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师徒一
第九章师徒一
夜色漆黑，月亮已经到了下半弦。
山林之中，有无数的动物醒来，开始他们的生活，黑暗之中是不是的闪过一个出明亮的反光，或许是动物的眸子，也或许是萤火虫的踪迹。
擎天峰后山之上，一切都隐藏在黑暗之中。
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掠过天空，无声无息的进去后山的屋檐之中。来人对此处十分熟悉，几个起落就来到了张瑞的房间之前，正欲推门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后面传出来，道：“师傅，我没有想到您还是来了。”
黑衣人一愣，随即定神说道：“好，好，好，我的好徒儿，居然瞒我这一手，我这师傅都不知道我的好徒儿，已经将武功修行到如此地步，你跟了我多长时间了。”
来人正是万纳川。
出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清羽。
赵清羽说道：“徒儿没有跟您多久，只是我这数日没有一日没有在瑞儿的屋外守候。”
万纳川冷哼道：“怎么说你也知道我要来？”
赵清羽眼神有些暗淡。说道：“知道。”
万纳川说道：“既然如此，你拿出看来吧，你只需将屠龙刀献给我，我就当什么没有发生过，否则，就不要怪我这老师不见情面了。”万纳川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严厉了，叹了一气，语气柔和的说道：“清羽，你也知道了，你老师我武功已经卡在瓶颈数十年了，区区南逃的神刀门弟子，也敢侮辱我堂堂元山派掌门。我年纪也大，没有这屠龙刀的臂助，恐怕今生，也不能再进一步，这屠龙刀，我不过是借一借而已，我什么时候一闭眼，这屠龙刀还不是留给你这个大弟子吗？”
赵清羽说道：“师傅，恐怕我将这屠龙刀交给您，我这徒儿就没命了。”
万纳川语气一紧，说道：“那里的话？张瑞是你的弟子，也是下下代元山派掌门。怎么会有事啊？”
赵清羽说道：“师傅，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也瞒不过您，但我从小跟着您，也有几十年了，您的心思就能瞒过我吗？您知道我为什么要避居后山，难道真得是贪图后山清净吗？师傅您这么多年来，贪念大起，恨不得将所有宝物都拦在自己手中，门中各脉的传承之宝，如今不是都在掌门密室之中？而且是妒火大盛，门中已经有张师叔，王师兄，不就犯了您的忌讳，而无端丧命于南疆深处？我又岂敢与您争锋，故而我退避后山，云游各处，常年不在山中。我岂能不知道我将屠龙刀报于您知道的后果，您必定想要，如果仅仅是想要也就罢了，恐怕屠龙刀在手之后，您一想起这屠龙刀还有一个主人，恐怕是满心的不舒服，非要了我这徒儿的性命不可。不说别的，您要一物，又何必三更半夜，穿夜行衣来此，难道没有存杀人灭口的心思。”
万纳川道：“好，好，我的好徒儿，没有想到你是如此看我的，我是那样的人吗？”
赵清羽说道：“师傅，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吧。”
万纳川的脸色慢慢的冷下来，犹如万年寒冰，冰冷彻骨，说道：“你知道屠龙刀对来说是什么？是道途。我教给你，天下所有敌人都能网开一面，唯有一种人决计不能放过，就是道敌。你现在放手，当做看不见，你还是我的好徒儿，否则，休怪我掌下无情。”
赵清羽说道：“对不起，师傅。”
万纳川怒极反笑，道：“好好，数十年的师徒之情，反而比不过一个才新入数日的弟子，真是我的好徒儿。”
赵清羽抬起头来，双目之中有万分复杂的神色的闪过，道：“师傅，您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张瑞，而是为了张铁刀，张兄。当初孽龙做怪，您让我去请张兄，我岂能不懂您的意思，你觉得蛟龙势大，不能力敌。但本派对元江国有庇护之责，又不能弃之不顾。且张兄初来元江国时，挑战师傅您，大大落了师傅您的面子。您这样做，一来以大义相责，借刀杀人，二来如果张兄不肯，本派自然能将仇恨转移到张兄身上。您觉得这点伎俩，张兄看不透吗，只是苍生为重，张兄对我信之不疑，虽以性命屠妖龙。如此信重之德，屠龙之恩，我赵清羽何等何能，又能以何报之。张兄想瑞儿相托。我又岂能不护之周全啊？”
万纳川冷哼道：“好，一个信重之德，屠龙之恩，那我对你数十年的养育之恩，养出一个白眼狼来，我活该啊？”
赵清羽嘴角微微扭曲，心中痛苦万分，说道：“我宁对不起活人，也不能对不起死人。张兄已死，我能为张兄做的唯有护其子嗣，而师傅尚在，今后自有能弥补之时。”
万纳川喝道：“多说无益，让我看看你这数年来的武功进展吧。”
说话之间，万纳川已经出招，一掌拍出，带着厉风拍向赵清羽。张清羽一掌迎上，也不知道是不敢硬接，还是不愿硬接，双掌一接，赵清羽暗运一个“泄”字诀，手臂一曲，手掌在胸前挡住这一掌。
赵清羽说道：“师傅，瑞儿的资质百年罕见，只一日就感应成功。将来成就未必在袁初祖师之下，我等只需善待瑞儿，让瑞儿成为元山掌门，这屠龙刀将来就是我们元山派的镇派之宝，师傅三思。”
万纳川一掌拍下，与赵清羽一接，立即感到赵清羽的掌力非凡，劲道圆润，好像是一滴溜溜的琉璃球，他这雄浑的一掌，被赵清羽“泄”得七七八八，根本是无用之功。一时间暗叹：“清羽的武功果然大进，已经不在我之下。”如此一想，心中更加恼怒。
万纳川岁月已高，早已过了在武道上精进勇猛的年纪，而且功力有衰退之兆。故而心中更兼敏感，越发不愿见其他人武功突飞猛进超越自己。这也是赵清羽说万纳川这些年来，妒气太盛的原因之一。
万纳川此刻见赵清羽功力大进，心中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觉得赵清羽故意骗自己，早已看不起自己这个师傅，甚至是不是暗中有什么阴谋瞒着自己，心中越想越怒，越怒越想，整个人几乎要爆炸起来，根本不顾赵清羽所说，骂道：“废话太多。”更用十成功力，一掌接着一掌，向赵清羽拍了过来。
万纳川虽然年纪大了些，但是数十年的精纯功力，一点也作假不得。这数十记劈山掌，一瞬间压制着赵清羽呼吸不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话既然说不出来，只好用拳**流。
从小到大，赵清羽不知道与万纳川多少次切磋，彼此之间熟悉的很，这劈山掌，又是元山派绝学，赵清羽在睡梦之中，也会拆解，根本想都不用想，下意识一系列拳脚就打出来。两人一进一退，如同魅影，招式相接，在黑暗之中几乎看不真切，一拳一脚都是靠着气机相对。
但又默契十足，反复不想战斗，反而像喂招。
数招过后，万纳川怒气稍敛，心中暗道：“这小畜生，是我最得意的弟子。我所会的几乎全教授给他，用这些武功对付他，根本没有什么用处，好，好，好，我今日只能用别派武功来清理门户。”
万纳川手一变，竖掌成刀，一刀斩出，气势雄浑，赵清羽猝不及防，只好脚上一点，轻退一丈，道：“这是什么武功，我怎么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