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天赋与缺陷
东京都，秋叶原，唐吉诃德大厦。
七楼医疗部门口竖着告示牌：选拔合格者请于会议室集合，听从工作人员安排，按顺序进医疗部体检……
“为什么不让我女儿体检？”中西里菜的母亲一脸彪悍。
“哦伽桑，不是不让，是说我已经体检合格了。”中西里菜一脸惶急。
“里菜，你别插嘴，看他对那个丫头那么仔细，光那道门就让她来回钻了三次，来来回回半小时才结束。轮到你，怎么三分钟就完事了，这种敷衍的态度，我要去找你们医疗部部长理论。”彪悍的妇女发飙了。
“我就是医疗部部长。既然你要解释，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一次次重复解释太麻烦，我们去会议室。”三井恭介满脸不耐得走过走廊，“青子姐，那份资料请拿给我。”
山崎青子转头微撇，错开眼神：“是哪些资料？最近你这么忙，累积的待批复文案很多，我不知道是哪份，少主！”
知道因为女团企划花费精力太多，山崎青子有些许不满，三井恭介小心讨好：“就是那份《全国初高中生两轮调查实录详解》，拜托，青子姐。”
“了解！”御姐青子见好就收，飒爽前行。
宽敞的会议室里塞满了成员和她们的监护人，嗡嗡声响成一片。
三井恭介双手拍桌，身体前探：“肃静！”
“刚才有个欧巴桑问我，为什么敷衍她的女儿？为什么她女儿的体检时间相比别人那么短？
到上午10点为止，我已经为10人做过体检工作，时间有长有短。想必不止那个大婶一人有疑问，我不想一次次重复解释，所以，请听好，我只说一遍。
我在2002年和2005年做过两次全国调查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查出的结果大家也都明白。
设置在医疗部的那个呼吸机，有一个功能，根据气息测试女性两年内和男性亲密接触的程度和次数。”
哗然四起，会议室瞬间穿越菜市场，成员和成员，成员和监护人，监护人和监护人，谁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不到别人说什么，现场一片杂乱，人声震耳欲聋。
三井恭介拿起话筒，把功放音量调到最大，“肃静！”
“还记得我在tbs访谈特别节目说过的话么。没关系，忘了的我现在重复一遍，未满16岁就和男性发生关系的女子，大脑发育都会停滞，将来有很大几率变成蠢才。控制全身的大脑发育停滞，后果不仅是智商堪忧，身体素质都会等比下降。
你们的女儿为什么体检很快结束，原因很简单，她们已经触犯过红线，暂时对我的研究没有任何价值。
这个akb48女子偶像企划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近距离观察女孩追求自我实现时剧烈的身体和心理变化以及这种变化对大脑发育成长的影响。所有没有触犯红线的16岁以下成员，都将得到最好的、免费医疗追踪服务，免除她们在身体健康方面的后顾之忧。”
有些监护人激动地满脸通红低声欢呼，另外一些人脸色黑如锅底，还有些带着问询眼光看着自己的女儿。
“咳。”三井恭介清了清喉咙：“刚才说过了，那些触犯红线的，只是暂时没有价值。呼吸机为什么只测试两年内的状况。原因并不复杂，每人每天都会新陈代谢，女性身体会在无意识中排出男性气息，彻底把那些东西排出体外的期限差不多是两年。
也就是说，你们还有救，两年之内不再犯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作为反例参加计划的机会。
当然，16岁以上没有犯规的成员，我们也会提供相对应的医疗服务，诊费减免大部分。
我最后在申明一次，今天各位成员都会进行测试并记录数据。从明天开始，凡是成员触犯红线者，不管是谁，一律开除。”
“另外，谁有疑问的，可以查看我手中这份资料。高桥南，下一个轮到你，准备好了就过来。”
……
“小岛阳菜，对着这里呼气。”三井恭介饶有兴致地指挥，观察评测数据“果然不出所料，你还是个小丫头。”
小岛阳菜被‘和善’的医疗部长打趣，慢慢涨红脸颊：“摩！这个机器我都吹四次了，回回都说这个，有完没完了。”
“好吧，好吧，不开玩笑了。这个医疗部最先进，价值最大的就是呼吸机了。它能根据每个人的气息判断她们的身体状况。之所以让你吹了四次，是因为有些问题判断不准。”三井恭介慢慢地靠近小岛阳菜，在她耳边轻轻说到：“去吧你的哦多桑喊进来。”
小岛阳菜微偏脑袋，出声喊她爸爸。‘果然，很严重啊这个！’医疗部长估算着她的反应紧皱眉头。
“小岛先生，令爱很健康，而且身材姣好，脸容完美，颜值喜人，完全继承了您和夫人的遗传优势。但上天赐予小岛阳菜这些天赋的同时，也留下了一个缺陷：反射弧长。
简单描述下这种缺陷：永远反应慢半拍；跑步时别人已经冲出去老远才开始迈步；别人讲冷笑话要过好久才能t到点；所有信息都要在脑子里重新加工才能明白；听别人讲话永远在微笑，因为根本没跟上；一块儿讨论问题是，大多数时间都在沉默；不会打游戏等等。
我刚才在令爱耳边轻轻说话，她的反应是微偏脑袋，比一般人反应的速度慢了四分之一秒左右，反应幅度也不大。这对娱乐圈人士来说是个很大的问题。因为反应慢接不到梗，基本就告别了综艺节目。因为反应慢拍摄时慢半拍，女优之路也会断绝。”
小岛爸爸神情凝重地问询：“上面那些症状除了跑步那个我女儿都有。这个‘反射弧长’是一种病？能治疗么？”
三井恭介慢慢解释：“并不是什么疾病。但是以现代医疗水平，这种遗传缺陷很难补足。
不用担心，作为正常人生活，这种缺陷完全没有问题。不过要进娱乐圈的话，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劣势。”
看着小岛阳菜慢慢低下头，她爸爸追问恭介：“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么？”
“我这边还有一个也许有效的办法，千锤百炼：不停锻炼神经，把所有的反应都练成类似本能的条件反射。而且这条路知易行难，估计要花十年的时间才能部分成功。”
小岛爸爸抚着阳菜的后背：“十年？阳菜可是女孩！十年，十年后一定会成功嘛？”
“对，至少唱歌跳舞、综艺节目基本应对是没问题了。”三井恭介温言抚慰。
小岛阳菜低着头，让人看不见她的表情，肩膀一颤一颤：“我永远到不了顶级是不是？综艺反应那么多种，还时时翻新，怎么可能做到条件反射；做女优对台词也许可以练习，但不能总让别人等我半拍吧。不能上综艺番组又不能演电视剧电影，我永远也追不上泽尻了。”
“泽尻，泽尻绘理香？和她有什么关系？”娱乐圈姓泽尻的，嗯，三井恭介疑惑中。
看看闷声不语、浑身颤抖的女儿，小岛爸爸接过话题：“阳菜10岁那年，她和泽尻桑同时加入了星尘事务所名为“天使之眼”的未来之星培育项目，是同学来着。”
泽尻绘理香饰演了《无敌青春》中获得广泛关注的角色李庆子，并于《一公升的眼泪》扮演池内亚也，获得电影主角位。而小岛阳菜才刚开始面试做小偶像，恭介可以理解她不服输的信念。
“西方医疗系统对这种遗传问题基本无力；我们邻居传来的华医调理、针灸推拿也许有点作用；我发明的呼吸机既然能检查出这种缺陷，说不定能有别的办法治疗。虽然不能给出保证，但我们可以从各个方向试试。”
想到前世花了十年时间反复锤炼，勉强能跟上节奏握住几个番组，大多在时尚圈中游打滚的小岛阳菜，三井恭介有些怜惜。‘如果能反应快些，把她的聪明才智都表现出来，阳菜也许能在事业上更成功些。’
“我的女儿阳菜就交给你，全靠你了，三井桑。”
“嗨！”‘怎么能交给我呢，怎么能这么说那，是不是，哦多桑！’
……
中午12时30分，会议室里，三井恭介、秋元康、夏真弓围成一圈：
“大体情况就是这样了，小岛阳菜、板野友美、前田敦子、平岛夏海、大岛麻衣、川崎希、渡边志惠、成田梨纱身体条件很好；中西里菜、佐藤由加里营养不良轻微；其他的除了高桥南、峰岸南俩人都是中等，不好不坏。”三井恭介完全代入医疗官角色。
“高桥南怎么了？”秋元康有些意外，“看脸色身体很不错啊。”
“高桥南不管从哪方面看都很健康，除了一点：她的骨龄是20岁。”
“不对吧，我记得高桥南的年龄才14岁，是1991年4月8日生人。”秋元康资料都不用翻，随口说出高桥的生日。
“是啊，就是这样才觉得奇怪，应该是以前因为某种原因大量服用药物的关系。”
“有什么隐患么？”秋元康接着追问到。
“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不好的地方，就是今后她的身体不会长高。”
“现在高桥南的身高是148，也不算特别矮，今后不能长高应该也没什么关系！”秋元康下了定论，“峰岸南是什么问题，太麻烦的话让她直接退出。”
“峰岸南的右脚在两个月前断过，最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彻底恢复。”
“11月3日，我准备开始舞蹈课程，起码要持续一个月。”牵涉到自己的工作，夏真弓不再沉默。
“既然甄选时她选择隐瞒，那我们就当作不知道这件事。”秋元康再下断语，“我们说下成员签约的问题。
成员经纪约都先签到芝幸太郎的office48，aks的资质修改还在走流程。”
“我让青子姐新开了家经济事务所akss。”三井恭介把‘副社长’的蓝边胸牌摘下，换上金边的‘代表取缔役’（董事长）。
肥秋眉毛一抖：“这胸牌是哪来的，我不记得吩咐谁做过？”
“这个？”恭介指着‘代表取缔役’笑道，“是我看到大家都没有胸牌，让青子姐去定做的，有了这个就能清楚知道会社内各人的职位和权责。”
“是嘛！”肥秋托了下黑框眼镜，忍住暴起殴打三井恭介的欲望。‘看到？定做？知道权责？早知道怎么也不能让这小子占股超过50！’
夏真弓无视狐狸和狼互相龇牙咧嘴，眼观鼻，鼻观心，恍如老僧入定，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