的一酸,狂喜之中似乎有着一种湿润的东西欲要夺眶而出,却又被他生生忍住,狂点着头道:“林先生,我会的!”
“这便好!”林度笑着伸出手掌,拉起安自在,手指在纳戒上微微一抹,一道碧绿若滴的美人身躯浮现,林度塞入安自在的手中轻声道:“把这美人木圭与他们内服,又用拔毒之法外引,你可记下!”
安自在点了点头,目光再次扫过胡莱数人,担心地道:“可是林先生,他们可是有一名灵玄境呐!”
“哈哈哈哈”林度回身一阵朗笑,声音低沉而又浑厚:“怕他个鸟,你且记住,跳梁者,虽狂必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