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苦命人
第四十二章苦命人
老人说道：“唉，你这孩子受了不少苦啊，只是你来到这岛上，以后，以后，唉”老人仿佛想到了什么，连说两个以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张瑞不由的停了下来，问道：“老人家，这里是哪里？岛上有什么？”
老人苦笑一声，说道：“怎么说啊？这里是海狼岛，是大名鼎鼎的海狼盗的老巢。”
张瑞不由的问道：“不是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怎么这海狼盗就这么不讲究。”
老人狠狠的骂了一声说道：“我呸，这海狼盗，但凡有一点讲究，就不会弄成这个样子。”
老人一时间好像起了情绪，说道：“本来这里有一伙小海盗，当时谢大当家，虽然武功不高，也不是一个好人，但对岛上的老人还是不错的。只要跟着他干，都有好处。但是那个什么海狼来了之后，就大不一样了，海狼火并了谢大当家了。这海狼对部下最为酷烈，动则杀人，不过这也算了，反正海狼只杀他自己的人，不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但是这海狼将岛上所有人都分给了他部下为奴，他对他部下有生杀大权，而他的部下对我们有生杀大权。本来这海岛物资就不丰富，必须靠出海去抢，一次抢不到，就可能有人被饿死了，当初谢大当家的办法，是大家紧衣节食一起扛，那时候岛上人少，还能维持，但是现在，海狼的部下一个也饿不到，但是我们这些人几乎每个月都有人饿死了，我这把年纪也需要出来找食物，还要为他们砍柴。”
张瑞说道：“难道你们没有你没有想过反抗吗？”
老人说道：“怎么没有反抗，岛上的后生都死的差不多了。”说道这里，老人的声音之中，已经带出哭声了。
老人强忍着情绪，说道：“在这岛上活，今天不知道明天事，你吃了这鱼，想办法游泳离开吧，我看你也是一路游上来，唉，就算是淹死了海水里，也比这么受活罪强。”
张瑞早已将一条鱼吃得干干净净，连鱼骨头，也咯咯吱吱的吃了下去，不过吃下一条咸鱼之后，张瑞的身体好像是一下子苏醒过来了，饥饿感汹涌澎湃。不可扼阻，几乎要讲张瑞自己给淹没了。
但是张瑞也很明白，这一条平时不被他看在眼里的咸鱼，大概是这个老人仅有的食物了。
张瑞虽然觉得饿，但是还是回复了一份力气，不像刚刚那么虚弱。恭恭敬敬的问老人说道：“老人家，请问尊姓大名，救命之恩，我张瑞必有回报。”
老人说道：“免贵姓谢，一个等死之人而已，还要你谢些什么？”
张瑞说道：“不，谢老，我如果想除掉海狼，谢老，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谢老眼睛直直的的看着张瑞，好像是看一个傻子一样，二话不说，起身就要绕过张瑞离开这里。
张瑞一把拉住谢老，说道：“谢老怎么了？”
谢老扯了两下，扯不开，说道：“有什么好说的。我老人家虽然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但也没有活够。你自己想去送死，只求我老头子多管闲事救了你一命的份上，放过我老头子吧。”
张瑞说道：“老爷子，我不做没有把握的。”
谢老冷笑道：“你是冯家的人吗？”张瑞心中暗道：“我虽非冯家的人，但是如今借一借冯家的虎皮也是不错的。”他不说话，相当于默认了。
谢老说道：“冯家，很厉害我承认，但是海沙帮也不是吃素的，等冯家来救你们，想都不要想了，如果想自己逃，就快逃吧。如果想反杀海狼，我不是看不起你，你如果有对付海狼的本事，就不回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张瑞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谢老说的话不好听，但都是大实话，结结实实的大实话。只是直率的让张瑞有一点无地自容。
张瑞说道：“我张瑞不敢让老爷子冒险，只求老爷子给我当眼线，不必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当然不会让老人家白做事的，自然会给老爷子报酬，而且老爷子如果觉得危险，随时可以出卖我，就这样惠而不费，能为海狼找些麻烦的事情，不过举手之劳而已。何乐而不为？”
谢老有些犹豫，张瑞看得明白，这谢老也不是海狼的忠臣，甚至还是张瑞的潜在盟友。
张瑞见状说道：“谢老，你知道海沙帮很厉害，但是海沙帮与海狼是一条心吗？这次海狼动了冯家的货物，你以为海狼一定能得了好吗？冯家真的什么也做不了吗？”
谢老不由的有些震动，冯家在海上的威望其实很大的，比较几百年的威名积累，虽然在海沙帮面前有一点弱势，但是其实是一对势均力敌的冤家。
海沙帮强大，也并不以为冯家弱小。
这一点谢老也知道的。
谢老扪心自问，他救张瑞真的没有一点其他意思吗？谢老知道他有的，谢老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好，我给你报信，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
张瑞松了一口气，暗道：“不管怎么说只要这老爷子松口就好。否则我在这岛上两眼一摸黑，怎么想办法找到玲珑，夺回屠龙刀。”
张瑞立即说道：“好，只要老爷子开口了，我张瑞能做到的，就一定能做到，即便做不到的，也会让冯家出力，老爷子请讲。”
谢老本来想了很多东西，但一听这个承诺，是冯家承诺的，顿时心中一动，说道：“我还没有想好。”
张瑞说道：“无所谓，谢老什么时候想好，什么时候说都可以。”
就这样两人约定好时间之后，谢老就下山去了。
张瑞心中还有一点放心不下，心中暗道：“这个地方是谢老给我准备的，虽然谢老说很是安全，但是我却不全信。”
张瑞在山上一边猎些野兽，采些野果充饥，另一边将海狼岛上的山地全部给考察了一遍，心中做到了然于胸。
海狼岛的水牢之中，冯海被绑在一根半沉在水中的柱子上，唯有胸部以上露出水面，这里水全部是海水，冯海身上露出水面的部分都结出一阵洁白的霜痕。
这都是盐巴。
冯海干渴之极，几乎都说不出话来，更不要说着身上一道道被鞭子抽出的血淋淋的伤痕，深入骨髓，连绵不断的痛楚，让冯海几乎麻木了。他歪着头，几乎要垂到水面之上。半死不活的。
忽然水牢的门开了，一个人出现在水牢之前，他蹲下身子，说道：“冯海，冯大侠。”
冯海听着声音就好像是从天边传来的，好一阵子这才醒过伸来，说道：“说好听的没用，给查狗儿说，我冯家子弟，就算打死了，骨头都是硬的，不必多废口舌，不过他等着，一切在我身上的经历过，决计还会在他身上走过一遭的。”
来人说道：“冯大侠，你误会了，此番来找你，不是海狼的意思，而是我的意思。”
“你，”冯海有些奇怪，他艰难的仰起头，睁开眼睛，觉得光线有一些刺眼，片刻之后他适应了光线，才认出了眼前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位海狼的第一狗腿，白师爷。
白师爷此刻脸上没有一丝的谄媚之像，而是严肃的说道：“不错，正是白某人。”
冯海冷笑一声说道：“查狗儿，这又弄出什么花样？”
白师爷说道：“海狼此贼，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还望冯大侠助我一臂之力。”